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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白覺得這位六皇子對他皇兄的誤解有點大。
仁善?憐弱?這兩個詞和太子有什麼關聯嗎??
凝白沒忍住道:「你可能沒見到,太子殿下是用雙劍迎敵,不是用木魚。」
照太子那一劍一雙的架勢,怎麼看也不像聖光普照的大羅金仙啊!
她既裝傻充愣,趙衡眼底笑意生寒,「步姑娘,非要我明說麼?你有何居心自己心裡清楚,皇兄只是一時不察受你蒙蔽才將你帶回來,你若速速離去,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若執意糾纏皇兄,莫怪我親自動手。」
凝白傻了。她這是被看穿了嗎??
「衡兒?」微微惑問從遠處傳來。
單方面的劍拔弩張被打破,兩人齊齊扭頭,看到趙潛似恰好經過月門。
趙潛是要去花廳用膳,誰知無意中一瞥,本該回宮的六弟卻還在府上不說,他似乎還在和凝白說話。
凝白嘴裡可沒一句不胡說的話,趙潛舉步到他們面前,神色不明:「你們在說什麼?」
「六皇子殿下說我利用您的仁善憐弱之心,死纏爛打撒潑打滾糾纏您,所以您才把我帶回來。」凝白呆滯說道。
作者有話說:
女鵝: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以及關於本章女鵝的口胡引人誤解,我只能說,在大家喜聞樂見的那一夜,統統會成真的(點菸(反正掛在文案了,不算劇透吧(。
第10章
四下陡然一靜。
趙衡神色微凝,似乎沒想到凝白竟然會直接抖出來。
趙潛竟有些忍俊不禁。
六弟心思重,疑心凝白正常,背地警告也正常。只是被他撞破時只怕還以為凝白會心虛慌張遮掩,所以甚至面不改色,心裡恐還會盤算過兩日同他提一提這個「居心叵測」的婢女。
旁人面前笑話弟弟未免不太好,趙潛淡淡睨她:「難道孤沒有仁善憐弱之心?」
凝白已經反應過來這六皇子其實是猜的,根本沒看穿她,他們貴人就是疑心重,見到不尋常的就提防。
但聽到這般指鹿為馬的反問,她語滯片刻,還是憋屈點了頭,奉承起來。
「您當然是天底下最仁慈有愛的太子,誰能比得上您呢?」
「六皇子殿下說得對,要不是您發善心,我還在受凍挨餓喝西北風呢。」
她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活脫脫敢怒不敢言,不情不願簡直寫在臉上。
趙潛看向趙衡,道:「再耽擱就真趕不上宮門落鑰了。」
皇兄竟這樣偏袒她?前面輕輕放過,此刻陰陽怪氣也一點都不追究?
趙衡走後,趙潛整個人明顯冷了下來,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看了眼搖椅,意味不明道:「倒會享受。」
凝白暗誹,他在他弟弟面前雖說也沒眉眼帶笑,但起碼溫情許多,像個正常人。
「殿下您身強體壯,我柔柔弱弱哪能跟您比。」她擺出虛弱的樣子,「要不是殿下您善心賜藥,我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動彈不得呢。」
又是鬼精靈的滑頭樣,趙潛一眼不想看,只是忽然一頓,「孤且問你,當日金瘡藥哪來的?」
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凝白立刻老實下來,裝聾作啞:「啊?什麼金瘡藥啊?」
太子目光愈冷,凝白心虛得很:「您問這幹嘛呀?」
趙潛一言不發,她長睫顫著,似乎是在經歷抉擇。
「我說了,您別生氣呀。」她聲含討好。
沒理她,她只好老老實實道:「偷官印那晚,突發奇想繞去別處看了看,就、就順手的事兒……」
難怪藺齊沒追上,原來壓根沒走。
「還敢喊冤?孤看沒哪裡冤枉了你。」他輕嗤道。
凝白不認這冷嘲,小聲嘟囔:「那我確實不是燕子神偷嘛。」
只是旋即,她反應過來,太子剛剛那句是冷嘲??
這可算重大進展,凝白喜上眉梢,什麼都不計較了,「殿下說的都對!殿下是要去用膳吧?我伺候您!」
趙潛:「……」
他竟難以分辨她是轉移話題還是真的餓到滿腦子只有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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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白沒能為重大進展高興多久,因為太子顯而易見繁忙起來,不停寫信,壓根沒功夫搭理她。
她也很忙,忙著研墨,手疼。
享受著可人小丫鬟的按揉,凝白心想做太子有什麼好,嘴上夸著:「萍萍真好,我真喜歡你。」
萍萍臉一紅,按得更溫柔了,凝白趁機問道:「殿下他經常來這裡住嗎?」
萍萍搖頭:「我在後院種花,不知道呀。」
凝白奇道:「太子不賞花嗎?」
萍萍還是搖頭。
讓人種花又不賞,真是折騰人,凝白譴責了他一頓,繼續享受太子沒功夫享受的待遇。
翌日,太子天沒亮就讓凝白伺候更衣洗漱,然後帶著藺齊走了,凝白百無聊賴,去找三喜,發現三喜正吊著手算帳。
「殿下讓我算清隨行人員的喪葬費和撫恤銀。」三喜說,「你來的正好,幫我讀他們的名字和履歷。」
凝白很為難:「可我不識字啊。」
三喜一愣,好一會兒才道:「難怪殿下會放心讓你研墨……」
凝白還不知道有這個忌諱,她匪夷所思,太子是怎麼看出她不識字的??等他回來要好好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