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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智清打下手了,智清采了藥給你準備藥浴,說能消解你的難受。」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和蛛絲比起來這都不叫事。」
秋離恩了一聲:「要幾天?」
「睡一覺就輕鬆了。」
「你剛睡醒。」
「……」祝長樂哀怨的抬頭看他:「看破不說破就還是好朋友。」
「我是你未婚夫。」秋離又問:「要幾天?」
「老和尚有辦法的。」
「幾天?」
犟不過的祝長樂老實了:「四天的樣子,泡了藥澡後一天就差不多緩解了。」
「所以是兩天。」
祝長樂眼神更哀怨了:「這麼聰明幹什麼。」
秋離笑:「治你。」
「嗚嗚嗚……」
文竹端著吃食進來見小姐這光打雷不下雨的樣子擔心就少了些:「起得來嗎?」
「起不來,要餵。」
「我瞧著小姐的精神挺好。」
祝長樂立刻塌得像沒了骨頭一樣,企圖讓文竹姑姑相信她真的需要餵。
文竹被逗笑,把小桌子支到床邊,膳食全放上後正要端起湯碗就聽得秋公子道:「我來。」
祝長樂眼神轉啊轉,悄悄的有點小期待。
文竹見狀哪還不知道小姐的心思,上前幫著把被褥放到小姐背後靠著,然後讓開了位置給秋公子。
秋離坐過去,端起碗舀了一勺湯吹了吹送到長樂嘴邊。長樂垂下視線吃進嘴裡,莫名就有些不好意思抬頭。
文竹提著空食盒無聲的退了出去,把這地兒留給好不容易有些空閒的兩人。
一人餵得認真,一人吃得專心,帳中除了碗勺相碰之聲再無其他。
「我……」異口同聲的兩人出言打破沉默,對望一眼,都笑了。
就剩嘴還利索的祝長樂嘟嘴指著勺子裡那塊肉,「我不吃,牙酸漲酸漲的。」
竟是難牙都酸漲了,秋離轉頭看向桌子上,主食是稀飯,菜看著也都是好克化的,再想想鳳姑的表現,顯然,她們對於長樂這種情況都有經驗。
「常這樣?」
「只有過一次,才知道這功法可以這麼用的時候我貪玩忘了師父的話就……」
秋離放下湯碗,端起稀飯,又舀了些菜在裡邊,「挨揍了嗎?」
「師父都讓姑姑們不提醒我,說受了教訓才記得住。」祝長樂張嘴吃下一大口,扁了扁嘴就吞了下去,煞有介事的感慨:「真是老了,牙口不好,吃什麼都不香啊!」
秋離失笑,要論苦中作樂,長樂天下無敵。
說著全身酸疼不想動彈的人仍是起了床,秋離不攔著她行事,但也不捨得她走路,聽指示先背著去了皇上帳中。
「皇上,臣謝恩來了。」
皇帝已經從祝茂年那裡知道了她身體情況,示意她免禮,邊問:「好轉沒有?」
「還差著點,不過不嚴重,緩一緩就好了。」
「兩天。」秋離在一邊補充。
皇帝知道這是說給他聽的,點點頭道:「不急這兩天。」
「是,謝皇上,正好可以趁著這兩天把瑣碎事處理了。」祝長樂拱手:「臣謝皇上維護。」
皇帝虛虛點了點秋離:「看到沒有,長樂比你懂事。」
秋離沒有說話,人皆慕強,強者尤甚,皇帝護不住妻兒,護不住自己,在他看來就是無能,他素來是不大看得上的,今日才有所改觀。
祝長樂握住秋離的手臂:「皇上,那臣先告退。」
皇帝看著這兩人煩得很,揮揮手示意趕緊走。
秋離又背起了她,當著皇帝的面就這麼走了,皇帝氣笑不得,笑罵道:「這是不是太囂張了些?」
朝恩看皇上分明高興得很,跟著笑道:「老奴瞧著秋公子和祝將軍這是把您當自家人了!」
皇帝笑著嘆了口氣,笑意漸漸褪去,自家人啊,自家也沒幾個人了。
秋離背著人慢悠悠的往祝家人的帳篷走:「不勸我?」
「勸你什麼?」祝長樂稍一想:「對皇上的態度?不勸呀,你覺得這樣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秋離把人往上顛了顛,很是開心。
「一會我陪陪家人。」
「恩。」
祝長樂先陪著祖母和娘親還有三姐一起說了會話,一再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後才去了旁邊大哥的帳中,祝家男人此時都在這裡。
「好些沒有?」祝長寧上前扶著她過來坐下。
「二哥你有被酸倒牙過嗎?我現在就是那種感覺,不過不止倒了牙,是全身都被酸倒了。」祝長樂慢騰騰的坐下:「不痛,就是酸漲,老和尚在煮藥,一會泡個藥浴就好了。」
祝家誰不知道長樂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她這話也就姑且聽聽,聽到要泡藥浴就催她趕緊先回去泡了再說其他。
「還在煮呢!不著急,先說說爹爹你掛心的那免死金牌的事。」祝長樂看向父親:「我可就盼著皇上趕緊給我這玩意兒了。」
祝茂年正欲說話,祝長望搶了先:「怎麼說?」
「我這功勞沒法算的,爹爹你說是不是?」祝爹爹點頭,祝長樂繼續道:「我不打算繼續當官兒,皇上對我賞無可賞,給我一塊這東西抵了功勞,既是對我忠心的回饋,也穩住了西廉軍軍心,還堵住了很多人的嘴,一石几鳥的好招兒,皇上肯定是早就這麼想了,今天正好找到機會說出來。而且這免死金牌只護我這一代,也不怕將來我和秋離這一支尾大不掉,威脅到皇室嫡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