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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長樂背著雙手偏了偏頭,「不進來嗎?我不吃人呀!」
腚腚捂住臉不忍直視,你越這麼說人家越怕啊!
不知是不是因為得知她是女子,威懾感小了,外邊終於有人接話,「來者何人,宅子裡的人情況如何?」
「我名祝長樂,雲北知縣的女兒,來此抓人,這宅子裡的人就是我要抓的。」
一番話坦白得過了份!
又是一陣沉默。
祝長樂回頭朝綁住的男人笑,「你可以說話的呀,讓他們進來救你嘛。」
然後被你留下更多人?男人自認不傻,更加閉緊了嘴巴。
腚腚一看就知道他中了計,小祝子絕對不想多沾血,她在拖,踩著你們害怕的點拖延時間,等天亮了父親那邊也該動了。
外邊那人又說話了,「若閣下真是雲北知縣家的小姐不知此舉是何意,若為私怨,祝小姐也該為祝大人著想,不要壞了他的名聲才是。」
「若我為的不是私怨呢?」
那人頓了頓,「不為私怨,是為何?」
「不為私就是為公嘛。」祝長樂似是什麼都不懂,天真的揭了底牌,「這些人要殺我爹,我自然要拿下他們問罪,請問這位大人,刺殺朝廷命官不知當如何治罪?」
「若此事為真,可治死罪。」
「大人說輕了,若我沒記錯應是死罪,夷族。」
那人顯然沒料到這位小姐還懂律令,一時沒了話。
偏偏祝長樂還要咬著不放,「大人覺得這人我該不該拿?」
若該拿,他就該協助。可那位大人已得了消息這屋裡的人不能帶走,自是不能接這話。
更何況,裡邊還有位極重要的人在。
「敢問祝小姐,屋裡所有人可都安好?」
「不知大人問的具體是哪一位?哦對了,有一位說他是這宅子的主家。」祝長樂走過去,在男人警惕的視線下飛快點了他啞穴,「他說被這屋裡的人勒索銀子,他是過來送銀子求平安,這位是姓什麼來著?宅子真是他的?」
「呂,姓呂,宅子確是他的。」
「哦,姓呂。」祝長樂得意的沖男人眨眨眼,這不就套出來了是哪家的。
「他在我手裡呀,大人要進來找他嗎?」
那邊沉默了片刻,「若我同意祝小姐帶其他人走,能否放了呂家這位?」
「這個嘛。」祝長樂跳到旁邊的裝飾石頭上坐了,「大人可以進來和我談談這個問題。」
外邊又沒了聲。
祝長樂托著腮低聲打趣呂家這位,「你猜他不會來換你?」
男人沒有說話。
祝長樂看他雙腳移了幾次位置笑了,又等了一會後她過去解了他啞穴。
男人一時看不出她目的到底為何,就算能說話了也忍著沒有開口,可等了片刻外邊那人還是沒有動靜他火氣上升,忍不住揚聲道:「曹縣尉可在。」
祝長樂興致勃勃的看著,見大門破開這麼久終於有人走進來了就笑眯了眼,哎呀,等到了。
曹縣尉慢慢走到祝長樂面前,「祝小姐可以放人了嗎?」
「固安的家族果然不一般。」祝長樂揮手又將門板掀起來堵上門,「可是我也不傻呀,拿下他可以是私怨,要拿下曹大人我可是犯了大皖律令了,到時候一頂大鍋『哐』的砸我頭上,我爹爹都得幫我背。」
曹縣尉變了臉色,呂家那位更是怒了,「你騙我?」
「我有應承你什麼嗎?我只讓曹大人進來談談呀,又沒說要放你。」祝長樂笑得氣死人不償命,知道接下來沒有好話聽,她直接點了他啞穴不給他機會,看人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惡劣的呲著牙笑。
「鳳姑,去好好和曹大人談談。」
鳳姑會意,長鞭一甩將人卷了起來拖著往裡走,求救的話自然是說不了的,在之前腚腚就已經點了他啞穴。
外邊的人失了主心骨,裡邊沒了動靜外邊更不敢動,時間就拖住了。
腚腚打暈了那人坐到好友身邊低聲和她說話,「就這麼耗到早上?」
「恩。」祝長樂嘆了口氣,「要是不帶爹爹玩我想怎樣就怎樣,帶上他顧忌就多了,不能讓人從我這找到拿捏他的突破口。你說怪不怪,做個好官就得這也防著那也顧忌,處處被人掣肘,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做個惡人,至少痛快。」
「父親是做不了惡人了,不如你培養一下祝長寧?」
從兜里抓了把鹽豆分了一半給小夥伴,祝長樂將剩下的一半全送進嘴裡,含含糊糊的道,「他沒戲,底子打得太夯實了,不做個書呆子就知足了。」
「這次過去看著好像沒那麼呆了。」腚腚扔了一粒到半空張嘴接住,慢慢兒玩著吃著。
「對呀,被我使喚出來的,這是我的功勞。」
祝長樂非常不要臉的先把功勞扒拉到自己碗裡,就算知道她說的是事實腚腚仍然翻了她個白眼。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鹽豆子也吃完了,鳳姑終於出來了。
「挖到什麼沒有?」
「幾家都給他遞了消息,要把這人弄出去,不能留你手裡。」
「不意外,留我這裡主動權就在我手裡,之後我還打算把人帶回雲北呢,到時候再好好招呼他。」
腚腚揚眉,「帶走?」
「當然,那些事誰能比他們那幾家的人更清楚,他都撞我手裡了我還能放人走?大哥肯定有辦法讓他吐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