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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壘忙接話道:「各位的住處我都沒讓人動,吃的用的我立刻讓人送來。」
湯元代大家道謝:「多謝潘將軍,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秋離沒和他們一道離開,但也沒打算去聽那些軍中事,他低頭對長樂道:「我去看看刺藜城有沒有消息送出來。」
祝長樂連忙拉住他衣袖:「不用出城吧?」
秋離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還是之前玲瓏閣的據地,潘壘知道。」
「對,末將知曉,玲瓏閣的兄弟都留在之前的布莊,為了方便他們行事末將給了他們一塊通行令牌,不過為防令牌遺失引出什麼事來,令牌給的是我們都認識的曹傑曹掌柜,只有他持令牌方可出入。」
聽著這解釋祝長樂笑了:「潘將軍如今辦事挺靈活呀!」
潘壘連連揮手稱不敢當:「末將心裡雖有擔心,但也怕誤了將軍和秋公子的事。」
「做得不錯。」秋離贊了一句,小小一塊令牌,給玲瓏閣行了不少方便。
看兩人如此態度潘壘就知道自己這事辦漂亮了,心情就更好了些。
「我走了。」
祝長樂推著他轉身:「快走快走,早去早回。」
秋離面帶笑意,順著她推的力道往外走去,祝長樂拍拍手嘿嘿笑著轉身進屋,她也不往主位上坐,而是坐到了潘壘對面。
「說說,你們現在都知道些什麼消息?」端起茶喝了一口,祝長樂打趣。
「末將只知西廉軍奪回京城拿下叛賊,打了個大勝仗,其他的還未有傳到邊境來。」
「這些事我再清楚不過,我和你說說。」
「末將求之不得。」
祝長樂笑了笑:「咱們西廉軍被拆了。」
第一句話就成功讓潘壘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他猜到了西廉軍會有變動,可他沒想到這才剛進京就拆了,他不死心的問:「將軍所說的拆是指留下了一部分人在京城嗎?比如您所說的張將軍留任兵部。」
「進京的將領全部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祝長樂看著潘壘扭曲的神情大笑:「這麼吃驚幹什麼,如今你們都有了獨當一面的本事,再全擠在這西廉軍里不是太浪費了嗎?」
「末將……想知道拆成了什麼樣,是跟著您進京的所有人都回不來了嗎?」
「那倒不至於,只是各軍主將都各自坐鎮一方了,彭司掌南襲軍,趙瑋掌北羌軍,馮藍掌前府軍,張末強兵部侍郎,竇善任水軍統帥,重建水師,進京路上奪下來的幾個重鎮,之前臨時從西廉軍抽調留下坐鎮的也都下旨落實了,除此之外其他人還是會回來的。」
潘壘目瞪口呆,「那豈不是如今大皖各軍全是西廉軍的人了?」
「這麼說也沒錯,所以我被架起來了,正一品護國大將軍,無特召無須上朝……你給我坐下,真當我供在神龕上呢?」祝長樂橫他一眼,剛抬起來半個屁股的潘壘只得又坐了回去。
「你都想得到的事坐得高看得遠的那人怎會想不到,不必擔心,以後兵權回到皇上手裡,出身哪軍就完全不重要了。」
但是有個前提:祝將軍不再帶兵!他們都是將軍的舊部,將軍若要做什麼他們未必不會響應。
「你們的封賞應該也上路了。」
潘壘猛的抬頭看去。
「五軍都沒有了主將,當然是提副將上來用了。」祝長樂笑眯眯的道:「很快這燕回鎮就不必掛我的帥旗了。」
潘壘哪裡還坐得住,可叫了聲『將軍』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是你該得的,不必想著怎麼謝我。」祝長樂示意他坐:「我初到西廉軍那會,你並不因我是個黃毛丫頭就怠慢我,反而認真執行我的每一道命令,在我無暇他顧時也是你將中軍那些事都打理妥當,免我後顧之憂,這些我都記得的。你心思細膩,原本還有些魄力不足,這一年多的經歷也將你打磨出來了,以後燕回鎮這道國門交給你皇上放心,我也放心。」
潘壘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末將,謝將軍提攜。」
「也是因你合適。」祝長樂起身將他扶起來,看著他笑道:「辛苦這許久,好在所獲甚豐。」
「將軍最辛苦。」
「我不也撈了個正一品嘛,哈哈哈。」祝長樂笑了笑,「如今冊封的聖旨還未到,我便借著身份之便再託付你一件事。」
「是,請將軍吩咐。」
「明日我便會去往西蒙,若一切順利你自是什麼都不必做,若我派人來求援或者你聽到了西蒙什麼動靜,你就帶西蒙軍越境來接應我,至於要怎麼做,做到什麼地步,你看情形自行斟酌,能威懾住最好。」
「是,末將遵命。」
祝長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只是以防萬一,成真的可能性不大,大皖需要休養生息,西蒙更甚,他們打的年頭可比我們久多了,有得談的情況下不會和我動手的。」
潘壘絕對相信將軍的本事,不過:「將軍是否需要多帶些人?」
「不必,我打算走捷徑,那條路一般人走不了,你幫我備些乾糧……」想著這一路吃得嘴角流油,祝長樂把這話收回來:「不必了,備份鹽巴也就差不多了。」
潘壘多少也了解武林中人,隨手打個獵物處理好了往火上一架,確實有鹽巴就夠了,他有幸吃過幾回,想著那味道乾巴許久的嘴裡口水都要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