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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報名的人,會領到一個木牌。
負責此事的,是李曦歌身邊的大宮女。這大宮女正在整理名單時,面前驟然一暗。
有人道:「孤來報名。」
一聽到這個稱呼,這大宮女嘴角一抽。
果不其然,抬頭就看見了陳妄。
那大宮女忙站起來,沖陳妄行了一禮,為難道:「太子殿下,我們九公主擇夫,曾開出了三個標準,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單就陳妄這兩個字,都沒有資格競選。
更別說他這個人了。
「孤知道。」
陳妄說著,沖她伸手。
大宮女都要無語了。
她心想,您既然都知道,我們公主的擇夫要求,您又何必這樣了。
但陳妄來者是客,又是陳國的太子,她們也開罪不起,便只能將筆遞過去。
然後,她就看見,陳妄龍飛鳳舞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思慎。
大宮女愣住了。
這陳國太子叫思慎嗎?!
陳妄的手再次伸過來,催促道:「木牌。」
那大宮女這才回過神來,忙人將木牌交給陳妄。
陳妄走後,這大宮女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遂決定將此事報給李曦歌。
可偏生她去的時候,顧侍君的舊疾又犯了,李曦歌去他那兒了。大宮女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將陳妄也算上了。
畢竟李望舒的要求里,只明確說姓陳,或者名字裡帶妄的,堅決不行。
但這次,人家陳國太子登記是思慎,這兩個字,並沒有犯規。
大宮女將整理好的名單,親自去公主府,送給李望舒。
可偏生,這日,李望舒身體不適,便也沒看,直到晚上宮宴上,看見陳妄也在時,李望舒不禁側眸問:「怎麼回事?」
李曦歌也跟著看過來。
大宮女忙道:「這是陳國太子報名時寫的名字。」
「思慎?!」
李曦歌轉頭,看向陳妄,提醒道:「太子殿下,這報名的名字不可作假。」
「孤並未作假。」
陳妄站起來,面帶微笑看向李望舒:「若女皇陛下不信,大可問九公主。」
李曦歌看向李望舒。
她小聲問:「望舒,這怎麼回事?」
李望舒也被氣到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陳妄會這麼無恥,竟然會用字來報名。
李曦歌頓時有些犯難。
李望舒那三條里,也沒說,不能用字報名,真說起來,也不能說人家違規。
「女皇陛下,不是要擇夫嗎?怎麼個擇法?!」
底下有人已經開始催促了。
李曦歌看向李望舒。
李望舒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下,開口道:「要求我已經說過了,今日便來細化一下。第一條,長得好看,需要守男德。」
有人迫不及待問:「這個男德標準是啥?」
李曦歌的大宮女抬手擊掌,一個宮人,捧著一個捲軸過來。
那宮人在眾人面前站定。
另外一個宮人上前,兩人一起合力,將捲軸打開。
待選的眾人,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長長的捲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光是看都覺得腦殼子疼。
李望舒道:「若有人不能接受,就請將木牌交出,便視作放棄。」
這話音一落,頓時有不少人,將木牌交了出去。
他們都與陳國一樣,尊崇男尊女卑,這李國搞女尊男卑也就算了,竟然還有男德這東西,簡直是太他娘的離譜!
李望舒見陳妄仍巍然不動,不禁蹙眉。
他怎麼還不滾?!
而陳妄見李望舒在看他,便對李望舒笑了笑。
李望舒立刻將頭移開,繼續道:「第二條,要會伺候人。這個伺候人,是指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得賢良淑德,勤儉持家,若不符合此條件的,請將木牌交出。」
人群中窸窸窣窣又走出不少人。
而陳妄依舊不動。
李望舒道:「這一條,我會另外派人考,諸位若是做不到的,還是儘快放棄,以免到時候做不到,反倒傷了顏面。」
人群中又走出幾個人來,交了木牌。
一時間,參選人數,只剩下陳妄、鍾離昱,和另外兩位李國朝臣家的公子了。
李望舒眉心跳了跳。
她只得繼續道:「最後一個條件,需要溫柔小意脾氣好,不符合此要求的,請將木牌交出來。」
這個要求簡單,沒人站出來交木牌。
李望舒看著陳妄穩如泰山的模樣,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出聲道:「太子殿下,你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賢良淑德,勤儉持家?」
陳妄無比自信道:「能啊!」
他的東宮有廚子,有管事,外加他,組合起來,不是很符合李望舒的要求嘛。
李望舒瞬間被氣的火冒三丈。
她撮著後槽牙,問:「那溫柔小意脾氣好呢?你在陳國是什麼名聲,你自己不知道嗎?」
陳妄愣住了。
李望舒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
畢竟沒人敢在他的面前,說他的閒話。
所以陳妄一臉真誠問:「我在陳國什麼名聲?」
話音落地,見李望舒臉色變了,陳妄就知道,他這話問錯了。
想到那小倌說,陳妄立刻又改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我在陳國的名聲很好的,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