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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之一驚,連忙換招去救,這時另外六名黑衣人齊刷刷揮劍過去,四把長劍逼的宋郁之無暇他顧,另兩柄劍徑直刺向宋郁之。宋郁之一腳踢飛第一名黑衣,迅速一個反挑側身,那兩劍便落了空,只刺穿宋郁之的胸前衣襟。
兩名黑衣人收劍時,長劍順勢向外一挑,恰巧將宋郁之的衣襟割裂,藏在他懷中的紫玉金葵就骨碌碌的滾落到地上。
宋郁之暗叫『糟了』,黑衣人們則是齊齊大喜,此起彼落的呼喊著「原來在這裡,快動手」云云!兩廂爭奪間,一條蟒蛇般的繩鉤無聲無息的探出,閃電般捲走了紫玉金葵。
「得手了,我們先走!」領頭的黑衣人將紫玉金葵握在手中,向前方努了努嘴,「把他們都殺了,房子燒了,我另召人手來幫忙!」
黑衣人呼啦啦走掉了一半,陣形立刻難以為繼,蔡昭瞅准機會沖向黑衣人群,將挾持女尼的黑衣人盡數砍死,隨後將父親推給靜遠師太,「師太,你看著爹爹和眾位師妹們!」
靜遠師太明白她的意思,一手撐住昏迷的蔡平春,一手立掌在胸前,將一眾傷痕累累的小女尼護在身後。
蔡昭與宋郁之背靠背奮戰,青虹白虹雙劍與艷陽寶刀在黑衣人中極快速的刺砍,清冷的劍光與熾烈無比的刀影在黑暗的密室內凌空飛舞,中途有幾名黑衣人又想去挾持女尼,皆被靜遠師太一掌拍死。
片刻之後,留在原處的十餘名黑衣人被盡數誅殺,最後死的一個滿臉鮮血的狂笑,「你們逃不掉了!外面搜人的弟兄很快就趕來了!」
宋郁之一劍戳死這人,焦急道:「現在怎麼辦?我們能逃,可山上還有許多……」
靜遠師太問弟子其餘人呢,幾名女尼泣道:「別的師姐們都死了,只有幾個本地的師姐趁夜逃下山去了,她們地形熟,興許躲進哪個山洞了!」
靜遠師太點點頭,轉身在一處石壁上按了幾下,只聽喀喇喀喇一陣響動,石壁裂開一道窄窄的暗門。靜遠師太道:「這條密道直通山下,貧尼花了十幾年功夫慢慢鑿出來的!」
蔡昭明白,必是那年聶恆城血洗懸空庵後,靜遠師太痛定思痛,決意留個後手。
她小心擦掉父親嘴角的血跡,鄭重託付道:「師太,山下西側那條循河河畔,有一艘懸著蹄髈旗幟的船藏在岔流處,是青竹幫幫主及其心腹親自操持漿舵的,他們本是等我們回程的。你們下山去找他們,走水路回落英谷,途中不要耽擱。」
靜遠師太皺眉:「那你們呢?」
蔡昭用笑臉掩飾自己的內力不濟:「都走光了,這條密道立時就會被人發覺,我與師兄去引開外面的黑衣人。三師兄,你同意吧。」
靜遠師太慨然反對:「這不行,你們這不是送死麼!」
宋郁之橫了蔡昭一眼:「昭昭最好也跟著師太走,我一人就夠了。」
「哎呀你拉倒吧。」蔡昭吐槽,「要是只有你一人,才是真的送死呢。」
「師太。」宋郁之抖去利劍上的最後一串血珠,神情誠懇,「就憑我與師妹的本事,逃總是逃的了的。我向師太立誓,若真到了千鈞一髮之際,我捨去性命也會護著師妹先走的!」
靜遠師太神色猶豫。
「師太您別耽擱了。」蔡昭按住老尼的手,笑的輕鬆,「再說了,我們還得去找樊師兄呢。唉,懸空庵這位置易攻難守,還離魔教近,委實不大好,索性趁著這次機會,師太換個地方重新開張罷!」
靜遠師太知道女孩是故意說笑,她看向身後惶恐不安的弟子們,一咬牙扶起蔡平春,走前囑咐道:「你們自己小心!」
走出幾步,她忽然回頭。
「當年,」她頗是感慨,「你姑姑也勸過,給懸空庵換個安全些的地方——被我打出去了。」
蔡昭笑出淚水:「師太放心,我和兩位師兄會平平安安的!」
等最後一名女尼消失在密道洞口後,蔡昭關閉石門,再與宋郁之齊齊出掌,將整間密室打的亂七八糟,然後堆起碎石掩在石門外,看起來便如激戰後的痕跡。
外頭火光漸起,各種叫罵聲漸漸逼近,宋蔡二人趁夜奔向偏僻的後山,沿途滿地狼藉,最後他們在一座光禿禿的藥田邊上找到了躲在竹籠下的樊興家。
「外面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殺上山了!」他瑟瑟發抖,「我想去找你們,可我不敢出去!蔡谷主呢,靜遠師太呢!」
「來不及解釋了,趕緊走!」宋郁之一把扯起樊興家。
三人剛剛轉頭,遍搜懸空庵無果的黑衣人恰恰殺到後山,兩邊對了個正著。
「好極了,將他們三個拿下,主人重重有賞!」當頭的黑衣人發出獰笑。
雙方同時呼吒一聲,奮然拼殺起來。
這一次敵我懸殊,蔡昭連殺七八人,氣喘吁吁的拄刀跪倒,宋郁之只好護在她與樊興家跟前,不斷挺劍揮舞,三人連連後退。
「他們到底要幹嘛!是特意來殺我們的嗎!」樊興家嚇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傻瓜,他們是來搶紫玉金葵的!」蔡昭怒吼一聲,隨即疑惑起來,「三師兄,既然血沼夜蘭已被毀去,他們還要紫玉金葵做什麼?」
樊興家似乎呆了:「血沼夜蘭?它與紫玉金葵有什麼干係?」
宋郁之唰唰兩劍逼退黑衣人,蔡昭隨即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