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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玉稱是,但在出去之前,又倒了茶來。
「公主先暖暖身子。」
李望舒去接茶時,一不小心,露出了袖底凝霜皓腕上的掐痕。
「嘭——」
茶盅還沒到李望舒手上,就已被摔了個粉碎。
抱玉急切過來。
李望舒躲閃不及,被握住了胳膊。
「我……」
李望舒剛開口,袖子已被抱玉掀開。
李望舒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掐痕。
從妙華公主府里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那道掐痕,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青紫起來。足可見,對方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抱玉氣的發抖:「他們陳國簡直是欺人太甚!公主,您告訴我,這是誰幹的?」
李望舒眼神閃躲。
「那什麼,這次的事,嗯,有點複雜……」
「公主身上還有傷?」
李望舒睫毛抖了抖,試圖掙扎:「沒、沒有。」
「沒有公主為何不肯更衣?」
「馬上就要沐浴了,換來換去太……」
「公主!」
李望舒閉嘴了。
好吧,看來是瞞不住了。
李望舒正要說話時,外面響起福滿的聲音:「公主,抱玉姐姐,熱水備好了。」
李望舒頓時如蒙大赦。
「先沐浴,先沐浴。」
說完,立刻起身往外走,抱玉緊緊跟著她。
福滿將水備好後退下了,一時淨室內,只剩下李望舒和抱玉兩個人。
抱玉盯著李望舒。
李望舒只得慢吞吞解衣帶。
濕衣褪下後,李望舒身上的點點猩紅露了出來。
抱玉比李望舒大十歲,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與人歡好的痕跡。
抱玉頓時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我們李國尚在,他們怎麼敢這麼對公主您,他們怎麼敢!」
李國確實尚在,但國力卻無法與陳國抗衡。
否則十年前,也不會將李望舒送來陳國做質女。李望舒深知自己的處境,所以她原本不打算,將此事告訴抱玉,讓她徒增傷心的。
「是六皇子對不對?我讓福滿去殺了他!」
抱玉怒氣沖沖,轉身便要去喚福滿,被李望舒眼疾手快拉住:「不是六皇子。」
「六皇子對您覬覦已久,不是他,還能是誰?」
抱玉只當李望舒是怕留下把柄。
「公主,您別怕,福滿會做的很乾淨,不會讓人懷疑到咱們頭上的。」
李望舒不答,只道:「真不是六皇子。」
抱玉不信,她用手背飛快抹了下眼淚。
「公主,您放心,奴婢和福滿,會將此事處理好的。」
李望舒知道,自己若再不說,抱玉就將這筆帳,算到六皇子頭上了。
「不是六皇子,是……陳妄。」
抱玉雙目撐圓:「陳國太子陳妄?」
李望舒點頭。
抱玉頓時如遭雷劈。
陳國太子陳妄,是陳帝第三子,乃陳國元後所出。抱玉曾聽人說,陳妄性格暴虐狠厲,且極度厭惡女子觸碰。
曾有宮娥不小心碰到他,直接被陳妄砍了手。
抱玉頓時面如金紙。
「陳國太子陳妄?公主,你們怎麼會……」
「此事說來話長。」
說完,李望舒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進浴桶里。
這些年,李望舒在陳國過的很艱難。
陳國貴女們老欺負她,但凡有人設宴,皆會請李望舒,這次也不例外。
今日花宴上,那些貴女們照例刁難李望舒。
這些年,李望舒早將她們的招數摸的門兒清,應付起來也毫不費力。可李望舒沒想到,有人會在她的酒里動手腳。
李望舒意識到不對勁兒時,立刻就起身離開了。
可還是晚了一步,她剛出園子,就被人從後面敲暈了。
「等我再醒來時,就已經和陳妄在一起了。」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
抱玉怒不可遏道:「這幫蛇蠍心腸的人!她們明知道,碰了陳國太子的女子非死即傷,竟然還這般害公主您,她們簡直是喪盡天良!」
李望舒想了想,道:「這次的事,應該不是她們做的。」
那幫貴女們雖然常欺負她,可都是小打小鬧而已,再說了,這幫嬌養長大的姑娘,可做不出這種惡毒的事來。
這次的事情,只怕是另有其人。
「不是她們,還能是誰?」
李望舒搖頭,她也不知道。
抱玉膽戰心驚問:「公主,那您是如何逃出,陳國太子魔爪的?」
李望舒狡黠一笑,語氣故作。
「我比陳妄先醒,醒來後發現不對勁兒,我就翻窗從水裡逃啦。」
抱玉聽著都覺得後怕。
眼下李望舒是逃回來了,可若是陳妄醒了,再來找李望舒麻煩,那該怎麼辦?!
「公主……」
「放心,陳妄不知道是我。」
抱玉一臉不解。
李望舒解釋道:「陳妄也被人下藥了,所以他不知道是我。」
抱玉這才鬆了口氣。
陳妄凶名在外,他不知道是李望舒,這事還好辦些。
抱玉哭著道:「只是委屈公主了。」
出了這種事,竟要李望舒一個姑娘家,藏著掖著的,著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