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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怕要失望了。」殿門被一把推開,太子的聲音冷冷的,「兒臣就在這裡。」
作者有話說:
趕來護妻的小趙氣場兩米八x兩米八~(主要平時就兩米八哈哈
以及一些皇帝的自作多情:
皇帝:太子又叛逆了,朕心甚慰
而小趙(認真):拿糟老頭子嚇老婆試試
再以及……明天不更(熟練心虛頂鍋蓋遁_(:з」∠)_
第18章
凝白驚呆了。
她聽到外面有人走近,但她竟然沒聽出來是太子的腳步聲!
她看著太子舉步到她身前,隅中的日光透過窗欞照在他鋒利分明的側臉上,漆黑眼瞳被鍍得剔透泛金,卻莫名沒什麼溫度。
「這是兒臣的人,父皇想做什麼?」他直直望著對面的皇帝。
皇帝明顯退讓妥協下來,怒意消聲滅跡,像個普通慈愛的父親,道:「淵兒既喜歡她,朕又怎麼會做什麼?只是她秉性惡劣,頂撞於朕,朕一時動怒而已。」
真是睜眼說瞎話,能屈能伸。凝白心想著也怪難為皇帝,就聽到太子說:「兒臣的人自來性情率真,直言直語。」
凝白瞪大了眼:???
之前他被她氣得克制再克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吧?!
德福又站遠了些。太子這話絕不是在袒護心腹,一定在借心腹來罵陛下氣量小不能容人!
皇帝顯然被太子堵得想發作又不敢,只好轉道:「淵兒來得正好,朕有事同你說。」
凝白被一句「性情率真」震得不輕,剛剛回神就聽見這話,正琢磨要不要有點眼色自己悄悄告退,太子又偏頭看她,鳳眸迎著光竟有些溫煦柔和的錯覺。
他道:「老實些在外面等孤。」
凝白再次被震得恍惚:???
這回她總不會再感覺錯了吧?!太子他明明就是在貼心交代她吧!
「我難道不老實嗎?」腦子再恍惚,也沒妨礙她回嘴。
太子聽見她的小小聲嘟囔,只瞥了她一眼。
——你難道老實嗎?
剛剛才把九五之尊氣得要殺人,凝白想辯又沒話可辯,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個惹是生非的小禍害,理不直氣也壯扭頭走了。
皇帝將他們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眼看著那婢女禮也沒施就瀟灑走掉,一時間竟真憂心起來。
「淵兒,此女……」
趙潛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不咸不淡道:「父皇從前不是說不拘家世背景,只要兒臣喜歡便行嗎?怎麼,如今只是個婢女,就不作數了?」
皇帝語塞,這確實是他說的話,甚至原話是「只要你喜歡,便是浣紗女,朕也排除萬難為你指作太子妃」。
他頗有些苦口婆心道:「枕邊人與手下人總是不一樣,朕觀她行事魯莽冒失,終有一日會殃及於你。」
明明是覺得凝白狐媚惑主,偏要扯冠冕堂皇的由頭來勸誡,就如凝白所言,他恐怕還覺得自己哄得小心翼翼、甚是窩囊。
趙潛回顧自己前半生,多數時候是都在隨心所欲恣意妄為,可也從沒有過賭氣姑息養奸的愚蠢行徑,他的好父皇竟從沒覺得自己白窩囊了嗎?
他語氣甚是淡漠:「父皇還有何事。」
皇帝見他一副沒事就告退的模樣,有個念頭轉瞬即逝:難道他過來就是為了領走外面那個婢女??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皇帝沉聲道:「朕知道琅琊一事你不痛快,這幾日也在著手動陸國公,只是動作起來難免叫人抓住把柄彈劾。」
被點破,太子眉頭都沒動一下。
皇帝只好繼續道:「有朕夾在中間,你終究是不方便。朕看小六新政推得不錯,也頂得住非議,是個好苗子。待明年農司瓜熟蒂落,他歷練出來,朕便下旨行宮休養,你監國,他輔政,想做什麼,大刀闊斧做就是了。」
說完,看著太子,等待著他的反應。
趙潛委實不知道他的好父皇又在發什麼瘋,簡直不可理喻,荒謬至極。
「父皇是在說笑?新政不是給衡兒練手的小玩意,那是他從此站穩腳跟的基石,何來歷練一年交與他人的道理?」
太子容色略有克制,是他薄怒的前兆。
皇帝張了張口,趙潛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竟剎那間明白了。
這是覺得「溺愛縱容」不夠,想拿權柄來哄了。多麼苦心孤詣,感人肺腑。
換作幾年前,趙潛會怒不可遏將御桌都掀翻。但現在他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不過區區小事,兒臣閒來抽空也就辦了,父皇正值壯年,何須兒臣監國?」
「況且兒臣近來頗覺才疏學淺,已於前日傳話去了上書房,不日便與諸弟妹一同複課,也抽不出什麼手。」
太子沒有動怒也沒有譏諷,只隨口一說,道了句兒臣告退後轉身離去,身影從容斷然。
趙潛還未走到門前,就見凝白在門外勾著腦袋朝他看,她眼睛立刻彎成月牙,激動朝他揮手。
就知道她做不到老老實實等著的趙潛:「……」
邊上的德福弓身專注數著地磚,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殿下,我們現在去哪裡啊?回東宮嗎?還是出宮回家?」凝白問完,又好奇,「殿下,你是走來的嗎?怎麼沒有貴妃娘娘那樣的陣仗?」
趙潛停下,緊跟著的她也立刻停下,仰眸望他,明晃晃在說殿下您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