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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態這一塊兒,戚紅纓回京之後,就被宮中的教養嬤嬤,逼著開始練習了,如今已經勉強有些樣子了。
文鴛點點頭,詢問:「那接下來,奴婢要考校《女誡》、《宮訓》了。」
天上陰雲翻湧,等在一旁的李望舒,心如急焚。
可偏生,文鴛查的很細緻,而戚紅纓明顯沒背熟,一直磕磕絆絆的。中途有好幾次。戚紅纓還向李望舒求救。
但李望舒也愛莫能助。
陳國《女誡》、《宮訓》那些玩意兒,一個個又臭又長,跟裹腳布似的,她怎麼可能會記得住。
李望舒現在滿腦子都是出門,出門!!!
過了大半個時辰,在戚紅纓快要被掏干時,文鴛這才放過她。
李望舒以為,她們這下終於能出門時,文鴛在紙上寫完幾個字後,又道:「不如戚小姐歇息片刻,我們再繼續下面的。」
「繼續下面的?下面還有什麼?」
李望舒以為,這就完了呢!
文鴛道:「還有香道,茶道,插花,琴棋書畫等等。」
李望舒驚呆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問:「她一個太子妃,為什麼要學這麼多沒用的東西?!」
這個問題,戚紅纓當時也問過。
但太后給她的答案是,『太子妃是未來國母,國母乃是天下女子典範,所以須得樣樣精通』。可憐戚紅纓從小到大,這些一個都沒接觸過,現在完全就是從頭開始學。
文鴛也是如是同李望舒說的。
李望舒完全不能理解,她問:「太子妃也是人,又不是廟裡的菩薩,哪裡能事事都學得最好?再說了,若太子妃樣樣都學精了,那還要各司房的宮人,幹什麼?」
李望舒著急著想出門,是以這話語氣便有些急。
文鴛被她詰問的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話。
偏生戚紅纓還在一旁頗為認同道:「就是就是。」
看見文鴛臉上的尷尬時,李望舒就有些後悔了。
戚紅纓要學這些東西,是陳國皇室的要求,並非是文鴛能做主的,她難為文鴛做什麼。
「文鴛姐姐,對不起啊!」
李望舒又向文鴛道歉:「我是看紅纓要學這麼多東西,有些驚訝,不是有意針對你的,還請姐姐不要生氣呀。」
李望舒誠心誠意同她道歉,倒弄的文鴛有些不好意思。
她忙道:「公主言重了,不打緊的。不過太后娘娘讓戚小姐學這些,也是為戚小姐好。如今前朝後宮的女眷們,都愛風雅,平日裡宴會時,總會有各種雅趣,太子妃多學些東西,也是好的。」
文鴛話都說到這裡了,李望舒自是不好再反駁。
等戚紅纓將剩餘的東西考校完成時,外面又下起了暴雨,李望舒想要上街的事情,自然就泡湯了。
戚紅纓看出了李望舒的低迷。
她趁著文鴛出去同人說話的間隙,偷偷湊到李望舒身邊,悄聲道:「再過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時候我向太后說,讓她放我一天假,准你出宮,我帶你到處玩兒,怎麼樣?」
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等雨停了,他們便該回宮了。
李望舒知道,自己今日是出去不了了,原本情緒正低落時,驟然又聽到這個好消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戚紅纓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聽到她這麼說,李望舒這才歡快起來。
這次不行,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下次戚紅纓生辰,希望她能順利見到那些人。
雨停之後,李望舒和文鴛一同回宮去復命。
進宮之後,兩人正要分開時,便見陳妄從不遠處過來。
文鴛和李望舒齊齊向他行禮。
陳妄擺擺手,他明知故問道:「你們今日去戚家了?」
李望舒答是。
陳妄頷首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向皇祖母復命,你同我說說,戚小姐如今如何了。」
文鴛聞言,行過禮後,便走了。
康平帶著宮人,立刻識趣的往後退了一大截,陳妄走在前面,李望舒亦步亦趨跟著。
走了幾步後,陳妄乜了李望舒一眼。
「今天孤都准許你出宮了,你怎麼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文鴛姐姐去戚家後,考了紅纓一天,我跟著坐了一天。」
陳妄忘了這一茬。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李望舒,正要說話時,聽李望舒先一步,道:「不過紅纓說,過兩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到時候會去求太后,讓我出宮陪她過生辰。」
陳妄一聽這話,頓時蹙眉。
眼下陳李兩國,接下來是戰是和,尚未議出,今日讓李望舒出宮,已是破例了。她怎得後面還要出去?
陳妄道:「若你想陪戚紅纓過生辰,那到時候,讓她進宮來。」
李望舒立刻急了。
她攔在陳妄面前,急急道:「在宮裡好生辰多無聊啊!紅纓都跟我說好了,她已經在清風樓定好席面了。」
如果陳妄不讓她出宮,那她還怎麼去見暗樁。
這幾天,關於陳李兩國的事,已經夠讓陳妄頭疼了。
眼下李望舒還這麼不識趣,陳妄頓時就有些生氣了:「李望舒,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殿下是指,我是李國公主的身份,還是指,你說,待你與紅纓成婚後,給我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