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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就討饒:「兒臣心切,一時沒顧上。」
趁著淑妃母子說話的功夫,凝白聲音壓得極低:「殿下,你做什麼呀!」
雖然急急低問,但卻並沒有掙脫他的手。
趙潛眸底閃過笑意,溫聲道:「待用過膳,孤再陪你去外面透透風。」
就這點事,也不必想到就要同她咬耳朵吧!淑妃娘娘還在呢!!
察覺到淑妃他們好像說完了,凝白立時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餘光注意著太子,見他也是一本正經,才稍稍放下來心。
只是卻不知道,他們的衣袖疊覆在一起,怎麼也不像是單純貼著的模樣,顯然,是牽著手呢。
趙衡只裝沒看見,再看自己母妃,根本視若無睹,境界比他更高一層!
沒多久,六皇子的大宮女秋霜就匆匆尋來,看六皇子這副似得體似不得體的模樣,欲言又止,只是看淑妃沒什麼意見,太子也不在意的模樣,只好侍立一邊,正趕上布膳。
六皇子便繼續與淑妃說起行獵時的事來,凝白就聽著什麼張家郎君下馬悄悄射鹿的時候不小心腳滑摔了個底朝天,鹿瞬間跑沒了影,又是什麼李家郎君失手打落了蜂巢,群蜂出動,蟄了他滿頭包云云。
心想冷袖雪不用殺招,五花八門的主意還挺多,都沒重樣的,從前真是看不出來她還有這個潛質。
「怎麼不吃,不喜歡麼?」太子突然問。
凝白回神,看到碗裡多出來的春筍片,意識到自己好像過於聚精會神聽熱鬧,令太子誤會了。
只她心念迴轉的一會兒,太子果然問:「是不是口味變了?還是只是突然不想吃?」
感到淑妃母子目光都投過來,而太子滿面凝重,很擔心,她求生欲很強:「我覺得好像有點飽了,就想歇一會兒再吃。」
就聽淑妃娘娘說:「胃口更改,也是有的。」
凝白忙點點頭,雙眸盡力展出真誠看著太子,好打消太子的擔心。
他平日噓寒問暖緊緊張張也就算了,在別人面前,凝白簡直覺得渾身充滿了窘迫。
是這樣嗎?可她昨日還不這樣,胃口很好,難道以後也會這樣一天一變?
趙潛憂心忡忡,這還沒害喜呢,她就連飯也吃不好了。
趙衡看著皇兄憂心的樣子,只覺得不可思議,皇兄從前食不言寢不語,現在是一朝打破了嗎??
凝白一點也不想成為目光焦點,就偷偷埋頭吃飯,心想春筍清香嫩脆,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結果不知不覺真的食慾大開,渾然不知太子又擔心起來:方才還感到吃飽了,這會兒又吃這樣多,萬一就害喜起來怎麼辦?
謝清鳶自將太子的模樣盡收眼底,便溫聲問起來:「步姑娘最近食慾怎麼樣?」
凝白放下筷子如實道:「蠻好的。」
其實應該是非常好,看到從前不感興趣的菜式也會想嘗嘗。
謝清鳶懷趙衡時,吃什麼吐什麼,睡也睡不好,憔悴又消瘦,而步凝白顯然與她堪稱對照,眉目煦然,白裡透紅,狀態極好。
謝清鳶就沒什麼能作為過來人給出的妥帖經驗。她回想起阿璃有孕時,那時阿璃與端王岌岌可危,狀態自然也稱不上好,直到六個月後,才漸漸平穩下來,渾身籠罩起無法言說的溫柔。
至於蕭貴妃與越妃,那都是後來的事了,她也沒見過她們懷胎的模樣,遑論聽她們的懷胎經驗。
謝清鳶罕見眉目清沉,覺得自己失職。這是淵兒的第一個孩子,她卻不能代阿璃好生照看。
淑妃問了一句,就沒再問,凝白鬆了口氣,繼續埋頭吃飯減少存在感。
趙潛看著,心中一時什麼憂慮都有,可她看起來吃得很香,便也只能先吃了飯再說。
膳後淑妃母子沒有耽擱太久,凝白看太子沒有要提出去透氣的事,就先轉到屏風後面。
最近很奇怪,她沒感覺有多熱,卻總是發汗,小衣都若有似無浸著濕意,忍也難忍,不換下來,她不舒服。
怕太子聽見解衣聲音,特意放輕動作,悄咪咪地取下小衣,臉已經紅紅的了。畢竟太子與她就一屏之隔。
雖然什麼都做過了,但現在又不是在床上,她實是很難為情。
正想將新的換上,眼底突然出現一雙黑底銀雲靴。
凝白:???
趙潛在心中仔細比了比,十分確定她今日吃的比前幾日都多,比以往更是多,卻不聽她說撐,也不見她說要消食,難免就更擔心。
尤其她一聲不吭躲到了裡面,好一會兒,只有一些細微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難受得很了。
這才忍不住進來看看,卻不曾想,迎面就是嬌軟春色,小衣在身前,更是半遮半掩。
雪膚凝脂,柔軟至極,趙潛竟好一會兒才恢復神志,喉頭干啞:「怎麼了?」怎麼突然……
凝白現在只想去死一死。
啊啊啊啊果然就該先想辦法讓太子出去的!!!
趙潛眼睜睜看著通體雪白吹彈可破的皮膚湧起粉色,甚至愈來愈深,緋紅穠艷。
不可避免憶起一些景象,他竭力冷靜,看著她揪著小衣的手愈來愈用力,藕臂環壓,姣好嬌軟。
凝白受不了了,「你先出去呀!!!」
垂眸羞到極點,幾乎都可以聽見氤氳水汽。
察覺到太子出去了,凝白趕快把自己收拾好,看著一邊那微微汗濕的小衣,更是羞憤欲死。都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