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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忍笑,唉聲嘆氣,「雖已是春日,但夜間畢竟吹有涼風,卿卿竟狠心至此,一點被角都不留給為夫……」
她猛然掀開被子,髮絲凌亂,臉蛋悶得更紅了,惱羞成怒瞪他:「你煩死了,閉嘴!」
趙潛還不閉嘴,故作憂傷,「從前卿卿喊為夫靈淵哥哥,如今,卻覺得靈淵哥哥煩,反叫靈淵哥哥閉嘴了。」
他嘆息一聲,「靈淵哥哥真是傷心。」
凝白敢保證這廝是在裝模作樣!!
她忽然掐著嬌滴滴的嗓音,柔柔說:「那靈淵哥哥傷心著吧,人家也沒有辦法啦~」
話音落下,凝白成功看得太子一頓,心下得意,他敢裝模作樣,她就敢陰陽怪氣噁心他,哼!
這下是神清氣爽,直到,太子坐到床邊,掀開了被子。
「你要幹什麼!」凝白瞬間沒了勝者的遊刃有餘,通紅著臉。
太子又嘆了口氣:「自然是為卿卿按摩,卿卿昏睡這樣久,雙腿無力,每日若不按摩一番,怎麼行呢?」
凝白哪想到太子居然這樣正直,頓時就反省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吶吶:「這、這樣嗎?」
趙潛也確實沒說謊,他確實是要為她按摩雙腿的,太醫說若是忽視,就算她醒來,雙腿恐怕也很難恢復。
凝白看著他把她的腳放在他腿上,從她小腿開始,垂著眸,認真而專注。
凝白從前不覺得腿腳有什麼親密,但當完全擁有她所有私密的太子存在後,腿與腳,就也變得十分親密了,凝白此時此刻,才懂一些風月傳聞里,怎麼總是有把玩腳丫這種事。
他穿著中衣,衣襟很妥帖,只露一點點的皮膚,但對凝白來說,要比她醒來時他衣襟微散的模樣更顯親昵。
腳趾不自覺蜷了蜷,凝白再次清晰而深刻意識到,在她忘記的這些時間裡,她真的由著心意給自己找了個夫婿。
他按了很久,不時問她有什麼感覺,凝白一邊瓮聲瓮氣回答,一邊亂七八糟地想,他一個太子,不忙國家大事,又是親力親為擁她共浴,又是親力親為給她按摩,這合理嗎?
還有,五十下,還差好多下……
凝白越想越亂,心跳砰砰,在他終於收回手時,她終於下定決心,紅著臉說:「我是不是要獎勵殿下?」
與其等到吹了燈同床共枕呼吸相聞親個沒完,她覺得還是用一些亂七八糟的由頭把親親解決掉比較好!
趙潛委實沒有料到,因而甚至還愣了片刻,但旋即,他就意識到,她說的獎勵應當……不是尋常獎勵。
他下意識看了眼她的腿,而後遲疑著道:「卿卿確定?」
他要不要親呀?問這麼多幹什麼!
再讓他問下去,凝白的羞恥心委實要爆炸了,因而她閉上眼睛,一下就傾身親過來。
趙潛攬住她,很快就反客為主,燈沒有滅帳沒有落,也無關緊要了,他將她壓在身下。
凝白被親得暈頭轉向,直到他的吻落到她頸側時,她一下就醒神了,等一等!不是親親嗎!
明眸水汽微濕,眼尾緋紅,意亂情迷,但還是一把攥住了他手腕,微微輕喘,「等等!」
他的手心乾燥溫熱,印覆在她劇烈心跳,沒有阻隔,凝白感到人都在他手下化了,羞得胡言亂語,「不、等等!不行!」
趙潛克制住微亂呼吸,指節輕輕用力,不似尋常柔嫩軟綿,他沉默片刻,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
「卿卿。」他喊她。
知道她這會兒不會理,他接著說:「你漲乳了。」
凝白剎那間呆滯,聽他說:「需要我為你疏排。」
「你胡說吧!!平白無故怎麼會漲乳呢!!」凝白羞憤至極,簡直難以置信,別以為她不知道只有生了孩子那幾年才會有乳汁,糰子都那麼大了,她怎麼可能還會有乳汁!!
趙潛再次沉默,而後如實且誠懇地說:「卿卿體質特殊,原本懷胎一個多月就有乳汁的,後來也一直不時漲乳。」
他輕輕鬆開她,說:「卿卿不必信我,只是應當自己能感覺到的。」
他一說,凝白確實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平白無故漲乳這事對凝白來說衝擊還是太大了,她不信邪,兀自恍惚喃喃:「怎麼會有人懷胎一個多月就漲乳呢?」
這事於她而言確實是難以置信,但也確確實實是真的,趙潛只能哄:「卿卿體質特殊……」
「從前也是我為卿卿疏排的,卿卿莫羞。」他哄。
凝白能怎麼辦?原本什麼都羞得不行,現在,不得不疏排乳汁。
她羞恥地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自己甚至從未見過的乳汁,還有剛剛他乾燥溫熱的掌心,幾乎自暴自棄了,她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如果沒有失憶,疏排乳汁這種事,應該都習以為常了!
可是,他的掌心在環攬她腰肢,落下來的是他的唇舌。
緋紅明眸驀然瞠大,細溜溜手指緊緊攥著他後衣領,竟然一下哭了出來。
「卿卿疼?」
凝白哭得更厲害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什麼心思啊?!」
她臉皮薄,趙潛料到她會難為情,此刻也不過是一如當初在臨湖客棧的那個時候,他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熟稔地哄:「我無恥,我卑鄙,我歪心思,都是我的錯,是我情願的,不是卿卿的錯,卿卿不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