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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千斤拳風雄渾,虎虎生風,兼之全身練的鋼筋銅骨,連利劍都刺不入,游觀月只能先四面遊走,尋機刺其要害。他接近熊千斤多年,深知他的弱點在下盤與門面,於是不斷攻向上下兩方。熊千斤怒吼的著連連回擊,幾次拳風都要掃到,游觀月躲的一身冷汗。
數個回合一瞬而過,游觀月其實已經摸到了熊千斤的破綻,然而每每他即將刺中要害,熊千斤總能快一步揮拳擊向自己,而自己為了躲避,不得不放棄攻擊。
如此一來,游觀月不免落入下風,熊千斤天生神力,眼見游觀月逐漸內力不繼,哈哈大笑著加緊攻勢。
這時傳來慕清晏悠悠的說話聲,「朱雀又稱不死鳥,為了浴火重生,一身皮肉都能舍下。」
游觀月腦中靈光一閃。
觸及熊千斤渾濁淫穢的目光,他習慣性的縮了下,翻躍避開對方橫掃而來的拳風時,他看見宮梁木上朱雀雕刻,鮮紅如烈火,悍不畏死。
他全明白了。
熊千斤再度揮拳而至時,他不再躲閃,從肺腔中發出一聲嘶吼,瞅准要害斷然刺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沒有別的廢話。
砰砰砰,游觀月肩頭胸口和臉上被熊千斤連續擊中三拳,眼前發昏,兩耳嗡嗡,仿佛鼻樑都移了位,鼻血更是暢快橫流。肩頭和胸口傳來骨裂之聲,甚至臟腑也被波及受了內傷。
然而,他也刺中了熊千斤的膻中穴,並順著肋骨斜刺下去,徑直挑破了他的腹部。
熊千斤蠻牛般嚎叫起來,游觀月忍著劇痛,趁機刷刷數劍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才捂著鼻子踉蹌後退。
他高聲道:「熊千斤作惡多端,殘害周遭多年。如今我已將他廢了,留了口氣給大傢伙兒解解恨。來人啊,都退開!」
他看嚮慕清晏。
冷峻淡漠的俊美青年第一次露出真心的微笑,簡短道:「說的好。」
與此同時,連十三指揮眾人攻向熊千斤的心腹與兩名副壇主,一樣傷及要害後丟給憤怒的村民。
熊千斤等人終於恐懼起來,平日裡他們視作豬狗的村民撲了上來,將他們的肢體一片片撕裂咬碎……
游觀月拖著重傷的身體,歪歪斜斜的走嚮慕清晏。
眾人自覺的分出一條通道來。
游觀月感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一樣了,少了以往那種忌憚,輕蔑,玩笑,多了幾分鄭重與欽佩。他知道,立威並非一日之功,從今日起,他要重新開始。
游觀月跪倒在慕清晏跟前,額頭觸地,任由鼻血痛快的倒流。
他一字一句,誠心誠意:「從今往後,願聽少君差遣,萬死不辭!」隨後,他開懷大笑,哪怕笑的渾身都痛,「下一處是哪兒,請少君吩咐,費勁就費勁吧!」
「你還是不懂。」慕清晏微微一笑,「此番,我不只是為了教主之位,我是要拿回整個神教。」
第68章
朱雀壇破, 壇主熊千斤被憤怒的村民活活撕了,此外尚有為數不少的俘獲,這群人是殺是留都要看慕清晏的意思。游觀月昂首挺胸的站在壇主寶座左側,吩咐手下將俘虜一一押上來由慕清晏處置。
先押上來的是五花大綁的左副壇主張熏, 他向安坐上方的慕清晏嬌媚一笑, 濃艷逼人, 饒游觀月與這爛人明爭暗鬥多年,也不得不承認他姿色非同一般。
慕清晏眼皮都沒動一下:「口歪眼斜, 殺了。」
游觀月愕然。
再是身受重傷的右副壇主李漳,他素來善解人意, 細緻入微,一見了慕清晏就表示願意將熊千斤暗藏的金庫雙手奉上,並為慕清晏勸降隔壁青龍壇壇主。
慕清晏抬抬手指:「不識時務,殺了。」
「?」游觀月。
接著是熊千斤的心腹甲乙丙丁。
「賊眉鼠眼,殺了。」
「兩面三刀, 殺了。」
「五穀不分, 殺了。」
「四體不勤, 殺了……」
「慢著,慢著!」游觀月聽不下去了, 「他是熊千斤座下數一數二的好手, 怎麼會四體不勤啊!」
慕清晏哦了一聲:「這樣啊, 那殺之前先把他四肢打斷好了。」
「……」游觀月有點懵,「不是, 少君啊,你不會是想把他們全部都殺了吧。」
「有何不可?」慕清晏居然比他還疑惑, 「適才你不是已經甄別過了, 剩下的這些都是屢犯教規血債纍纍之徒。」
游觀月尷尬一笑, 「偌大一個朱雀壇,里里外外總得有人維持啊。」
慕清晏:「不是有你們麼,我看王田豐就挺好,再歷練幾年就能獨當一面了。」
游觀月先是一喜,小心勸說:「多謝少君信任我等,不過還是留幾個原來的人為好,畢竟他們身手都不錯……」
「留著做什麼。」慕清晏打斷他,「留著他們讓周遭百姓繼續記恨,還是留他們三心兩意,與聶喆暗中勾結?」
游觀月愣了下:「少君說的也有理,不過把他們都殺了,朱雀壇怎麼辦?若是此時北宸六派來襲,可該如何是好。」
「那就先撤了朱雀壇吧。」
「少君!」游觀月大驚。
慕清晏揮揮手,連十三領著手下去處置剩餘之人。
游觀月跟著慕清晏走入空無一人的後廳,心下惴惴:「少君,是屬下問的太多了,屬下應該與十三兄弟一般謹遵少君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