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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但是太子殿下,人要認清現實啊!
您自己瞧瞧現在這樣,望舒公主會真心向您道歉嗎?!
可康平不敢說。
陳妄發過脾氣後,又坐了下來。
他隨手抓了把扇子,呼啦呼啦扇著。
陳妄這人雖然脾氣壞,但並非是個不講理的人。
這幾天,康平和裴清琅的話,他並非是全都沒聽進去。可他是太子,讓他拉下臉,主動去找李望舒,他做不到。
可顯然,李望舒那邊,就跟王八吃秤砣了一樣,鐵了心也不跟他道歉。
他們兩個人,也不能這麼一直僵持下去。
算了,自己就大發慈悲一回,給李望舒一個台階下好了。
「啪——」
陳妄將扇子收了,滿臉憋屈道:「看在你替李望舒求情的份上,孤勉強給她一個台階下,你去將新進貢的瓜果送些去月嫦宮。就說孤不愛吃那些,都給她了。」
康平一聽這話,忙不迭去了。
陳妄想著,自己已經主動給李望舒台階,李望舒肯定會識趣走下來。
是以在康平走後,陳妄收起了暴躁,開始處理起政務來,但耳朵卻一直注意,聽著外面的動靜。
自己派康平送了那些瓜果去。
李望舒怎麼著,都應該主動來向自己道謝的吧。
到時候,自己是要繼續端架子呢!還是就那麼算了呢!
在陳妄糾結這個的時候,康平帶著瓜果去了月嫦宮。
康平想的跟陳妄如出一轍。
以為,李望舒會借坡下驢的。
可沒想到,李望舒看到他送來的那些瓜果之後,眼皮都沒帶抬一下的,只道:「有勞康管事這大熱天的跑了一趟了,福滿,帶康管事出去喝茶。」
康平頓時驚呆了。
他沒想到,陳妄都已經給她台階下了,李望舒竟然還這麼剛。
「望舒公主,殿下已經主動向您示好了,您看您這邊,能不能委屈一下,隨奴才去東宮,向殿下服個軟。」
李望舒聞言,這才抬起眼皮,看向康平。
康平滿心期許,以為李望舒終於要同意時,卻不想,李望舒掃了那瓜果一眼,然後道:「康管事,沒事讓太子殿下多歇歇,夢裡什麼都有。」
想讓她服軟,他陳妄做夢!
當初她跟陳妄在一起,就是看重身份的身份能庇佑自己,可現在陳妄沒庇佑自己不說,竟然凶她,現在還想讓她主動給他道歉,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反正再過不久,她就要回國了。
她才不受他的鳥氣呢!
「哎呦,望舒公主,您這是何苦呢!」
康平想勸李望舒,李望舒卻直接讓福滿,強行將他帶走了。
康平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
回去之後,不用他開口,看見送去的東西,原封不動又拿回來時,陳妄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陳妄頓時炸了。
「李望舒是瘋了嗎?還是她想上天?!」
李望舒不在這裡,陳妄逮著康平,又是一頓狂噴。
康平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覺得,李望舒這人不識好歹,陳妄都已經主動放下面子,給她台階下了,她還擱哪兒拿喬什麼。
結果誰曾想,他只說了一句李望舒不好,頓時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陳妄罵他罵的更凶了。
「李望舒再不好,也是孤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議論她?!尊卑不分,不敬主上,掌嘴。」
「是是是,奴才該死。」
康平忙左右開弓掌嘴。
原本他還想說,要李望舒還這麼拿喬,不如把在月嫦宮的暗衛撤掉,給她一個教訓,可看陳妄這樣,康平打死都不敢再出這個餿主意了。
陳妄又罵了康平幾句,才讓他滾了。
平日裡,陳妄還有人罵,但到了晚上,他一個人獨處時,陳妄越想越不得勁兒,他又把康平叫進來,讓康平去月嫦宮接李望舒。
康平面上一喜:「殿下,您想通了,決定向望舒公主服軟了?」
「服軟?!你看孤像是服軟的人嗎?」
陳妄坐在椅子上,一臉傲嬌:「你去月嫦宮告訴李望舒,她要拿喬是她的事,但她該履行的義務,還是得履行。」
當初他們明明說好,每旬李望舒來東宮兩次的。
康平一聽這話,就知道要完。
上次他去送瓜果,李望舒都那麼不留情面,這次他要是敢這麼說,怕是直接會被轟出月嫦宮。
果不其然,事實如他所想。
當康平一瘸一拐回到東宮時,陳妄看到他那樣,直接罵了聲:「廢物。」
康平滿臉委屈,卻不敢支聲。
陳妄怒道:「既然李望舒這麼不識抬舉,那孤成全她,以後就讓她自生自滅去。」
說完,陳妄怒氣沖衝進了內殿。
康平在心裡腹誹:人家望舒公主跟您之後,也沒見您庇佑過她啊!
哦,對了,您前幾天,安排了暗衛,在暗中保護望舒公主。但既然您說要讓望舒公主自生自滅,那些暗衛是不是該撤了?
可陳妄沒提這一茬,康平自然也不敢上趕著去說,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就在陳妄說,讓李望舒自生自滅的第二天,陳帝收到了,關於李國邊境軍隊頻繁調動原因的摺子。
陳帝看完之後,問:「此事,眾愛卿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