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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
柳依依又問:「那你要跟我和紅纓姐姐坐一輛馬車麼?我們三個打雙陸呀?」
「咳咳咳咳……」
李望舒苦笑道:「我這樣,就算了吧。」
待陳帝登上御輦後,一行人順著官道,往皇宮回。
李望舒昨晚一宿沒睡好,剛上馬車,就窩進榻上補覺了。
中途被抱玉叫醒過一回,是戚紅纓將藥送來了,李望舒喝完之後,又睡過去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進了華京,又進了陳國皇宮。
「公主,到了,我們該下馬車了。」
抱玉將李望舒喚醒。
李望舒迷迷瞪瞪坐起來,醒了會兒神,才被抱玉扶下馬車。
今日是個艷陽天,甫一下來,李望舒就被太陽刺的眯了下眼睛。
她們主僕三人逕自回了月嫦宮。
李望舒目標明確往床上撲去,抱玉和福滿則收拾起殿中來。
因為喝藥及時,李望舒睡一覺醒來,便覺身上鬆快了不少,抱玉進來給她送粥時,又打聽起昨夜她在東宮的事。
李望舒便悉數告訴她了。
「這不成,公主,您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委屈給陳國太子做側妃呢!」
「別慌,這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李望舒安撫抱玉:「而且就是說說而已,等兩國盟約到期,我們就回李國了,別怕啊!」
他們這廂正說著,福滿從外面進來。
他掏出一封信,遞給李望舒:「公主,這是四公主給您的信。」
皇姐的信?!
李望舒忙坐起來,接過信,三下五除二拆開,一目十行掃過去。
抱玉耐心等在旁邊。
待李望舒看完之後,才問:「公主,四公主在信上怎麼說?」
「皇姐說,融春歡的事,她會查的。還說母皇如今越來越器重她了,將許多事都交給她辦了,她會從中周旋,讓我們六月平安歸國。」
一聽到這個消息,抱玉和福滿頓時喜笑顏開。
他們國主膝下子女雖多,但遲遲沒立皇太女。
如今聽四公主那意思,女皇陛下既然越來越器重她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女皇陛下有意立四公主為皇太女呢?
李國四公主是李望舒的親姐姐。
若她被立為皇太女了,那李望舒六月歸國,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
抱玉和福滿欣喜異常,李望舒的心情,也因為這封信,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眼下她和陳妄之間的事,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也不用擔心六皇子,再來騷擾她了。
而四公主這封信,也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只要她能堅持到六月,那她就可以回國了。
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亦或者是戚紅纓的藥給的及時,李望舒這次的風寒,很快就好了。
而在她風寒好的第三天,福滿又帶來了兩個大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姜容容被六皇子納做側妃了。
「什麼?!」
抱玉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打翻了茶碗。
若在之前,抱玉或許還會同情姜容容。
但自從知道,在行宮時,姜容容幫六皇子設計李望舒時,抱玉頓時就對她好感全無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抱玉只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活該!這就叫害人終害己!」
李望舒微微蹙眉。
她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兒。
六皇子那人,強取豪奪的事幹了不少。
可他從來不會對那些姑娘負責,這次怎麼會突然納了姜容容做側妃?
李望舒問:「最近幾日,宮中可有關於六皇子的什麼傳言?」
抱玉一聽這話,生怕李望舒心軟。
她忙道:「公主,您可不能心軟啊!」
心軟麼?她為什麼要心軟?
姜容容是她在陳國,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她性子懦弱,李望舒不怪她。可她千不該萬不該,為虎作倀,試圖幫六皇子來害她。
若非陳妄突然插了一腳。
那麼那晚,被六皇子抓去的人,就是她了。
一個人可以善良。
但不能善良到沒有底線。
李望舒看向福滿。
福滿撓了撓頭:「關於六皇子的傳言,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聽說,好像咱們從行宮回來的第二天,六皇子不知犯了什麼錯,陳帝直接下令將他杖則三十,罰俸半年了。」
陳帝一向偏愛六皇子。
平常連重話都鮮少說,這次卻下令杖則他,看來問題就出在,六皇子犯的錯上了。
不過這些事,與她無關。
李望舒也不想費力打聽,便拿了個果子,在手上扔著,又問:「還有一個消息,是什麼?」
「哦,今晨太后下旨,為太子殿下和戚紅纓賜婚了。」
「吧嗒——」
李望舒手中的果子掉到了地上。
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
短暫的驚訝過後,李望舒又恢復如常了,她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福滿出去了。
抱玉有些不放心李望舒:「公主……」
「我答應陳妄,做他的側妃,就是個權宜之計,又不會真的去給他做側妃,他跟誰成婚,都跟我沒關係的。」李望舒打斷抱玉的話。
抱玉見她不像是在撒謊,這才鬆了口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