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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都震驚了。
陳妄是瘋了嗎?!
昨晚她不是剛去過東宮嗎?!
李望舒立刻斷然拒絕:「我不去。」
康平忙道:「公主,您不要誤會,殿下是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吩咐奴才來接您去東宮,想為您慶祝生辰的。」
就陳妄那個傲嬌的模樣,他能記住自己的生辰,哄鬼呢!
李望舒一看康平那笑眯眯的模樣,便知此事跟康平脫不了關係。
李望舒道:「你替我轉告他,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必了。」
說著,李望舒便要吩咐福滿送客。
難得過個生辰,她才不想看到陳妄那張臉呢!
「哎,等等等等。」
康平忙道:「公主,殿下在東宮為您準備了驚喜了,您若不去,殿下定然會……」
康平原本想說,陳妄定然會失望的,但覺得這話自欺欺人都不成,只得老實改成,「殿下會生氣的。」
李望舒氣的牙痒痒。
但就剩兩個月,她就能回李國了,她只能忍。
李望舒跟著康平去了東宮。
其實陳妄壓根就不知道,李望舒生辰這回事。
但康平向來盡職盡責,他見陳妄對李望舒於旁人不同,便樂顛顛的將此事告訴了陳妄。
陳妄乜了康平一眼。
「孤最近對你是太寬容了嗎?這點小事,你都要來煩孤?你不會以孤的名義,隨便挑些東西,給李望舒送過去嗎?」
康平被罵的有些委屈。
不過陳妄鮮少與女子接觸,在這上面不開竅,也能理解。
康平便大著膽子提醒。
「殿下,俗話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奴才幫您送些東西過去是可以,但這樣,就顯不出您待望舒公主的情意了。」
「情意?你哪隻眼睛,看見孤對李望舒的情意了?」
「奴才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康平就來精神的,他認真同陳妄細數。
「殿下您看啊,比如您從前對女子,向來能有多遠,就讓她們滾多遠,但望舒公主卻是個例外。再比如,您夜裡從不讓人在您殿裡,但您也讓望舒公主留下了,還不綁著她了,這更是例外中的例外,還有……」
康平如數家珍說到一半,冷不丁對上陳妄冰冷的眼神。
他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掌嘴請罪:「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胡言亂語。」
陳妄冷冷道:「你的嘴要是不想要了,回頭孤成全你。」
康平一聽這話,忙砰砰磕頭請罪。
陳妄冷冷坐著,待康平磕夠了,這才讓他滾了。
康平以為,此事就此打住了。
可他卻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服侍陳妄更衣時,陳妄冷不丁問:「把你昨晚沒說完的話說完。」
康平愣了一下。
昨晚那事不是已經翻篇了麼?
陳妄怎麼突然又問了?!不過見陳妄的神色,不像是要找他麻煩,康平便戰戰兢兢,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陳妄聽完,沉吟了好一會兒,嘟囔道:「看在她跟了孤這麼久的份上,就按你說的辦。」
平常陳妄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但事關李望舒,他出爾反爾已是常態。
康平當即領命去辦了。
他覺得,一份真誠的心意,遠比精美的華服首飾,更能讓一個女子動心。
所以康平在東宮花園的亭子裡,給安排了一桌席面。
周遭春花簇簇,流水潺潺,再加上圓月高掛的氛圍,一對有情人坐在亭中,飲酒作樂,共訴衷腸,怎麼想都很完美。
康平想的十分美好,但現實十分殘酷。
李望舒是如他所願人來了。
可陳妄卻被事情絆住了,暫時來不了。
搞的李望舒這個壽星,只能坐在亭子裡乾等。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
可李望舒坐下沒一會兒,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如今是四月初,夜裡本來不冷的。
但一下雨,寒意就涌了上來,李望舒被凍的臉色發白,她轉頭,打著寒顫問:「太子殿下究竟是在為我慶祝生辰,還是在故意整我?」
「哎呦,公主,奴才拿項上人頭擔保,我們殿下,是真的想為您慶祝生辰的。」
只是誰曾想,天公竟然這麼不作美。
見李望舒凍的發抖,陳妄那邊遲遲又沒結束,康平只能先將李望舒帶回陳妄的殿裡去。
殿裡比外面暖和了很多,但依舊很無聊。
左等右等,陳妄都沒來,李望舒直接等的睡著了。
等陳妄忙完過來時,已是丑時了。
李望舒正躺在他的床上,睡的正沉。陳妄不喜歡跟人同床共枕,正要叫醒李望舒時,康平在後面,小聲說了句:「望舒公主昨日生辰,她等了您大半晚上呢!」
陳妄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他垂眸,看著李望舒睡的正香。
罷了,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看在她等了自己那麼久的份上,今晚就縱容她一次吧。
陳妄揮手讓康平退下,他合衣躺在李望舒身邊,緊緊盯著李望舒。
他破例允許李望舒上了他的床,晚上她要是敢對他有壞心思,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