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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和將軍的差距。」程永捶了他肩膀一下:「走我們能走的路吧,踏踏實實的走,就像將軍說的,每一步都走穩了就錯不了,你我都不是她,走不了她的路。」
是啊,他們都走不了,方謙同樣捶了他一下:「你把這些人看好了,我先走一步。」
「放心,他們真要敢有異動,我不介意當個劊子手。」
兩人同時翻身上馬,相視一笑,策馬奔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第627章 父子相爭
京城,何府。
何慶博回得越來越晚了,今日更是亥時才回。若非在宮中過夜不合適,他都想借著忙碌這個理由十天半月不回。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大門內迎出來一人,何慶博見是這段時間用得極順手的周嶺,懶洋洋的下了馬車邊問:「何事?」
「老太爺派人來問幾次了,請您回家後立刻去見他。」
何慶博眉頭緊皺,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爹,正打算轉身乾脆換個地兒住一夜,裡邊又出來一人,「大人,老太爺請您過去。」
何慶博認出他是父親身邊的人,但是派去父親身邊的人之前不都是他的人嗎?現在這是倒向他父親了?
喝了些酒的何慶博格外不滿:「你叫什麼名字?之前跟誰的?」
「小的錢風,曾在劉豐劉管事手下做事。」
劉豐是何府的二管家,也是他的心腹之一,何慶博更不滿了,這劉豐怎麼辦事的,派過去的人這麼不中用。
衣袖一甩,何慶博背著手進了大門,只留下一句:「去和我爹說,我一身酒氣,換身衣裳再來。」
「是。」
錢風和周嶺對望一眼,齊齊迴轉。
明明豪富,屋屋樣樣東西皆是價值連城,可太過冷清寂靜的夜,讓這屋裡更顯寂寥。
錢風輕手輕腳的進來,看閉目養神的老太爺一眼偷偷瞥向旁邊另一個蓄短須的男人,那人努了努嘴,示意他只管說。
這時何勁松張開雙眼:「他回來了?」
「是。」錢風遲疑著道:「大人說,說他一身酒氣,醒了酒再來。」
「你有告知他我感染風寒?」
「是,小的不敢隱瞞。」錢風忙跪倒在地:「小的請大人拿名貼去請太醫,大人,大人問我之前在哪裡侍候,之後就……」
「呵。」何勁松笑了,讓原本打算說話的人趕緊閉上嘴,他爹明顯是怒了。
「他這是覺得你背叛他向著我了。」何勁松冷笑,何慶博把何家一眾人分開安頓,多數人自打來了這裡就再也未曾得見,雖說沒拘著他的行動,可派過來侍候他的人全被封住了消息,完全不知那些人在何處,如今他僅有一個老太爺的空名頭,身邊根本無人可用。
「爹,他還跪著吶。」
何勁松瞥了眼一直養在跟前坐沒坐相沒個正形的幼子,得知他生病他就一直在身邊侍候著,對比長子的態度他心裡火氣更大了。
要說老大的野心是他養出來的,次子的懶散同樣是他縱出來的,倒也並非故意將他養廢了,而是這樣更好,能幹的有一個就夠了,卻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對次子更疼惜一些。
「起來吧。」何勁松聲音溫和下來:「你避著他些,沒我的吩咐不要出去,若有人要換走你,你讓他來和我說。」
「是,小的謝太爺體恤。」
「下去吧。」
錢風行禮告退,幼子何慶恆重新給父親換了茶,未語先笑:「都這個點兒了,您就別和大哥較勁了,早些歇了吧,明日一早兒子去請大夫入府。」
「恆兒。」
「恩?」
「你大哥,可有單獨見過你?」
何慶恆笑了:「大哥壓根就不待見我,哪裡會單獨見我,爹您想說什麼就直說,轉彎抹角我聽著傷神。」
何勁松不信幼子看不出老大對他的提防,可他全無相爭之意,為什麼老大就看不明白,他廢這麼大力氣走到今天這一步,又怎會因為疼愛幼子就把他守不住的東西給他。
「去歇著吧。」
「我今晚就歇您屋裡了,而且大哥不是說醒了酒就來嗎?說不定一會就來了,我陪您等等。」
何勁松拍拍他的手背,他要的也就是如此,老大能幹,幼子孝順,只需老大在最後關頭能圓了他這幾十年的執念,將來一切都還是他的,這些日子自己不止一次暗示過,只是看他一味裝不懂就明白了,他不打算成全自己。
那邊,周嶺將衣裳放在屏風上,低聲稟報導:「二老爺今日一直在老太爺屋裡。」
一直?何慶博由人侍候著脫衣,邊問:「現在還在?」
「是。」
看偌大的內室水氣瀰漫,何慶博冷笑一聲走過去下了水:「既然有人陪著,也就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穿得清涼的貌美丫鬟忙跟過去侍候。
周嶺正想著自己是否先行退下,就聽得裡邊又喊:「周嶺。」
「是,小的在。」
「進來回話。」
「是。」周嶺撩起帘子進了裡邊,垂下視線在一邊候著。
「今日他有出自己院子嗎?」
「有的,還向人打聽了何家其他人的住處。」不等問,周嶺立刻又道:「大家都說不知。」
何慶博微微點頭,「剛才那小子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吩咐劉豐讓信得過的人過去?這就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