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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得匆忙,抱玉不知道。
眼下也不知道,她和福滿急成什麼樣了。
「好好好,奴才這便讓人去辦。」
康平說著,立刻招手叫來一個內侍,吩咐讓他去了。
李望舒衝著康平一笑。
「多謝康管事了。」
「公主說這話,可是折煞奴才了。」
康平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這天寒地凍的,公主身上還穿著濕衣,不如奴才帶公主,先去沐浴更衣吧。」
「好,有勞了。」
李望舒跟著康平去了。
康平麻利的吩咐人,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只是臨到李望舒要沐浴時,康平有些犯難了。
陳妄近身伺候的,清一色都是內侍。
是以這趟出來,也沒帶宮婢,可眼下……
李望舒似是看出了康平的為難。
她道:「不妨事,我自己可以的。」
「是,那奴才就守在外面,公主若有事,隨時叫一聲,就好了。」
康平說完,沖李望舒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退出去,將門帶上了。
李望舒用指尖撥弄了下浴湯,試過溫度後,開始脫身上的濕衣。
康平親自守在外面。
夜裡清寒,但他一顆心卻是極為火熱。
他在陳妄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來東宮的女子,屈指可數。
而李望舒是唯一一個,得陳妄允准,在東宮過過夜的女子。
之前,因著陳妄厭惡女子觸碰一事,還有人暗地裡揣測,說陳妄好男風。
康平嘴上不敢問,可心裡也很擔憂啊!畢竟跟陳妄年歲相當的,六皇子、七皇子,房裡都是美婢一堆,唯獨陳妄身邊乾乾淨淨的,甚至連宮娥都不讓近身伺候
若不是陳妄對凌霄、裴清琅二人,行為舉止,毫無逾越。
康平都要懷疑了。
而眼下,李望舒的出現,打破了康平的擔憂。
看來他們殿下還是喜歡女子的,只是之前,沒有遇到鍾情的罷了。
所以現在,康平簡直恨不得,把李望舒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很快,李望舒就梳洗好了。
她出來時,看見康平還在門外,嘴角不禁抽了抽。
「時辰不早了,既然公主沐浴好了,那奴才帶您去歇息?」
「好,有勞康管事了。」
李望舒輕輕頷首,跟著康平走。
四處都掛有燈籠,但因還下著雨,康平怕地上有積水,讓一個小內侍在旁掌燈,自己親自為李望舒撐傘。
雖然只來東宮兩三次,但李望舒知道,康平是東宮的管事。
眼下,他親自為自己撐傘,李望舒心下難安,便道:「康管事隨便指個人帶我去就好了,不必康管事親自跑這一趟的。」
「那些小子們都是一堆皮猴,奴才不放心他們。」
康平說著,又將傘往李望舒身邊傾了傾,道:「公主折煞奴才了,叫奴才康平就成。」
在康平異常的熱情里,李望舒這一路走的十分艱難。
好不容易到了給她安置的地方,李望舒不由愣了愣,看向康平。
「你確定是這裡?」
這殿裡布置的低調奢華。
瞧著可不像是隨意讓人住的地方。
康平笑眯眯道:「確定是這裡,時辰不早了,公主早些就寢吧。」
客隨主便,既然康平都這麼說了,李望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殿裡燒著地龍,又放了炭盆,很是暖和,待康平走後,李望舒便熄燈上床了。
今天折騰了一天,兼之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李望舒很快便入眠了。
而康平從這裡走後,又去見了陳妄。
「殿下,奴才已將李國公主安置好了。」
陳妄嗯了聲,繼續看著手中的摺子。
過了片刻,陳妄手中的摺子看完,要再去取另外一本時,才見康平還沒走,不禁擰眉問:「還有事?」
自然是有事了。
殿下您把人留下,卻讓人家獨守空殿,您卻在這兒看摺子,這不大好吧?
康平小心翼翼斟酌著說辭。
「明天一早,便要回京了,殿下今夜,不如早些歇息?」
陳妄偏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康平立刻道:「回殿下,已經是亥時末了。」
那時辰確實不早了。
陳妄這才收回手,站起來往外走。
康平忙親自提燈跟上。
陳妄一面往前走,一面交代:「明日孤要伴駕,等閒不得空。你替孤轉告凌霄,讓他想辦法,將查到的證據,交給永安侯府世子。」
據凌霄來報,永安侯少夫人之前,買通過大夫,不讓他告訴永安侯世子,她是因孕中同房,才會小產的。
眼下永安侯府世子,還被蒙在鼓裡。
那位永安侯府的世子,陳妄見過。
生的面容平平,瞧著是個悶葫蘆,但武功不錯。且據說,他對他夫人是一見傾心,當時是苦求永安侯許久,才讓永安侯夫婦同意,娶了個出身不高的兒媳婦。
聽說兩人琴瑟和鳴,這位世子極其寵妻,房中姬妾全無,只守著妻子一人過活。
聽著倒是個情深的,只是不知道,是真情深,還是假情深罷了。
康平應了聲。
這些年,六皇子私下為非作歹的事沒少做,可因陳帝偏寵他,眾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可礙著陳帝,卻又無人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