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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河?祝長樂心頭一亮,立刻跑到掛著的輿圖前往京城方向看。
大皖水域發達,大河支流水巷等等結成一張巨大的水路,之四通八達甚至還強於陸路。
象不過河,不過河……
祝長樂回頭看向大哥:「是他不過河,還是讓我們別過河?」
「暫時還不能確定。」祝長望扶著左青的手站起來慢慢走過來和么妹一起看著輿圖,趙堅和屈直跟了過來。
「老將軍出山,絕不可能屈居於哪位將領之下,何慶博敢用他帶兵就不怕他臨陣倒戈,這和之前他閉門謝客一個道理,能拿捏住他的只有他兒子,他只得那一脈子孫後代,拿捏住了他兒子,他再恨也沒辦法從中脫身。」
祝長樂聽得連連點頭,這一點之前已經確認過了,常年分離,程昱的兒子程博並不親近他,反倒是和叔叔程堅極為親厚。
程堅志大才疏,他兒子也像極了他,程昱知道那父子倆不堪大用,只將兩人安排在閒職,並且不許他人提拔。程堅一直都認為是兄長阻了他前程,多年來對他頗為記恨,說他不堪大用,他就把兄長的兒子也教成自己這樣,看你是不是也說他不堪大用。
這樣的人最好拿捏,數年前他就進了何慶博的套,程博常年跟著叔叔出入自然也入了局,而何慶博的目的本也是程博。
程昱的無奈之處就在於兒子並非被脅迫,而是心甘情願的要跟著何慶博幹大事,他關過,打過,沒用。到了眼下這地步,他只得將孫子帶到跟前親自教導,其他的靜觀其變。
看著輿圖,祝長樂頭也不回的道:「來人。」
朱校尉從外進來:「末將在。」
「請四位將軍過來,對了,還有水軍竇將軍。」
「是。」
同在營中的四人來得很快。
祝長樂直接問:「你們在程老將軍麾下多年,可知他擅不擅長水戰?」
「末將很確定,程老將軍不擅長水戰。」彭司想也不想就道:「確切的說,老將軍水性非常一般,更不用說在水中作戰。」
祝長樂看向大哥:「所以,這個『象』是指他自己。」
「不著急,到時視情況而定。」祝長望看著輿圖上離京城近的幾個城池,江南一帶水域最廣,京城次之,建國之初太祖皇帝還有意在這方面做過文章,讓水域更寬廣,他大概做夢都不曾想到後代子孫把水軍給廢了。
「錢掌柜,前府軍主帥你可有了解?」
錢心回話:「玲瓏閣以前不和這些沾邊,目前查到的就是前府軍主帥和何慶博關係匪淺,可以說本就是何慶博多年謀劃有意拿住離京城最近的那支人馬。前府軍拱衛京城,平時少有戰事,各方面都比不上另外三支軍隊,且將領水平參差不齊,關係戶多,但是前府軍的武器是最好的。」
「老將軍很可能會接管前府軍,何慶博很清楚,他能用的人里能和長樂過招的只有老將軍。」
老將軍要出山?並且還要幫何慶博?幾位將領面面相覷,彭司問:「將軍,這消息准嗎?」
「玲瓏閣剛送來的消息,還熱乎著。」祝長樂打趣完看他們一臉憂色哪還會不知道他們的擔心,笑道:「沒有那麼糟糕,老將軍人品貴重,你們要多相信他一些。」
「將軍的意思是……」
「到時就知道了,你們抓緊練兵,大戰在即了。」
四人齊齊應喏,哪怕心裡還有許多想問的也都咽回肚子裡告退離開。
竇善正好進來和他們打了個照面,他先退開給四人讓步。
他是由四人推舉的,又基本沒有動到他們的權利,因此四人待他態度也都和善,示意他趕緊進去。
「竇將軍來了?」
竇善加快腳步走近:「將軍恕罪,末將來得遲了。」
「知道你是練兵去了。」祝長樂笑:「你又不會飛,一步跨不回來。」
竇善也笑了,只要做好份內事,將軍從來都好說話。
「後面的大戰水軍有大用,你加緊訓練,另外,再從各軍挑水性好的充實水軍,人數不能少,具體的你和他們幾個去商量,我只給你交個底。」祝長樂神情鄭重:「水軍戰力強弱,很可能關係到我們是不是能戰勝何慶博。」
竇善心下一凜:「末將明白,末將絕不敢懈怠!」
第546章 一棋幾用
『象』放在桌子上,幾人看著這枚棋子若有所思。
「老將軍也是想表達自己的身不由己吧。」屈直長嘆一口氣:「我們都是棋子,端看下棋執子的是誰罷了。」
「誰要是把我當棋子,我就把棋盤都給砸了,沒了棋盤,棋手不也就廢了嗎?」祝長樂冷哼一聲:「我做什麼事,只分我願意做和不願意做,我願意勉強自己做還是不願意勉強,別人決定不了。」
「世間也只得一個敢把棋盤砸壞的祝將軍。」屈直笑:「我們就算有心也沒那個力氣,而有的人更想做執棋之人,又哪裡捨得把盤子給砸了。」
「所以才有那麼多撐死的人。」祝長樂拿著『象』棋在手,這一看她發現了什麼,起身走到門口亮堂處細看,確定了:「是舊棋子。」
「舊棋。」祝長望笑了:「舊棋送舊人,以示念舊,也表投誠,長樂,這棋子你得送到皇上手裡才算完成了老將軍所請。」
祝長樂感慨:「一棋幾用,看出來老將軍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