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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玉和福滿,也聽到了宮門落鑰的聲音。
他們齊齊出來,朝李望舒的內殿裡張望。
但殿裡遲遲沒有聲音, 他們一時拿捏不准, 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也不敢貿然進去。
既然宮門落鑰了,那他今晚就走不了。
陳妄便又轉身回來, 大喇喇在榻上落座,目光掃了一圈李望舒的寢殿, 面露嫌棄:「孤今晚,就勉為其難,宿在你這兒好了。」
李望舒:「……」
我求你別勉為其難, 趕緊滾回你的東宮去吧。
陳妄不滾。
他還趾高氣昂吩咐:「給孤換套新被褥。」
李望舒撮了撮後槽牙。
但看在, 陳妄這個活閻王睡了之後,就能消停了的份上,李望舒讓抱玉進來, 換了新的被褥。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望舒道:「殿下, 你早點安置。」
說完, 便轉身跟著抱玉一起走。
結果剛走沒兩步,又被陳妄叫住了。
陳妄問:「你幹什麼去?」
李望舒覺得,陳妄問的簡直是廢話。
他占了她的寢殿, 她自然要去別的地方睡。
陳妄短暫掙扎了一下。
然後冷哼道:「孤今晚開恩,允許你也睡在這兒。」
謝謝, 我不需要。
李望舒拒絕:「不用, 我去隔壁, 跟抱玉睡。」
說完, 便要走人。
「李望舒!」
陳妄猛地站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李望舒,話裡帶著威脅:「你今晚敢走試試。」
李望舒真心覺得,陳妄腦子裡有包。
在東宮時,陳妄口口聲聲說,他不喜歡跟人睡一張床。
今晚他如她所願,把自己的寢殿讓給他,還按照他的要求,把被褥也換了,現在陳妄竟然說,讓她也留下,他是腦袋被門擠了嗎?!
抱玉看不下去了。
「太子殿下,你……」
李望舒打斷抱玉的話,摁了摁額角的青筋:「你先下去。」
「公主!」
「下去。」
抱玉退下了。
李望舒今天白天折騰了一天,她身上的酸痛還沒消散,知道和陳妄爭辯沒有意義,她也懶得再說了。
便逕自走到床邊,問:「你睡裡面,還是睡外面?」
陳妄見李望舒留下了。
語氣和緩了幾分:「外面。」
李望舒直接褪了鞋襪,爬到床的最裡面,背對著外面躺下了。
陳妄見李望舒這般識趣,便見好就收,也跟著上床了。
但他上床,並沒有立刻躺下,而是抽了跟絲絛過來,沖李望舒道:「李望舒,手給孤。」
李望舒已經快睡著了。
被叫醒時,眼皮都耷拉在一起了。
她轉過身,看見陳妄手拿絲絛,作勢要綁她時,李望舒頓時怒火中燒。
陳妄這個狗東西,睡著她的床,竟然還想綁她?他真當她李望舒是廟裡的菩薩,沒有脾氣的嗎?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李望舒一時被氣憤蒙蔽了理智,想都沒想,當即一腳踹過去。
陳妄沒想到,李望舒狗膽包天,竟然敢踹他。
他一時不妨,直接被踹到了地上。
「咚——」
陳妄尾椎骨著地,疼的五官都變形了。
「李——望——舒!」
陳妄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在陳妄咬牙切的聲音里,李望舒的理智這才回歸。
看見坐在地上,滿臉痛苦的陳妄,李望舒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忙下床去扶陳妄,開始睜眼說瞎話。
「天哪,太子殿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掉到地上去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啊!」
陳妄雙目噴火,疼的面容猙獰。
「既然你想知道,那孤再給你還原一遍。」
李望舒立刻心虛移開視線。
她岔開話題道:「來來來,殿下,我扶你先起來。」
李望舒殷切扶著陳妄,讓他坐到床上。
見陳妄眼帶殺意看著她,李望舒生怕陳妄真的,再給她來一個場景重現,當即便識趣將雙手併攏,遞到陳妄面前,滿臉討好看著他。
陳妄恨的牙痒痒。
可自幼受的教養,讓他無法對女子動手。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綁李望舒時,將絲絛勒的緊了一些。
可陳妄還是覺得不解氣,便在綁完之後,一把將李望舒推倒到床上。
李望舒一時不妨,被砸的有些暈。
不過這床下鋪了厚厚的褥子,摔下來倒也不疼。
李望舒剛才是帶了點起床氣,以及今夜被陳妄氣得狠了,才一時冒失,將陳妄踹了下去。現在再回想起來,李望舒覺得自己有點過了。
見陳妄上來了。
李望舒心想,只要陳妄能消氣,犧牲色相就犧牲色相吧。
反正被狗咬一次是咬,咬好幾次也是咬。
可讓李望舒沒想到的是,陳妄上來之後,並沒有碰她,而是逕自躺下了。
李望舒茫然眨了眨眼睛。
陳妄沒那個意思?!
可沒那個意思,他幹嘛要綁住她呀?
還是說陳妄剛才摔到了?!
李望舒想轉頭去看陳妄,可是又怕他炸毛,只得在心裡腹誹:可剛才,陳妄不是向後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