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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送進去,水送進去,出來的全是一盆盆的血水。
祝長樂躺在屋頂上曬月光,頭一次嫌棄自己耳力太好,便是為了省力氣沒有大聲喊疼,一聲聲悶悶的痛哼她仍舊聽得分明,她打了個冷顫,聽著都好疼,以後生孩子這種活她可不干。
「小姐,馬找回來了,是針。」
祝長樂抬頭,「針?」
「是。」
一寸左右的針泛著銀光,祝長樂拿著到亮堂的燈下細看,毫不意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收著,回頭帶去玲瓏閣問問。」
「是。」鳳姑把針收好,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並且還讓對方成功了,她也怒。
「不怪你,光明正大的打他們一起上也經不起你幾掌,可他們分散了還來陰的,你雙拳難敵四手。」祝長樂感慨,「所以那時候師父問我想學什麼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說學劍,又威風,攻擊範圍還廣,我現在也就是劍氣還弱了點,等我功力再深一些,我站在原地不動就可以禦敵了。」
「您說這話還早了些。」
「早晚沒差,反正我能做到。」
這點鳳姑倒是沒話可駁,小姐說出來的話都是有做到的,做不到的她從來不說。
「月黑,風高,殺人夜。」祝長樂坐起來,「今天月兒明,本姑娘馬上要當姑姑了,不想殺人。」
回答她的是從四面八方圍聚過來的黑衣人,粗一數,她笑了,這大陣仗,爹真值錢!
「你上,我下。」
「是。」
祝長樂縱身躍下,「爹,你們都回屋,不要出來。」
祝茂年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人很多?」
「不少。」祝長樂伸了個懶腰,「正面對上我不怕,但我怕他們來陰的,就跟白天一樣。」
「長樂。」章氏從許氏屋裡出來看著女兒欲言又止,也什麼都不用說,眼裡臉上滿是對她的擔憂。
「娘放心。」祝長樂舉起手中的劍揚了揚,「這是我最熟悉的生活,比當千金小姐熟練多了。」
沒有給他們更多說話的時間,鳳姑已經先動上手了,章氏怕女兒分心立刻把門關上,靠著門緩了一會才回到床邊,看著疼得臉都變形的兒媳婦她突然悲從中來淚流滿面,屋裡兒媳婦在闖鬼門關,屋外女兒在替一大家子搏命,可分明前幾天他們還在京城生活安逸,她的丈夫是從一品大員,怎麼,怎麼才幾天時間就連性命都沒法保障了呢?這也不是敵軍打到京城來了啊!
那些人,那些人定會遺臭萬年!
院子裡,祝長樂執劍而立,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她神情也再不是在家人面前的撒嬌耍賴,冷笑著毫不留情。
潮汐劍以柔克剛,看起來軟綿綿的沒有威力,卻如水一般無孔不入,只要被劍招纏上逃無可逃,優雅的奪人性命,從縫隙中看著的祝家人感受不到它的威力,只看到長樂表現得不太吃力心裡的擔心就少了些。
鳳姑卻知道不是如此,敵人實力遠非之前可比,不但結了陣,而且是陣法套著陣法,而她們後顧之憂太多,敵人只要表現出往房間攻擊就能牽制住她,她都如此,小姐只會更束手束腳,無法完全放開手腳對敵。
「唔!」祝長樂飛身後退,在敵人追上來時又調轉方向迎了上去,招式用老的人沒料到她會在挨了一劍後還來個回馬槍,躲閃不及被一劍穿胸。
看祝長樂受傷,圍攻的黑衣人攻擊更急了,招招致命。
祝長樂哈哈大笑,「想趁我病要我命也得看是什麼病,接招!」
「你是有病,不吹牛活不下去病。」
「腚腚!」祝長樂抬頭看著站在屋頂上雙手叉腰的人笑罵,「那明明是你的病,怎麼變成我的了?」
幫手的出現讓黑衣人加快攻勢,腚腚蹲下身雙手托腮,「說句好聽的。」
祝長樂嘿嘿笑,足尖一點飛身上屋躲到腚腚身後,背後靈一樣貼著他,黑衣人自然是連腚腚一起殺。
「祝長樂你要不要臉。」腚腚拿著打狗棒一棒一棒淨朝著黑衣人的屁股下手。
祝長樂喘了口氣,換她雙手叉腰了,「別人的打狗棒沖人腿去,你的打狗棒專打人屁股,你讓他們評評是你不要臉還是我不要臉,你以為你腚腚的名號白得的?」
「我這名號不是多虧你?」腚腚反手一敲,祝長樂沒提防之下屁股吃了一計打狗棒,她捧著屁股跳開,敵人都不管了,潮汐劍轉了個方向直奔腚腚而去。
「敢占姑奶奶便宜,吃我一劍。」
「來來來,怕你是孫子。」
「你本來就是孫子,你爺爺的孫子,快叫爺爺。」
「……」章氏在屋裡聽得直咬牙,這都什麼話!這,這不像話!
「……」突然失了對手的黑衣人面面相覷,讓他們先分個勝負?
打得更歡的兩人突然一起掉轉方向,打狗棒攻下盤,潮汐劍攻上方要害,配合默契,一個照面就破了對方外層陣法,再轉而潮汐劍攻下盤,打狗棒攻上,內里陣法再破。
「怎麼樣,爺爺我這兩年進步挺大吧。」
「沒錯,你爺爺我這兩年進步很大。」祝長樂哪裡能吃虧,口頭上不,行動上更不,將腚腚往左邊一踹自己去了右邊,各個擊破。
腚腚氣得跳腳這會也得先給人賣命,認識十年,他看得出小夥伴不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