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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祝長樂沒想到的,雲北之所以被孤立被拋棄就是因為浪人和水寇,若是水寇有問題,那豈不是說雲北被孤立是人為?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需查縣誌證實。」
「晚上就去查,今晚咱們會很忙。」祝長樂興奮的搓搓手,那樣子倒像是歡迎再來點什麼事讓她更忙。
「我這邊也有點猜測,晚上確定了一些事後咱們一起說。」
秋離並不多問,比起來他更在意的是,「蟹?」
「留了留了,留的都是個頭最大的!這會肯定都蒸上了,馬上就有吃的。」
得了兩個消息的祝長樂一點不怪他不帶自己去玩了,不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背景嘛,知道對爹爹不好她再好奇也能忍住的。
秋離扇了扇子,也安份了。
時辰尚早,祝長樂換下紅衣裳,又給自己做了個偽裝,臉臘黃的和本地人一個色,一眼看著和本地人也沒差別了,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西市出出進進,盯了小半天的一號鋪面,天黑方回。
巧得很,腚腚和她前後腳的回來了。
兩人在內院相遇,腚腚指著她笑得驚天動地,主子下人招來一堆,這一看不得了,全沒忍住笑。
祝長寧眉頭皺了皺,正欲訓斥幾句,想到什麼他又將話吞了回去,揮退下人走近了低聲道:「趕緊去收拾收拾,像什麼樣子。」
祝長樂做了個鬼臉跑回屋,鳳姑已經給她找出了換洗的衣裳,緊接著僕婦也抬了水進來。
「鳳姑,湯明那邊有什麼異常嗎?」打著水花,祝長樂邊問。
「進出的人沒有異常,他有點問題,走路的姿勢和年歲不符。」
「他鬍子也是假的,年歲不超過三十。」祝長樂停頓了下,「不蹲他了,比起他我更懷疑縣丞有問題,現在手裡線索越來越多,如果最後確定真是這個人的問題就找到證據扳倒他,這個證據必須致命,不然非但扳不倒他,更可能會反噬到我爹爹身上。」
「恩。」鳳姑上前將小姐的頭髮整理好,「白日看到了秋離。」
「你沒有跟吧?」
「沒有,他發現我了。」
祝長樂回頭,「你沒有動他便發現你了?」
「是。」
祝長樂將秋離的厲害又往上提了一點點,較真的話自己都不是鳳姑的對手,可她在隱藏不動的情況下都被秋離看到了,可見他功力之深。
「小姐,您須得對他有些提防。」
「他真要做什麼提防也沒用。」祝長樂卻看得開,「就當朋友相處唄,不圖謀,不虧心,行得正坐得端,即便將來有朝一日成了敵人也能抬頭挺胸。」
鳳姑笑了笑,小姐就是這樣的人。
第83章 解謎進行中
當夜四人分頭行動,將衙門屬官家中全摸了一遍。
之後在客館會合,應女兒之請,祝茂年將和水寇以及浪人有關的縣誌帶回來放到了這裡。
屋子裡點了數盞燈,亮如白晝。左青奉命過來侍候,送上吃的喝的便在一邊聽候吩咐。
「看這裡。」腚腚指著書上的其中一個地方給長樂看,「水寇是四十八年前出現的。」
「浪人是在五十七年前。」祝長樂和他對望一眼,「縣誌上說浪人才出現的時候雲北是抵擋住了的,他們拉扯多年,一直到水寇出現被兩方夾擊才潰不成軍,所有防禦工事也被破壞,之後就再沒有一戰之力,節節敗退。」
「哪裡有問題嗎?」
祝長樂沉吟片刻,「找找什麼時候潰不成軍的。」
「不是說了是兩方夾擊……」腚腚若有所思的點頭,「我懂了,等等。」
祝長樂坐不住了,站起來摸著下巴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不是水寇一出現雲北就敗了,扛了有將近四年的兩方夾擊之後才沒有扛住。」
祝長樂拿過縣誌來看,她仔細看完,「果然如此。」
腚腚迫不及待的想聽故事,「快說快說。」
「縣誌有詳細記錄最後一戰,說沒人料到會敗,而且敗得那麼慘烈,十不存一,當時的邊將當場戰死。」祝長樂看向秋離,「你說要看縣誌證實,證實了嗎?」
「水寇和固安有關。」
腚腚本就坐沒坐相的蹲在椅子邊緣,聽了這話差點沒蹲穩摔下來,他趕緊坐好了問,「你的意思是水寇是固安的人假扮的?」
「一開始不是,最後那一戰是的可能性極大。」秋離對上祝長樂的視線,「那一戰過後的第二天固安截斷了內河,言水寇浪人齊至,截流保固安平安。」
祝長樂抿抿唇,「我也覺得這事多半是固安在後面搗鬼,可這並不能做證據證明那水寇就是固安的人假扮。」
「雲北有三寶,一是竹子,二是糧食,三是菾菜,只有雲北能種兩季糧食,菾菜只能在雲北存活,菾菜釀酒應並非早有之事,不然以這酒的品質早就有了名聲。」
「秋離你說了好多話哦!」
「……」
祝長樂嘿嘿一笑,把話題接了回去,「今天拿回來的縣誌都只和水寇浪人有關,釀酒那個我明天讓爹爹查到了傳話回來。」
「四小姐,這事我知曉,這酒出現於四十六年前。」被屋裡幾人盯著,左青腰彎下去了些,「大公子便是在養病也沒有閒著。」
「我就知道大哥肯定閒不住。」也對,真能撒手什麼都不管就不是大哥了,祝長樂將心思擰回來,「怪不得雲北會被盯上,有糧有酒,依水而居還有水產,日子恐怕比一般地方都還要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