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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離點點頭,「去收拾行李,明日離開。」
「是。」知道這次主子會帶上他,辛鮮應得超大聲,嘴角都咧到了耳後。
秋離又想到祝長樂了,要是換成她,哪裡會讓別人安排她做什麼不做什麼,她想做的要是不讓她想,她轉著彎的想著轍的也要讓你心甘情願的點頭同意她做。
他就沒見過那麼鮮活的人,好像只要站到她身邊就能沾到那股活力,也想做點什麼才好。
「主子?」辛鮮摸了摸臉,「小的……臉花了?」
秋離抬腳往玲瓏閣走,回家最大的好處就是消息靈通,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比如長樂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認識哪些人,新村又是什麼地方,這些事不能童梓鳴什麼都知道,他全靠猜。
還有就是鍾凝眉的事,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從長樂的事情上找到點線索,不然就算去了那裡人家不見仍是不見,此事長樂的面子不管用,若是她的身體真出了問題,她首先要瞞的就是長樂。
這一查就是一夜。
秋離揉了揉額頭,長樂曾說她師父從不練功,又說她從島上呆了兩年回來她師父正好閉關,以她的性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說假話,她覺得師父閉關正常,也就是說她師父的功法有問題她是不知道的,若有心隱瞞,她師父練幾招潮汐劍法平時和她比劃時用,或者教她時直接就自己使給她看,讓長樂以為她師父練的是和她的一樣的功法都有可能。
並且他查來查去,也沒查到這些年鍾凝眉有和誰動過手,這麼一合算就更可能了,但他仍希望是真找到了破解之法。
秋離走出玲瓏閣看著天邊的亮光,在長樂心裡她師父太重要了,受了點都算不上委屈的委屈首先想的也是要師父替她找回場子,這是最信任一個人的體現。
如果這人真是身體出了問題,他不敢想長樂會如何。
母子倆向來各過各的,離家也無需報備,秋離帶著辛鮮走出門,小一和另一匹馬已經在等著了。不過它看這匹馬不順眼得緊,衝著它一個又一個的響鼻,嚇得那匹馬退了一步又一步。
秋離拍了這欺軟怕硬的馬一下,對小尾巴怎麼就沒這威風了?
突的,他抬起頭看過去,千機飛身落下。
「您有話交待?」
「同去,再備匹馬。」
秋離看了眼辛鮮,辛鮮會意,跑回宅子裡去牽馬。
「三家裡現在就剩這麼個人了,替他們去看看。」
「替他就行了,宋家恐怕不願意您替。」
「他不仁在前也不能怪鍾凝眉要做絕戶事,一飲一啄自有天意,鍾凝眉若是什麼都不做又要如何自處?」千機背著手看向前方,「都死差不多了,地底下打去吧,有本事再打沒一次,免得我再見著他們也不知道幫誰合適。」
辛鮮牽著馬出來,恭敬的雙手將韁繩送到老祖面前。
千機接過翻身上馬,也不等兩人率先走了,顯然,他熟路。
與此同時的雲北,遂不及防之下水匪來了!
祝長樂最近都在山上練功,今天終於突破到了第七層,還來不及長嘯兩聲表達下她的興奮就聽得尖哨示警,她側耳一聽再蹦高一看,哈哈哈,小兔崽子們終於讓她等到了!
她運起輕身身法飛過去,長劍剛要出鞘就聽得大哥喊她,「長樂。」
「大哥你怎麼出來了!刀劍不長眼,你回去,二哥你,不行,二哥你要留下,左青,你推大哥回去,誰允許你們把大哥帶出來的!」
「我要出來的。」祝長望安撫變了臉色的么妹,「你別離我太遠就行了。」
祝長樂知道大哥為什麼要出來,可她就是覺得不好。二哥經打經摔,再不濟跑幾步總沒問題,可大哥不行,不用刀劍上身,跑上幾步就能要他的命。
「長樂,我不過去,但是我得親眼看看這仗怎麼打,光是紙上談兵沒用,你也是。」
「我?」
「對,除非你打算今後許多年一直常駐在此,不然你就要教會他們如何打仗,教會他們如何靈活使用陣法。」祝長望笑,「我們需要利用他們練兵,若要倚仗你的武力都無需操練他們是不是?」
是的,祝長樂點頭,她一個人就能讓這些人全去海里餵魚,連靠岸的機會都沒有。可就像大哥說的,她不能常駐在此保護他們,他們還是得學會自己禦敵,便是將來爹爹回了京城他們也能守護好雲北。
「所以你不能衝鋒在前。」祝長望向快步過來的父親和羅定等大人傾身行禮,「也不是說你就干看著,你要儘量保住他們的命,他們學功夫的時間還短,陣法也無法馬上靈活用起來,之前胡大人教習的那些恐怕不是對手。」
「是,力氣先天上就弱了,且雖然大家都識水性,可比起水匪來說還是差遠了,樣樣不如人,只能被欺辱。」胡令的手緊緊按在佩刀上,顯然,那些欺辱他都記得很牢。
船隻離得更近了,數量多得一眼看著好像塞滿了整個海灣,祝茂年父子頭一次直面這樣的場景,心下皆覺震撼。
第144章 用匪練兵
「羅大人,這是浪人還是固安那些假扮的水寇?」
「浪人。」羅定手握成拳,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糧食下官已經準備好了,大人您看?」
「不給,就如長望所說,練兵。」祝茂年背著雙手,雖是文官,身板也不似武官那般壯實,氣勢卻半分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