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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姐,你……」
「請張大人,將我爹爹遣人送來的所有圖紙還給我。」祝長樂打斷他的話,半點面子不給。
「祝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這是祝大人的意思?」
「張大人放心,我定會一五一十,半點不隱瞞的將張大人所為之事告知陳欽使,你可以輕看我爹爹,覺得如今和你同階的他不能奈你何,可誰又說此事是我爹爹主使了?」
祝長樂哼笑一聲:「為戰事徹夜難眠的是我爹沒錯,將雲北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上趕著送到前線來的也是他沒錯,可主管此事的是陳進陳欽使,以及瑾鳴府同知鄭大人,在往這裡送人送圖的同時,陳大人就已同時將圖紙快馬加鞭送往京城,由兵部調用資源大力生產十字弓裝備軍中。」
看著面如死灰的張大人,祝長樂痛快極了,「也就是說,蘭蓉縣生產十字弓之事已滿朝皆知,而你,只將這當成一樁和你無關的麻煩事,至今沒做出來一把弓。」
「祝女俠……」
「祝小姐也好,祝女俠也罷,都不過一界女流,沒有一官半職在身,張大人不用在意我,把圖紙還給我就行了。」
「本官立刻安排人去做,請祝女俠高抬貴手……」
祝長樂搖搖頭,「張大人只需把圖紙還我就行,其他事和朝廷去交待吧,他們等著你的交待。」
張知縣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舍了臉也要相求,「請祝女俠容我一個晚上時間,一個晚上,定能給祝女俠要的弓箭。」
「一個晚上。」祝長樂氣笑了,「你可知若是戰事再起,有十字弓在手大皖士兵至少能少死一半人,若是操作得當,說不定還可以把來敵逼退!你那腦子就算想不到這些大義,也該想到若信陵城再破,蘭蓉就要直面戰爭,你身為蘭蓉知縣是能長翅膀飛還是怎麼?」
張知縣確實不曾想過這十字弓有這麼厲害,當然,他現在也不覺得,只覺得祝長樂半分情面不留,未免太過,一氣之下放下的身段他又撿起來了,官架子擺得比之前更甚。
「祝女俠,祝大人如今也不過小小一知縣,見到本官你仍得下跪……」
「啪!」祝長樂忍無可忍不打算再忍,長鞭直奔『明鏡高懸』的牌匾將之擊得四分五裂摔落在地。
滿室一靜。
「張大人請繼續說。」
張知縣驚懼的瞪大眼,完全忘了剛才說了什麼,說到哪了。
祝長樂笑,長鞭再次出手,將那副仍然沒畫完的畫連同支架擊得粉碎。
「張大人,怎麼不說了?」
第三鞭,祝長樂將張知縣旁邊裝字畫的卷缸擊碎。
張知縣被那動靜嚇得連連後退,平時自詡嗜畫如命的人這會半點不心疼毀了的那些名畫,滿心都在害怕這鞭子會落到自己身上。
「圖紙,不知張大人可願意還了?」
圖紙?圖紙!對,張知縣想起來放哪了,指著正堂後的書房。
第四鞭,張知縣身邊的木架子碎了。
「不知張大人可方便給我找出來?」
「方便,方便。」張知縣連走帶跑的去往後書房。
「張大人。」
張知縣定在那裡不敢動了。
「你說,你現在就算把衙役全招來他們留不留得住我?」祝長樂笑得極其張狂,「我跟我爹在雲北呆了幾個月,對這衙門的格局熟得很,哪裡有小路,哪裡能藏人,我都知道,唔,說不定比張大人還熟悉。」
話里的威脅意味太重,張知縣心裡那點小心思頓時全歇了,強裝鎮定的道:「圖紙是祝大人的,祝小姐要拿回去也是應當。」
「既然張大人這麼說,那我就勉強收回來了。」祝長樂躍到案几上盤腿而坐,「我就在這裡等著了,張大人放心,東西拿到了我就走。我不想看到您的願望和您不想看我到一樣強烈。」
「噗……」湯元沒忍住笑出了聲,看祝長樂看過來狗腿的朝她無聲的用力鼓掌,另外三人臉上眼裡也都是笑意,旁的不論,真痛快!
看著張知縣的背影,祝長樂似是無意的又提醒了一句:「這圖紙是我看著我大哥一點點畫出來的,且我親自動手製作過,圖紙若哪裡缺了少了我是看得出來的,張大人莫要漏了一張半張的,您應該不想我再來一趟縣衙吧。」
左右張望這地方,祝長樂笑了笑,「也不知道能經我幾鞭子。」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張知縣拿圖紙的時候真是半張不敢漏,不止仔細看過了,還數了數張數,確定沒有少。
「全在這了。」
祝長樂接過來卻沒去數,把折了的一個角捻平,整齊的折好子收進懷裡,隔著衣服按住了,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知縣道:「張大人就日夜燒香的盼著信陵能扛住了吧,若退守蘭蓉,我定要將您送到城門上去守城,讓您醒醒神,看看是不是能記起來幾句當年學的那些聖人之言。」
下一章稍晚。
第215章 自己干
長樂去往蘭蓉秋離立刻就知道了,知道她帶著人,鳳姑也隨侍在側他倒也放心。
「繼續說。」
「是。」
信陵四季布莊的掌柜曹傑傾身應喏,在他之下還坐著五人,是前邊所失城池的五位掌柜。四季布莊遍布大皖各地,除了情況極為特殊的雲北,每個縣城州府皆有駐點,他們消息靈通,提前知道城池必失便會提早一步撤離最前線的城池,留下隱元院的人手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