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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想,重新想。
重新想戚紅纓也想不出來。
她是在男人堆里長大的,她怎麼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啊!
可陳妄非要逼她。
最後,戚紅纓只得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望舒不是說,你從不曾真心以待過她麼?那你就真心待她。」
陳妄擰著眉頭,真誠發問。
「孤要怎麼做,才算是真心?」
在真心這一點上,陳妄是真心覺得,男人和女人想的不一樣。
男人只注重結果,但女人好像更注重細節。
戚紅纓都要被陳妄氣死了。
她沒好氣道:「低下你高貴的頭顱,珍惜她,愛護她。」
這樣麼?!
陳妄皺眉想。
到了申時末,凌霄便來提醒道:「殿下,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動身了。」
先前陳妄去見李曦歌時,李曦歌說,今夜在宮中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陳妄收拾妥當,便動身往宮裡去了。這種場合,李望舒一定會出現的,到時候,他就讓她看到他的真心。
陳妄信心滿滿。
可他卻唯獨沒想到,李望舒沒出席宮宴。
李曦歌坐在主位上,將陳妄進來後,目光四處巡逡,最後卻神色失落的模樣,盡收眼底。
昨日陳妄入住驛館後,就跑去找李望舒一事,李曦歌亦是有所耳聞。
但李曦歌卻沒提起此事,只含笑招待著眾人。
陳妄有心想問李曦歌。
但眾目睽睽之下問,又覺得不妥,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偏生,鄰座有人不識趣,大聲嚷嚷道:「女皇陛下,不是說,你妹子要招正夫嗎?我等都來李國了,她咋還不出來讓我等瞧瞧?」
陳妄皺眉,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個外族的蠻夷,身形肥壯健碩,穿的袒胸露肉,一臉粗鄙樣,瞧著就令人心生厭煩。
這一人開口,旁邊幾個人,便頓時跟著附和。
「就是就是。」
「最起碼也得讓我們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吧。」
「萬一我等比完了,發現她是個無鹽女,這可咋整?」
……
「嘭——」
一道悶響驟然響起。
原本說話的人,立刻安靜下來,扭頭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那人坐在一棵花樹下。
墨色蟒袍,頭戴金玉冠,面容白皙俊美,他聲色清冷:「孤曾見過這位九公主,她當得起仙姿玉容這四個字。」
陳妄通身貴氣,又長得俊美。
那幫人聽他說,便猜李望舒應當是真的仙姿玉容。一時都不懷疑李望舒是無鹽女了,反倒紛紛讓李曦歌將李望舒帶出來,他們想一睹李望舒的尊容。
「可是……」
陳妄驀的又開口了。
他唇角含笑,但眼神卻是冷的:「據孤所知,這位九公主擇正夫的要求,其中有一條,是要長得好看的,你們幾位的長相,配嗎?」
坐在高座上的李曦歌,差點被酒嗆到了。
這幫人談論李望舒時,她心裡已經十分不悅了,只是顧念著自己是東道主,這才忍著沒發火。卻不想,陳妄竟然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那幫人頓時氣的面容扭曲。
有那脾氣爆的,當即就想來找陳妄麻煩,可同伴卻認出了陳妄的身份,忙將其阻止住,旋即一臉嘲諷看向陳妄。
「李國九公主擇正夫,除了要求長得好看之外,好像還說過,姓陳的堅決不要,所以陳國太子殿下,這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喀嚓——」
陳妄手指的關節響了一聲。
凌霄嚇了一跳,忙道:「殿下,您冷靜,這裡是李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陳妄眼底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
若不是因為這裡是李國,早在這些人膽敢議論李望舒的時候,他們的舌頭,就已經被割下來了。
李曦歌這才出聲,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
「諸位稍安勿躁,待其他幾國使臣陸續到了之後,朕便會安排此事的。今夜,我們只喝酒盡興,不談這些事。大家遠道而來,朕在這裡敬大家一杯。」
很快,便有歌舞上來了。
席間的氛圍,這才被活躍起來。
陳妄今夜是來見李望舒的。
李望舒沒來,他看什麼都興致欠缺,只悶悶坐在座位上。
李曦歌將陳妄的反應盡收眼底。
今晨李曦歌知道,陳妄去找李望舒之後,便將李望舒召進宮來。
「望舒,你在陳國時,陳國太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當年李曦歌弱小,不能保護李望舒,才讓李望舒被送去陳國做了質女。如今她成了李國的皇帝,她就絕對不允許,有人再欺負她妹妹。
卻不想,李望舒搖搖頭。
她道:「沒有,只是我與他之間,有過一段露水姻緣而已。」
李曦歌立刻道:「是他強迫你的?」
「不是,我們是被人設計的。」
李望舒知道,若自己不說,李曦歌也會查的。
她道:「後來,他想對我負責,而我看中了他的身份,就那麼處過一段時間。再後來,我收到皇姐的信之後,就從李國逃走了。」
一開始,李曦歌還有些不大相信。
但眼下,看著陳妄這副望穿秋水等李望舒的模樣,李曦歌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