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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信陵的駐點也已撤了,因為秋離的到來他們重新回到了這裡聽候調遣。
「邊境守將原是程昱老將軍,老將雖老,手底下卻是有真本事的,帶兵也有一套,可他也是真老了,兩年前大病一場後不得不上表朝廷交權榮養。雖是邊境,但是多年未起戰事,有的是人想要來呆上幾年給自己鑲個金邊,最後落到了吳家手裡,吳信懷那人……」
曹傑想了想怎麼形容他,「沒本事是真沒本事,沒有自知之明也著實是沒有自知之明,武將世家出身卻不擅騎射,偏愛文官那一套,自他來了邊境老將軍留下的那些規矩就基本全沒了,戰事一起西蒙如入無人之境,大皖敗得摧枯拉朽。」
「京城吳家。」
「是。」
因為有吳家給他撐著,所以他吃了敗仗丟了數個城池也能底氣十足的將前來幫忙的武林中人踩在腳下,至於這丟掉的城池,給大皖帶來的損失,吳家要說和他沒有關係,自然就找得出來扛下這些罪責的人。
比如副將。
秋離又問:「你說彭司有點本事。」
「他一直被吳信懷壓制,本事到底多大屬下不清楚,只是連番丟城士氣還沒垮到底和他有極大的關係,據屬下所知,這兩年是他堅持必須練兵,吳信懷曾因這事找過他麻煩。」
秋離看向曹傑,邊境的將士練兵不是應當?
曹傑道:「他想讓將士去替他做點事。」
秋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邊境最不缺灰色地帶,以前的守將未必沒有從中分一杯羹,可練兵的時間都要占據的他還只聽說過這麼一個。
這樣的主帥不止打不了勝仗,還礙事。
「靳隨知去京城有些日子,該起作用了。」
曹傑會意:「是,屬下立刻通知他往這邊傳遞消息。」
「隱元院此次帶隊的是誰?」
「錢心。」
「讓他帶人去丟了的幾個城裡摸摸情況,西蒙推進太快了,並且也沒有動百姓,他們卻好似並不擔心糧草問題,看起來還打算繼續攻打信陵,他們哪來的底氣。」
曹傑應下,看了少主一眼到底是沒敢多問,現在少主和以前那萬事摸挨他的態度可太不一樣了。
「他們沒動百姓,這一點屬下也著實想不通。」
秋離似是笑了一下:「會成為自己的才不動。」
現在不就是被他們占下了嗎?曹傑多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的問:「您的意思是,這城他們打下來了就是他們的了?他們就這麼有把握大皖奪不回去?」
秋離起身,「讓錢心儘快查明。」
若真是如此……曹傑知道少主的意思了,立刻應下。
回程路上,湯元笑了一路。
「可以了你。」祝長樂下馬,拍拍小尾巴的屁股讓它自己去玩,沒好氣的道:「看看你這點出息,這就爽了?」
「那不然呢?還要把人蘭蓉的衙門大門砸了啊?」
湯元自顧自的樂,自古民不與官斗,因為鬥不過。要動手他們是不怵,可當官的手段多啊,幾個人能從當官的手裡占著便宜的?反正他長這麼大今天才見過一回,雖然小祝子也不是小老百姓吧,但她屁股坐在武林這邊,那就是自己人,今天這事可不就爽了。
祝長樂懶得理他,朝走出來的秋離道:「我把工匠和圖紙都要回來了。」
無需多問,秋離也知道定是蘭蓉縣沒幹人事,聽湯元那意思怕是還鬧了一通。
「打算自己做?」
「還是秋離了解我。」祝長樂咧嘴,「不就是做弓箭嗎?我有圖紙,有師傅,只要這邊給我徵調人手我就能把十字弓做出來,我算是看出來了,越是緊要的事別人越是靠不住。」
「本就是如此。」
「沒辦法,誰讓我以前也不需要懂這些呢?」祝長樂嘆氣,搶個話事權可真不容易,什麼都得操心。
秋離看著肩膀塌了些許的人正欲開解,就見她又鬥志昂揚的一揮手,「這點小事姑奶奶我還不放在眼裡,等我做出了十字弓,讓他們看到威力,哼,不用我催著他們也知道要怎麼做了,戰場上誰不想多一點保命的本事。」
祝長樂轉頭看她,「你說是吧。」
秋離唇角上揚,「是,到時候就該他們來求你的重型弓了。」
被看穿打算的祝長樂嘿嘿的樂,給你們的時候你們不好好接著,回到了我手裡還想我求著給?
「不耽誤了,找人辦事。」祝長樂看向湯元幾人,「麻煩幾位幫我助個威。」
幾人自是沒有不應的。
湯元看著五個工匠:「他們也都帶著?」
「帶著,看看有沒有現成的作坊,有的話現在立刻就能動起來。」祝長樂問:「十字弓都會吧。」
謝民低頭回話:「是,在重型弓出來之前小的們都是做十字弓的。」
祝長樂一拍雙手,「走走走。」
路上祝長樂突然想起來,靠近秋離低聲問:「找吳信懷還是那個副將?」
「彭司。」
對望一眼,祝長樂懂了,「我今晚就放倒他。」
拉了個小兵帶路,祝長樂非常順利的找到了正和幾個將領在沙盤上演練的彭司。
看了眼沙盤上的戰況,秋離對彭司高看了一眼,不說多厲害,至少是有點腦子,也會點戰術的。
彭司對祝長樂印象深刻,從昨天就想和她談談,可一開始她不見人,今天更是聽說她去了蘭蓉縣,他已經猜測許久她去那裡的目的了,總不能是認為信陵守不住,直接去一個城池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