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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捏了捏了她的臉:「我活這麼大歲數頭一次見對未婚妻這麼好的男人,咱們小姐挑的姑爺非常好。」
「那當然!」祝長樂驕傲的同時又心虛,真要論起來這人並不是她去找的,是自己撞上來的,不過這正說明她優秀呀!不然秋離哪能自己撞上來,這麼一想她又理直氣壯了,吃東西都大口了許多。
鳳尾和文竹對看一眼同時鬆了口氣,小姐這兩日身體不爽利,東西吃得不多,可行軍途中沒個歇息,她月信又在身上,不吃東西哪行。
秋公子這麼好用,文竹打算回頭就去和他暗示一番,讓他哄著小姐多吃些。
「將軍起了嗎?皇上有請。」
祝長樂端起碗將剩下的全倒進嘴裡,快步過去打開門:「朝恩公公,皇上起了?」
「是。」朝恩看她臉有疲色,語氣更軟和了些:「皇上正和祝大人一起用早膳。」
「我爹爹又陪駕呢?」祝長樂笑,這一路是真看出來爹爹得聖寵了,除了晚上歇息,其他時間他基本都被皇上召在身邊陪著,說話也遠比面對其他臣子時要隨意,那種親厚無需言說,很多細節上可以看出來。
朝恩也笑:「是,有祝大人陪著,皇上也不寂寞。」
「他們是互相有伴。」祝長樂低頭看了一眼:「公公先回,我穿上盔甲就去。」
「是。」
待她穿上盔甲出來,打開門就見到了秋離。
「秋離。」祝長樂眼睛一亮飛了過去:「用過早膳了嗎?」
「還不曾。」秋離看她這一身:「去那邊?」
「恩,皇上召見,也就那些事,我過去做個交待。」祝長樂回頭喊:「文竹姑姑,鳳姑,秋離還沒用早膳,你們快給他做一份。」
文竹從屋裡出來:「本就做了雙份,我這就去拿。」
「謝謝文竹姑姑。」祝長樂嘴甜甜的哄人,換來文竹一個笑臉後她推著秋離進了堂屋:「你這一宿怕也沒怎麼歇息,先吃些東西墊墊,估計大軍會馬上開拔,路上找個馬車睡覺。」
秋離輕聲應著,任由她這樣那樣的安排自己。
「我過去了,你要多吃些呀。」
「知道。」
祝長樂這才滿意的跑走。
上了皇上的馬車,一眼見到爹爹祝長樂也不意外,行了禮後將對塔山鎮的安排一一道出。
皇上邊聽邊點頭:「這些安排都甚好,長樂費心了。」
「臣可不敢一個人居功,很多事是秋離和三殿下忙活的。」
皇帝聞言心情大好,調侃道:「那倆都不會來朕面前表功,你要不說這功勞就是你的了。」
「那不行,是臣的功勞那就是臣的,誰敢來搶我揍得他娘都不認識,不是臣的就是賴給臣,臣都不要,臣膽小,不敢要。」
「哈哈哈,你還膽小,你要是膽小這天底下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皇上爽利的笑聲傳出馬車外,為祝將軍備受皇上喜愛這個事再添一實證。
祝茂年垂下視線,唇角微揚。
「皇上,方謙來了。」
皇帝也不打算下去,示意朝恩把帘子打起來。
方謙跪下山呼萬歲。
「長樂向朕舉薦了你,說你能力、人品、心性皆是上等,可任塔山鎮主將,守護朕的大後方,朕現在問你,你可願意?」
方謙額頭觸地:「臣,願為皇上赴湯蹈火。」
皇帝滿意的點頭:「朕相信祝將軍的眼光,令下。」
「臣聽令。」
「令,方謙為塔山鎮主將,任江仍為副將,著令二人齊心協力護衛塔山鎮,守護好朕之後背,萬不可讓此地落入奸人之手。」
任江跪到方謙身邊,二人齊齊領命。
「至於塔山鎮將士之功過。」皇帝轉頭看向祝茂年:「豐景可有什麼建議進諫?」
「皇上,臣是文臣,要是把手伸到武將那邊去,您怕不是會跺了臣的手。」
「哈哈哈,朕都忘了你是文臣了。」皇帝轉頭看向祝長樂,「那朕就問咱們的千里馬,你說說造反的那些將士該如何處置?」
「那臣可就說了?!」祝長樂看向爹爹,是能說的吧?
「你別看你爹,這是武將的事,他管不著。」
看皇上情緒不錯,並不是要問罪的態度,祝長樂順勢就道:「臣覺得,多活一個人替您守江山比多死一個人什麼都撈不著好。」
任江悄悄抬頭看去,這話,祝將軍之前和他也說過。
「造反謀逆的也要讓他們活著?」
「皇上在西廉軍這些時日看到了許多,可有哪一樁事是小兵敢違逆上峰命令的?臣說得過一些,小將領的話對於小兵來說和您的命令也無差別,這是錯嗎?臣覺得不是。」
祝長樂看向外邊安靜得好似都不敢喘氣的一眾人。
「臣肆意慣了,所以以前臣也不能理解,可當了這個大將軍後我知道了,若紀律不夠嚴明,若上令出下不服從,若陰奉陽違,這樣的軍隊是廢的,西廉軍能打勝仗,就是因為每一道命令他們都嚴格遵從,該在哪裡,該做什麼,沒有人會問為什麼,因為這是命令,他們只需要服從。」
收回視線,祝長樂看向皇上:「塔山鎮想來也是如此,楚永志不許開城門,誰敢開?楚永志說要打,士兵敢不聽?若他這點威望都沒有,塔山鎮就是一盤散沙,根本不用打,自有人開門獻城,但是那個開城門的人其實也是一個背叛者,皇上您說他就做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