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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想回宮去住。
但眼下她不能回去。
李望舒搖搖頭,淺淺笑了笑。
「他是為救我受的傷,我若拋下他,搬去宮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什麼為救你受的傷,說不定,是那小子的苦肉計呢!」
李曦歌吐槽了幾句,便擺駕回宮了。與此同時,李曦歌將刺客,和今日跪在李望舒府門前的朝臣,也悉數帶走了。
公主府又恢復成了往日的寧靜。
送李曦歌出門時,李望舒才發現,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她在府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折返回府。
抱玉以為,李望舒會去看陳妄,卻不想,她逕自回了自己的寢殿,只吩咐道:「吩咐下去,讓人好生照料著他,讓太醫守在那邊。」
抱玉稱是,見李望舒再沒其他吩咐,便下去安排了。
因為失血過多,陳妄腦子昏昏沉沉的。
他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間,又夢到了先前在府門口的那場刺殺。只是夢裡,被刺中的人,變成了李望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有人在喊他。
陳妄猛地睜眼,就見李國的太醫圍在他面前。
那太醫一臉急色道:「太子殿下,您不要激動啊!您這一激動,傷口就會滲血的。」
陳妄閉了閉眼睛,心有餘悸舒了口氣。
然後,他復又睜眼,在殿內掃了一圈,沒看到李望舒的身影,遂問:「李望舒呢?」
「公主身上不爽利,便先回去了。臨走前,公主特意吩咐過了,命奴才們伺候好殿下。殿下若有什麼需要,儘快吩咐奴才們。」
說話的是個面生的圓臉太監。
陳妄眼底滑過一抹黯然。
旋即,他又冷聲道:「讓凌霄進來。」
很快,凌霄就進來了。
凌霄進來時,太醫正在給陳妄重新包紮傷口。
陳妄赤.裸著上身,繃帶在他胸前纏繞,上面帶了血跡,凌霄立刻跪下請罪:「是屬下失職,沒能保護好殿下,請殿下責罰。」
陳妄沒接他這一茬話。
陳妄只道:「你回去,同他們說,孤這幾日,留在這裡了,與李國和談的事,讓他們繼續做。」
凌霄一聽這話,便明白,陳妄是不想,讓隨行的官員們知道,他受傷一事。
縱然沒有性命之憂,陳妄一國儲君,在李國受傷這事,一旦傳出去,也是可大可小,陳妄不想再橫生枝節。
「是,屬下這就去辦。」
陳妄因為受傷,就此在李望舒這裡住下了。
公主府的宮人,侍奉陳妄,侍奉的十分周到,就連太醫也是十二時辰,隨叫隨到的那種,但自那天之後,李望舒卻沒來看過陳妄一次。
凌霄沒忍住,小聲抱怨道:「這望舒公主也太過分了,殿下您是為救她才受的傷,她怎麼能……」
話沒說完,對上陳妄凌厲的目光,凌霄立刻將後半截話咽了下去。
但從陳妄院子裡出來之後,凌霄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便去找了李望舒。
李望舒今日打算進宮的。
剛出來,便遇到了凌霄。
凌霄衝著李望舒行了一禮。
李望舒輕輕頷首,便要走,卻被凌霄叫住了。
「望舒公主,這些話,我們殿下,原本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們殿下是為您受的傷,您怎麼能將他一個人丟在偏殿,不聞不問呢?」
李望舒蹙眉。
抱玉立刻接話:「什麼叫不聞不問?我們公主明明派了許多人,照顧太子殿下的。」
「是,你是派了許多人,照顧我們殿下不假,可是,我們殿下,是為您受的傷,他養傷期間,您怎麼能忍心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呢?」
雖然陳妄沒說。
但凌霄看得出來,陳妄一直在等李望舒去看他。
李望舒問:「我為什麼不去看你,你心裡沒數麼?」
凌霄心下一驚。
他猛地回頭,就見陳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殿下,屬下……」
陳妄打斷他的話:「自己去領罰。」
凌霄瞬間噤聲了。
陳妄看著李望舒。
李望舒瞳仁烏黑,但卻再無之前的神采。
他們中間,看似只隔著一道月拱門,但陳妄知道,實則是隔了一道天塹。
須臾的沉默過後,陳妄剛轉過身要走時,李望舒突然開口了。
她說:「我是李國的公主,雖然我未曾受過子民的奉養,但我身上留的是李國皇室的血,為了百姓,我會去陳國和親。但是陳妄,我們都要記住,這一次,是你仗勢逼人,逼迫李國的百姓,捨棄了我。」
陳妄驀的頓住。
繼而,像是有一隻大掌,猛地撅住了他的心臟,陳妄疼的呼吸一滯。
李望舒從陳妄身側經過時,陳妄下意識想抬手去拉她。
但李望舒避開了,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話說:
陳妄:追妻路漫漫,吾將上下而求索。
第八十二章 (一更)
「你要去和親?」
李曦歌聽到李望舒的來意後, 立刻反對道:「不行!」
「皇姐,你聽我說……」
李曦歌打李望舒的話:「望舒,你聽我說。你別怕, 皇姐是皇帝, 這些事, 皇姐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