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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用這麼委屈求全啊,你小魔頭的氣勢呢?」腚腚心疼小夥伴在家裡被這麼個人掣肘,可這和在外邊看人不爽打一架還不一樣,家裡這人罵不得打不得,身份上來說還需得讓著,怎麼想都慪。
「我也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祝長樂在尾指那比了個一點點,想到這是秋離的動作,她笑嘻嘻的往他面前比。
「師父說沒有事事順心的好事,若是遇著不順心的時候就去找點順心的事干,心情好了就什麼都好了。所以嘛,我們干別的事去,內宅那點事自有明白人去做,我不夠明白。」
「無需明白,一力降十會。」秋離手掌輕托,桌上的茶壺往上懸浮,隨著秋離的動作移動給三個杯子倒滿茶,然後穩穩的落回桌上。
虛空控物!
祝長樂和腚腚對望一眼都有些呆了,這,這人到底哪鑽出來的?
祝長樂湊到秋離面前仔細打量,「秋離你練的功是不是能讓你永保青春啊,長生不老術?該不會我應該叫你祖師爺……」
「啪!」
秋離一扇子敲她頭上。
祝長樂摸著頭坐回去,算了,她還是找點順心的事干吧。
「腚腚,快說說你摸著什麼消息了。」
第76章 出乎預料
「雲北沒有叫花子。」
祝長樂正喝茶,聽著這話頓時被嗆著了,指著腚腚咳得不行。
「我比你意外多了好不好。」腚腚『嘁』了一聲,「你當我之前一身泥是玩耍弄的?我是幫忙幹活去了,消息倒也打探到了一些。」
「快說,別墨跡。」
「我在街上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就往周邊去了,看到一堆人還以為有熱鬧瞧呢,結果是在種菜,那菜我沒見過,聽他們那說法也不是為了吃才種的,你猜是幹什麼的。」
祝長樂想了想,「換錢?」
「再猜。」
「你痛快點給我說。」祝長樂揮著拳頭威脅意味十足。
這下腚腚得意了,他占上風的時候可太少了,而且這會藍萍也不在,機會難得,他可以……
「酒。」
被秋離這一提醒,祝長樂腦中靈光一閃,雙手猛的一擊,「我就說我漏了什麼!雲北窮得要死,都吃糠吃菽的活著了,哪裡還有糧食釀酒!」
腚腚看著秋離艱難的問,「你怎麼知道?你見過那種菜?」
「你猜。」
祝長樂看著腚腚吃鱉的樣子拍桌大笑,「哈哈哈,腚腚,被人反殺的滋味怎麼樣!」
走了個藍萍來了個秋離,他這小夥伴真是天生被人寵慣的命,腚腚在心裡偷偷替她開心了下,哼了一聲繼續道,「確實是釀酒,用那菜的根莖,固安唯一會從雲北買的東西就是這個酒,注意,是他們來買,他們要敢運出去賣,在兩縣交接的那地方一壇都留不下。」
祝長樂笑不出來了,「這可比我不要臉多了。」
「何止,他們一度來搶過這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菜在固安怎么小心照看都長不好,後來才死心給雲北留下了這條生路。」
「所謂生路就是讓他們留一口氣活著吧。」祝長樂冷笑,「價錢幾何?」
「一壇十斤,三十文。」
「三十文!」祝長樂把手指頭按得噼里啪啦響,「賣多少年了?」
「這個倒沒問,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未嘗沒有可能。」
「好樣的,這事腚腚你幫我記著,回頭咱們找大哥幫忙算算帳,就按市價來算,他固安要補我雲北多少銀子這事才能過得去!」
腚腚點頭,「放心,記牢了。」
「我頭一回見著一個縣把另一個縣這麼往死里欺負。」祝長樂怎麼想怎麼不爽,叉著腰在那走來走去,越想越想不通。
「國弱罷了。」
秋離把玩著扇子說得漫不經心卻直指核心,他嗓子已經不那麼暗啞了,但依舊不太愛說話。
祝長樂嘆了口氣重又坐了回去,若非國弱,又怎會連水寇都對付不了。
腚腚道:「雲北如今只有一個碼頭可用。」
「對對,我去過那個碼頭了,據說雲北只有那一個碼頭,可是雲北靠海啊,怎麼會只有一個碼頭呢?」
「其他地方都被他們自己毀了,我去其中一處看過,不但毀了,他們還用竹子連接起來在離岸七十步左右的海里設了障礙,讓船隻進不來。」
祝長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用這種方式讓水寇進不來,先不說他們可能付出的代價,好處顯而易見——雲北不會被多線入侵。最後留下的那個碼頭既是因為他們自己需要,也是留給水寇的。
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非常聰明,更難得的是他讓當地的人信服,並且依他之計行事,而不會覺得留下這個碼頭是給水寇留了門。
「這什麼時候的事?主使之人是誰?」
「前年,縣丞。」
這個答案實在出乎預料,祝長樂確定似的看了腚腚一眼,腚腚點頭,「就是現在那位。」
「在我設想中縣丞是壞蛋,需要我爹爹收拾的……」
「你當是在看話本呢?」腚腚習慣性的懟了一句,他才不會告訴小夥伴才聽說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知道了!」祝長樂拍著桌子站起來,腚腚跟著拍桌起身,「說,打誰!」
「……你!」祝長樂白他一眼不理他了,轉頭和秋離說話,「進入雲北後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一直說不出來,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