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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年,他卻被一個女人比下去了,六皇子心裡十分不甘。
可再不甘心,他還是輸了。
陳帝撫掌大笑,一連道了三聲好:「不愧是戚遠山的女兒,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來人,將朕那把白羽弓拿來。」
很快,便有人將白羽弓拿來了。
陳帝一開始就說,這次拔得頭籌者的獎勵,便是這把白羽弓。
可戚紅纓一看到這弓,立刻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試探問:「陛下,臣女可不可以,換個別的賞賜?」
陳帝一臉不解:「哦,為何?」
戚紅纓一臉為難道:「臣女歸京時,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讓臣女回京後,要端莊嫻雅,且不可再舞槍弄棒了,臣女也答應父親了。」
「既然你答應戚愛卿了,今日為何又下場了?」
戚紅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頭,小聲道:「臣女自幼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一看到馬,一時就沒忍住,想跟著去玩玩兒的。」
結果這一玩兒,就玩出了個第一來。
戚紅纓心裡暗自後悔,她明明已經十分克制了,只拿出了六成本事,怎麼就還是得了第一,早知道,她剛才應該在壓一壓的。
敗在戚紅纓手底下的那些人,臉色頓時更不好看了。
陳帝卻大笑出聲。
「你這丫頭,倒是著實有趣。既然如此,那這白羽弓,朕先替你收著。你什麼時候想用它,隨時來朕這裡取。」
戚紅纓立刻欣喜道:「臣女多謝陛下。」
接著便開始論功行賞了,李望舒覺得無聊,正要回去。
剛起身,就有人小聲道:「我聽說,太后召戚紅纓回來,是想讓她做太子妃,是不是真的呀?」
李望舒立刻又坐了回去。
正在吃果脯的柳依依:「……」
「你是沒瞧見,昨晚上元節夜宴上,這位戚小姐,可是全程都落在太后娘娘跟前呢!太后娘娘,左一句『我們紅纓』,右一句『我們紅纓』,那架勢,就差沒直說,戚紅纓是她看中的孫媳婦兒了。」
李望舒昨晚,只顧著提防八公主了。
她倒沒注意到這事,只是太后對戚紅纓慈愛有加,這倒是真的。
「啊,不能夠吧?」
有人小聲質疑:「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國母啊,氣度禮儀,皆要上乘才可,可這位戚小姐,著實……也太……」
那人絞盡腦汁想了一下,才憋出一個詞:「著實也太英氣了些吧。」
「英氣又怎麼了?!只要太后和陛下喜歡,誰敢說個不字。」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瞧陳帝剛才那架勢,顯然也是十分滿意戚紅纓的。
之後便是一些婦人的揣測。
李望舒覺得沒什麼好聽的,便拎著裙擺,悄悄退出去了。
不過這件事,李望舒覺得,她們說的應該是真的。
戚紅纓的父親是封疆大吏,且是太后的表侄子,這妥妥的就是太子黨了,太后選戚紅纓做陳妄的太子妃,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李望舒正想著這事時,袖子猛地被拽了拽。
「嗯?怎麼……」
李望舒話說到一半,就見六皇子帶著隨從,從前面過來。
上次在宮裡,六皇子都敢肆無忌憚對她動手,眼下李望舒想都沒想,便帶著抱玉轉身就跑。
這裡小徑僻靜,去了前面人多的地方,李望舒不信,六皇子還敢這麼放肆。
六皇子覬覦李望舒許久,可是一直弄不到手。
他本就心急難耐,再加上昨晚因為李望舒,他母后妹妹都受罰了,六皇子對李望舒,更是存了勢在必得之心。
眼下見李望舒轉頭就跑,六皇子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見眼下四處無人,六皇子便心生惡意,吩咐隨從道:「把人給我抓住。」
六皇子的隨從,當即向餓狼一樣撲過來。
李望舒和抱玉拼盡全力跑,還是很快就被追上了,六皇子伸手就要去扯李望舒。
眼看著,手都要挨到李望舒胳膊上了,突然響起一陣破空聲。
六皇子本能側身。
一支箭羽,擦著六皇子的耳畔飛過,叮的一聲,插/進他身後的樹幹上。
「誰敢壞我好事?」
六皇子憤恨轉頭。
就見小徑盡頭,有人持弓而離,一身黑紅錦袍颯颯。
「戚小姐。」
李望舒頓時像是看見了救星,和抱玉忙朝戚紅纓奔過去。
六皇子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戚紅纓來。
戚紅纓放下手中的白羽弓,道:「光天化日之下,六皇子這是在做什麼?」
戚紅纓是太后的表孫女。
眼下也深得陳帝喜歡,即便是六皇子,也不敢跟她硬碰硬。
六皇子只得忍下怒氣,張嘴胡說道:「我從這裡經過,看見望舒公主要摔倒了,便好心扶她一把而已。」
抱玉氣的發抖,怒罵道:「無恥!你明明,明明……」
可後面的話說出來,傷的是李望舒的顏面,抱玉只得就此打住了。
柳依依和姜容容也過來了。
瞧見這一幕,姜容容頓時被嚇的臉色煞白。
眼下戚紅纓來了,六皇子也做不了什麼,只得訕訕帶人走了。
戚紅纓轉頭,看向李望舒。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