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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任她揪著他的衣領,踢開寢殿的門,大步繞過玉屏。
凝白看到太子那又大又舒服的床,心裡直發毛,太子要幹嘛!
他該不會被她氣瘋了吧!!!
到了床邊,凝白緊緊扒著他的脖頸,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下去!!
可誰知太子也沒把她放下去!反而抱著她坐下!緊抱的雙手不由得鬆了些微,可就是這一松,讓太子把她摁下去了!
橫趴在太子腿上,凝白扭頭,妄圖力挽狂瀾,「殿下!有話好好說呀!!」
雖然不知道太子要幹什麼,但顯然,太子很生氣,那就不可能是什麼好事啊!!!
太子很冷酷看向她,冷冷道:「孤也想好好說,只是卿卿嘴裡沒一句不滑頭的話,看來是說不了了。」
凝白現在心裡就是後悔,早知道剛剛就不扯什麼「一孕傻三年」的由頭了!!
她仍試圖負隅頑抗,「說得了說得了!我最好說話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啪」的一聲。
在空蕩死寂的寢殿中清脆可聞。
凝白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耳邊只有那一聲一直在迴響,呆呆看著太子。
下一刻,她感到屁股又麻又疼,陡然清醒,紅透了臉,「你做什麼!!!!」
他、他怎麼可以打她的屁股!!!
凝白這下說什麼也不能好好說了,立刻就掙紮起來,邊掙扎邊嚷,「你放開我!!!」
可是掙紮根本無用,太子一隻手就鉗制住她的腰身!
「卿卿心中究竟怎麼想的?」冷冷的問。
沒怎麼想!就是想搞事!凝白拼了命的撲騰,卻怎麼也逃不脫他的桎梏,感覺自己好像在砧板上垂死掙扎的魚,只能任他宰割!
趙潛百思不得其解,她那樣聰慧,怎麼可能會覺得這次收下了就一勞永逸?夫妻二人之間橫插了四個隨便放在哪裡的人,她心中難道就不膈應嗎?就算是明悉他心性、萬分之相信他,她難道不知道收下就無異於自找麻煩平添爭鬥嗎?
手掌牢牢攏在上面,卻怎麼也狠不下心再打一次,她紅著眼睛掙扎,心尖也就軟了。
他把她復抱在懷裡,想再好好同她談一談,可她拼命推拒著他,紅通通眼裡包著兩汪淚,含淚瞪他,「我最討厭你了!」
趙潛竟然怔住,即使心中從未動搖過她對他的心意,可這一剎那,竟然辨不出她是氣話還是真心。
「卿卿當真最討厭我?」
凝白張口就要說是,可是淚眼朦朧里,看到太子不可置信的傷心,她唇瓣翕動,喉嚨酸澀,竟然說不出來。
她一下就哭了出來,兩手不住地推他,妄圖從他有力雙臂的禁錮下跑掉,哭唧唧不斷嚷:「你放開我!」
即使確定了是氣話,趙潛心頭也一陣迴轉不過來的發寒,他閉了閉眼,收拾好容色,輕柔一嘆,「卿卿……」
她也不理,就是想跑掉,然後下一瞬,被他輕輕俯首,吻住唇。
張口就咬,他卻好像沒感覺到,就只輕輕貼在她唇瓣。
他的手一下下溫柔撫拍著她的背,咬破唇的血都在凝白齒間,味道一點都不好!!
她就探出舌尖撬他的唇齒,用力抵進去,把他的血都還給他!
鐵鏽味與眼淚在彼此口中蔓延,他任她發泄,仍是一下下輕柔拍著她的背,只想安撫。
許久,她才又一把推開他,已經不哭了,可是兩眼已經紅腫起來,可憐得很。
「是我錯了,卿卿願意原諒我麼?」他溫聲問。
凝白哪是為他打的那一下哭,他一問,她就又想起來為什麼哭,對上他此刻的煦然溫柔,她又想哭了。
「我不想理你,你放開我……」哭啼啼、軟答答,更可憐了。
趙潛想撫去她眼尾的淚,她卻偏過了臉,小聲抽噎。
看來是不原諒了,趙潛俯首,以唇代指,輕吻濕漉漉眼尾,可她的淚仿佛更充沛了。
委屈的時候沒人哄,忍忍,便也挺過去了,可若有人哄,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趙潛覺得她現在就處在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便什麼也不說了,只攬住她的肩若有似無地拍哄,不時附以輕吻,良久,她的情緒才徹底穩定下來。
「我就是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彎,你生這麼大氣做什麼?人又不是我帶來的,我連她們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委屈極了。
趙潛就知道,她現在是處於孕期無理取鬧的狀態,先發制人。
「是夫君錯了,夫君向卿卿道歉。」他溫柔極了。
凝白幾不可察一頓,而後恢復如初,又要從他身上下去,哭得沙啞的嗓音里還帶著賭氣,「你知錯了就好,反正我不想同你說話,我要去吃桃了。」
她還說:「誰讓殿下生氣,殿下找誰算帳去吧,反正同我沒關係。」
卻仍被攬住,紅腫眼圈兒怒瞪,他無奈,「卿卿眼睛腫成這樣,確定要這樣去吃桃嗎?」
她又移開眼,「同你沒關係,有人給我敷,哼。」
他更加無奈了,卻仍沒放開,往下移。倏然紅了臉,扭頭要罵他流氓,他卻輕輕揉了揉,「那卿卿還疼嗎?」
他自己打的,自己不知道疼不疼?還好意思問?
更加怒瞪,想嘴硬說不疼,他卻已經先開口了,「只能為夫幫卿卿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