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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白想到這裡,嘆息一聲。然後團了個更大的雪球。
是今年的初雪,鵝毛般大,卻意外的很柔軟,沒有漠北大雪的冷硬。
沒有什麼煩心事是堆個雪人不能逃避的,如果有,那就再堆一個!
凝白穿了身白衣,在雪地上來回忙碌的樣子像極了只雪林間的輕逸雲雀。潔白鋪陳的雪層被她挖得一個窟窿接一個窟窿,雪人倒是漸漸圓潤起來,憨頭憨腦。
她左看右看,又埋頭叢草間找枯枝。
這裡是昭明殿到東宮東西兩苑的岔路口,也算人來人往,偌大一個雪人即使是在道旁也十分顯眼。
梅憶眉毛一豎,就要問責,有人連忙道:「是凝白姐姐堆的!」
凝白?
趙潛步下台階,負手而立。
「你是不是覺得躲在後面,孤就看不見你?」他冷冽的嗓音慢悠悠,「穿白衣也沒用,孤瞧得見你發頂。」
胖墩墩雪人後面緩緩冒出半張雪白的臉,烏髮披垂,明眸黛眉。
像個勾魂攝魄的雪妖。
她仰著臉,眨眨眼,訕訕往下躲了躲,只露雙滴溜溜轉的眼睛。
「殿下,真是巧哈。」
太子淡淡瞥她一眼,警告:「敢跑,腿打斷。」
被戳穿小心思的凝白啪嘰坐在了雪地上。
她頓時惱羞成怒,這殘暴太子!
殘暴太子篤定她不會跑,直接返回昭明殿,似乎又吩咐了什麼。
凝白把枯枝往雪人身上一戳,氣鼓鼓跟上。
只是一進殿內,某些快消弭的感覺又有死灰復燃之兆,微窘夾雜在氣悶之間,令她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懵然羞惱。
好一會兒,她竭力自然,視線卻落在墨玉筆架。
「殿下有什麼事?」
沒理她。
悄悄掀起眼皮瞧去,冷澹澹鳳眸撞了個正著。
她霎時漲紅了臉低下頭,他不做自己的事,看她做什麼!
詭異的沉默蔓延,直到外面有人來稟,青蕊到了。
青蕊?她有事要稟?可她不是直接稟善蘭的嗎?
凝白摸不著頭腦,反正也不關她的事,頭垂得更低了,盯著腳尖看。
青蕊很快到她旁邊,直挺挺跪下。
凝白就聽見太子開口:「她剋扣你的月銀,你知不知道?」
是在同她說嗎?等等??
凝白霍然抬頭,太子眼裡明晃晃寫著證據確鑿。
仙人板板的,她騙太子騙得太投入,完全忘了工錢這回事!
「除此之外,往你房中放活老鼠死老鼠,枕中藏針,還有舊冬衣,你一件也不知道?」
凝白一鬱悶就喜歡在外面睡,房檐上,樹杈上,山頂上,溪流邊,席天幕地,很痛快。
但她對著太子一言難盡的神色,沒敢實話說自己沒怎麼回房待,屈辱地默認自己是個傻子。
太子果然流露出「怎麼會有人蠢到這個地步」的眼神,凝白妄圖垂死掙扎:「冬衣的事,我知道的!」
「分得出新舊,很驕傲?」
凝白一哽。很丟臉。
趙潛都覺得丟臉,訓她:「整日裡看著機靈伶俐,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想殿下你唄!」
剎那寂靜。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三更_(:з」∠)_
放一下預收文案(//▽//)
——《失憶夫君愛我如命後》——
顧盈與楚恪成婚六年,相敬如冰,相看兩厭
她厭他冷漠無情,他惡她謀算深沉
就在快要成功和離的時候,楚恪失憶了
失憶的楚恪冷淡端方,但與她共處一室時卻會臉紅,純得可愛
顧盈緩緩露出和(陰)善(險)的微笑
真乃天賜良機,此時不耍他一番出氣,更待何時?
於是……
「夫君,你今天還沒有說愛盈盈呢!」
「夫君,盈盈想要你親手雕的玉釵!」
「夫君,盈盈真的不能沒有你嚶嚶!」
看著楚恪被她耍得團團轉,竟真的把她當成心愛的妻子看待,顧盈腦子一熱,玩了把大的
她事先買通大夫,然後羞澀拉著楚恪的手放到小腹上,「夫君,盈盈有寶寶了噢!」
如她所料,楚恪呆若木雞,傻得不行,她正要請大夫登場,誰知楚恪猛地喚人:請太醫!
顧盈:???
猝不及防玩脫了,她心如死灰把手遞給太醫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有喜了」
顧盈:?????
#玩弄失憶夫君後翻車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現在帶球跑還來得及嗎,在線等,挺急的#
楚恪對七年後的人生很滿意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少時的期望成真,他與髮妻兩心相許,恩愛成雙,還有了子嗣
雖然日子膩歪了些,但甜蜜也沒什麼不好
直到有一天,他的愛人不見了
顧盈東躲西藏,結果還是被楚恪找到了
她垂頭喪氣認命:說吧,想怎麼報復?
楚恪看著她下意識護住小腹的手,眸色沉沉:盈盈誤我頗深,報復怎能勾銷?不若與我白頭偕老,以償我少時心念
第28章
完了, 這話太輕浮,完全不像上次插科打諢的口吻,一定會打草驚蛇吧!
凝白絕望試圖補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