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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長樂嘴巴翹得都能掛油瓶了,不過看爹爹眉頭不再擰著她也就不計較了。
笑完了,事實仍舊說回了之前未盡的話題。
祝茂年索性拋開了稱呼的問題,道:「你娘親可知你的動向?」
秋離點頭,「玲瓏閣為收納消息之地,她想要知道的事都能知道。」
玲瓏閣是誰人所建在有心人眼中並非秘密,祝茂年又怎會不知,他嘆了口氣,「我是官身,你可想過和官員來往過密於你不利。」
「他們誰又敢跑到我面前指手劃腳。」秋離冷冷的笑了笑,「祝大人無需在意這些,只要我活著一日有些事就不可避免,既然如此,我只管自己活得自在些便好,何用管別人如何想。」
「你本可避開。」
「做一輩子啞巴?」秋離低頭笑了,「祝大人看得上他們,願意為他們拋頭顱撒熱血,可他們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我若不說話,只會是因為我不願意說,我若想說了,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真是和鄔玲瓏如出一轍的性子,祝茂年當年就勸不住他娘,現在自然也沒把握能勸住她兒子,可有些話還是得說,「你會有麻煩。」
「他們沒那個本事。」
真自信,祝茂年看向聽得一頭霧水的女兒,笑著摸摸她的頭,轉頭對上秋離的眼神:「你是說,你沒有任何弱點可被人拿捏?」
秋離抿緊了唇,以前或許是,現在,他不敢把話說得這麼滿了。
祝茂年都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嘆氣,秋離是什麼人別的他說不好,可絕不會是多管閒事的人,但是時至今日祝家的事他沒少管,即便最開始是因為他娘親讓他來還當年的情份,後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忙卻和那些無關了。
他待長樂太不一樣,有時候他想裝作看不出來都裝不了,秋離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些。
祝長樂聽得迷迷糊糊,但關鍵的那部分還是聽出來了,秋離的身份有問題,爹爹和他娘親真是認識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讓秋離嘴快的說出兩人在師父床前拜堂的事!
「爹爹,你們打什麼啞迷啊?」祝長樂拽住她爹的衣袖使勁撒嬌攪和,「秋離有什麼弱點也不能告訴您啊,是吧,要不您先給我講講我不知道的故事唄,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秋離?」
祝茂年看向她,「還記得?」
「!!」祝長樂在心裡尖叫,真見過?她瞎說的啊!
可話都說到這兒了,說不定能詐出什麼來呢?祝長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頭,「記得的不多,那會我才多大呀,四歲後又跟著師父跑了,您不能對我要求這麼高,還讓我把那么小的事都扒拉清楚吧?」
這話太有根有據,祝茂年都差點被她糊弄住了,一巴掌拍她頭上笑罵道:「連爹爹都敢騙,他走那會你還沒出生,用哪裡記?貼著你娘的肚子記住的?」
「爹爹,你詐我!」
「就你能詐我了?」
祝長樂哼了一聲,扁著嘴背對著她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爹爹就是千年的老狐狸成了精!
第199章 腚腚離開
祝茂年忍笑,看著秋離那些擔心顧忌一時都少了些,身為臣子,他有需得避諱的地方,可眼下這情況誰又能要求他去避諱了?真到了需要避諱的時候他也無需考慮這些了。
「你要如何做,想做什麼,這些我都沒資格來多嘴,可長樂是我的女兒,我在意她的安危,那些你不屑一顧的事對她來說卻是殺身之禍,因為她姓祝,這一點我沒辦法改變,她也永遠沒辦法脫離。」
只要記住了這一點,你就認這樁婚事嗎?秋離這話都到了嘴邊,可看著長樂豎起的耳朵他把話吞回肚子裡,輕輕點了下頭。
看他並非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要一倔到底,祝茂年也鬆了口氣,把這話頭放下轉而問長樂:「你祖母擔心你,這裡的事還會要拖上幾日,不如你回雲北去?」
「就幾天時間,我等得,和您一塊兒回。」
祝茂年自是歡喜,「府城很大,吃的喝的頗有些地方特色,你們出去逛逛,不用整天跟著我。」
「腚腚要走。」祝長樂指著要說話的腚腚,「閉嘴,不許反對。」
腚腚摸摸後腦勺,不用想也明白回家一趟的小祝子知曉那事兒了。
「對梓鳴那麼凶做什麼。」祝茂年輕拍她手臂一下,「好好說話。」
「哎呀爹爹,他從小被我凶到大,早就習慣了!」
這是能習慣的嗎?祝茂年氣笑不得,還凶得有理是怎麼的。
「父親,小祝子也就嘴不饒人,小時候不知道幫我打過多少架。」
『父親』這個稱呼在腚腚生命中缺失太久,每一次稱呼都覺得底氣不足,所以平日裡他也很少會叫祝茂年爹爹,再加上這爹還是個當官的,威嚴太甚,這幾日跟著保護兩人說的話其實不多,他不知道要怎麼和父親相處,父親則太忙,每天只有早上用早膳時兩人才能說上幾句話。
小祝子回來了那氛圍就明顯不一樣了,她鬧,卻也是把生疏客套都鬧走了。
祝長樂神氣了,朝著爹爹一抬下巴得瑟得不行。
祝茂年也愛看她神氣,接著之前的話問:「腚腚……梓鳴要去哪裡?」
「腚腚叫著順口吧。」成功把爹爹帶溝里的祝長樂怕挨打,跑到秋離椅子後邊躲著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