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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章笑:「是,等著喝您和閣主的喜酒。」
「我爭取快一點讓你們喝上。」祝長樂臊了一會就不臊了,這話說得比旁人還自在,逗笑了周圍所有人。
祝長樂也笑,看著這個雖然陌生,卻又因為和秋離在這裡相遇而多了點不一樣的地方,聲音放低了些:「涪陽是何慶博的老巢,我之前沒料到他這麼大膽,藏了這麼多緊要東西在這,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涪陽就遠比你我以為的都要危險,兄弟們不要自持手底下有點本事就不把那些人當回事,雙拳難敵四手,一定不能大意。」
梅章鄭重應喏。
「消息查實後我會讓錢心安排人立刻來告知你們。」
「是。」
天邊漸亮,祝長樂看著身邊經過的滿滿當當的糧車心裡也似是裝滿了,她翻身上馬:「行,我走了,這趟沒白來。」
梅章讓到一邊行禮道別:「將軍一路當心。」
祝長樂揮揮手,踢了踢小尾巴示意它走快點。
目送幾騎離開視線,梅章身邊的人低聲道:「將軍該不會打算自己一路押運過去吧,就這速度,沒有半個月到不了。」
「這事用不著我們操心,通知兄弟們提高警惕,涪陽問題大了,武力遠不是我們看到的那般。」
確實用不著他們操心,祝長樂只跟著走了一天就和親自帶隊來接應的後軍副將會合了,雖然輜重還在後邊卻也不影響,她這都從涪陽順走了全套東西,什麼都不缺,直接交給他們就帶著精兵先行返回。
她怕崗根鎮出變故。
崗根鎮確也出了變故,只是這變故乃是人為催動。
西廉軍主帥離營不是秘密,在祝長望的有心施為之下順利將這消息送到了支良手裡。
支良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行派人查實,之後才把兩位副將召來商議。
吉瑪和旦爾央如今水火不容,在主帥面前雖不敢造次但也互相沒有好臉色。
支良對兩人這情況也頭疼,幾次勸和都未能勸好,欲調走其中一個卻也不那麼容易,他雖更看重旦爾央,但是吉瑪是妻子親弟,如今他手裡有不少人馬是他的嫡系,等閒也動不得。
「主帥,我不贊成出兵。」
支良抬手制止要說話的吉瑪,示意旦爾央繼續說。
旦爾央這時候沒心思和吉瑪斗,思慮片刻,道:「祝長樂雖然年輕,卻絕不魯莽,崗根怎麼搶回去的她很清楚,以她的頭腦絕不可能不吸取這個教訓,以同樣的方式再給我們機會攻下來。」
支良提醒他:「她離營是事實。」
「是,可我懷疑她這是故意為之。」旦爾央道:「從她接管西廉軍至今的行事可以看出來她也和其他年輕人一樣耐性不夠好,數個城池奪下來沒有一場是持久戰,都是速戰速決,可這段時間兩軍僵持,誰也不敢輕易啟戰,馬上就是四月,天氣該回暖了,這個時候她突然離營,我懷疑她是故布疑陣。」
支良若有所思的點頭,「吉瑪你怎麼看?」
「我贊成出兵。」吉瑪說著和旦爾央完全相反的話,當然,誰也不意外,這兩人連吃飯用哪只手都是反的。
「說說看,為什麼贊成。」
「很簡單,消息中說祝長樂離營已經幾天了,如果她是故布疑陣,那幾天時間她的陣布在哪了?總不能是布在了崗根鎮的背面,我們的探子沒有探到一點異常,這更能說明問題。」
吉瑪掃了旦爾央一眼,旦爾央低頭喝茶,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都有道理。」支良適時介入兩人之間:「再等等消息,祝長樂有很多原因離營,大皖朝堂從去年底開始就沒給過她糧了,我本以為她年幼小會忍不住和朝堂鬧翻,沒想到這事她忍下來了,這個對手,不比程昱好對付。」
「您非常看得上祝長樂。」旦爾央有點意外,他以為主帥雖不會像吉瑪那樣看不上祝長樂,卻也不會像自己這樣非常警惕祝長樂。
支良起身背著雙手來回踱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所以把一個人研究透了就能預測到他的行事,程昱再厲害也跳不出這個框架,祝長樂卻不是。我對她的了解比你們更多一些,也試圖研究她的性格行事,發現她這個人雖然一身的軟肋弱點,還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但是你去動的時候就會發現,你動的時候她也動了,在你伸手之前她已經把你的手砍了,我們帶兵靠威信,靠名頭,靠手段,她帶兵卻是靠仁義。」
支良搖搖頭,「我非但不會小看她,還把她當對手。」
旦爾央問:「那您贊成出兵還是不出兵?」
「一半一半。」支良看向兩人,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還想著你們能給我捋捋清楚,這倒好,還是一半一半。」
兩人對望一眼,又各自互相嫌棄的扭開頭去。
支良對這兩人心下失望,不再多言,如今他們有了籌碼在手,有了相爭的底氣,自己需得更謹慎才行。
第471章 滿載而歸
等了兩天沒有等來動靜,祝長望就知道對方沒有上當。
他並不覺得失望,支良能成名將,和他的國舅爺身份並無關係。
「我回來了。」
聽著聲音祝長望就笑了,無論在哪,長樂從來都無需他人通傳,那些通傳的人沒她跑得快。
風塵僕僕的祝長樂飛奔進來,臉上不見半點長途奔波的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