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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又挖到了一點,祝長樂偷笑著追上去,「秋離,你嗓子沒那麼啞了哎。」
「秋離,你是不是很久沒說話了呀。」
「秋離……」
「秋離……」
秋離覺得,身邊突然熱鬧了。
。
第68章 宏圖偉業
祝家一大家子住在縣衙後院,有單獨出入的角門和下人進出的小門。
和京城不同,雲北的房子沒有那麼規整,大家大戶有亭台樓閣,水榭軒舫,堂館橋廊,隨便一處都能吟出一首絕句。小家小戶卻也各有巧思,便是在這破舊之地的衙門後院也有小園子內外兩處,桃林竹林相映成趣,書齋置於竹林之中,房屋以兩三間相連為一體立於各處,由長廊將之牽連成一個整體,看似散亂,其實細節處處處講究。
祝長望喜靜,住處便選在了靠近桃林的那處,除了負責灑掃的下人,允許近身侍候的依舊只得左青和徐正兩人。
「藍姑娘天亮就走了,聽她那意思應是忙完就會過來。」
祝長望邊聽左青匯報這一晚一早發生的事,邊慢條斯理的喝著那碗黑乎乎的藥,仿若感覺不到苦味一樣,若非藥香撲鼻,只看他神情說那是一碗補藥也是信的。
「梓鳴呢?」
「童公子一早就出去了,應不是離開。」
祝長望又抿了一口,任苦味在嘴裡泛開,每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來,他都很慶幸自己還能喝上這一碗吊命湯。
「讓他們將消息匯總上來吧,無須過濾。」
「是。」
「大哥,你應該休息。」祝長樂用頭將門頂開一條縫,不開心大哥剛醒就忙,「不是有我嘛。」
祝長望一仰脖子將藥喝了,招招手示意么妹過來。
左青收拾妥當告退離開,經過四小姐身邊欲行禮,祝長樂揮揮手,「去忙你的。」
「是。」
看人走了祝長樂探頭往外看了看,將門關上跑到床邊趴著和大哥說小話。
「大哥,雲北的酒特別好喝,比我喝過的很多地方的名酒都好喝。」
「喝過很多酒,恩?」
祝長樂裝無辜,「怪師父,她是酒鬼。」
祝長望好笑的戳了她額頭一下,也不拿這個說事,外邊的生活是怎樣的他並不干涉,一如鍾凝眉也從不會對長樂回來後怎麼生活指手劃腳,這些年他們就是這般互不干涉著將長樂養成了這般討喜的模樣。
「我不能喝,對酒倒是不甚了解,既然你說好自然差不了,覺得這個買賣能做?」
「特別可以!」祝長樂好奇的問,「大哥,你當時看上這裡的什麼呀,不是酒吧?我想破頭都沒想到。」
「你說酒好我才將它記入可用的資源之中。」拍拍么妹的頭,祝長望並不瞞著她家裡的情況,「爹近兩年被針對得太厲害,在京中已經什麼都做不了,若我們離開,沒有了爹的保皇派實力大損,必得蟄伏一段時日。」
祝長樂懂了,「沒有了必須聯手打擊的敵人,那兩派就得斗上了。」
「正是。」祝長望笑,長樂不愛那些彎彎繞繞,可並非她就真的半點不懂,生養在他們這樣的家族,無須刻意,身在其中看也能看會一些。
「雲北幾乎算得上是孤懸在外,這裡確實很窮,大家都看不上的好處就是這裡沒有任何人的勢力,爹在這裡想做什麼完全不會被掣肘。」
「爹爹想做什麼萬世流芳的大事?」祝長樂撓撓頭,她仍然想不明白在這個地方能做什麼事。
祝長望看著自己細長的手指片刻,「有人腦生反骨。」
腦生反骨……
祝長樂眼神都直了,「大皖現在遠沒有到揭竿而起一呼百應的地步吧,怎麼看都氣數未盡啊!」
「皇權勢微多年,重臣手握權力過大,生出野心並非不可能的事。」
「那我們在雲北可以做什麼?就算真有需要進京勤王的時候我們不也什麼都沒有嗎?」
「懂的不少。」祝長望笑,指著床邊的柜子道:「把地圖拿來。」
祝長樂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張不曾裁剪的宣紙鋪開在床上,「大哥你比我們常在外跑的還熟悉大皖國。」
「越出不了門越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樣,若論對這個國家地域的了解,我自信不遜於任何人。」祝長望在雲北兩個字上點了點,「大皖國內河四通八達,隨著造船技術的精進水運越來越發達,甚至在某些地方水路的利用已經高於陸路,但這一點一直僅限於內河。」
祝長望指著雲北臨近的大海往外邊劃,「明明水運已利用得如此高,水師的戰力卻等同於無,連水寇都對付不了,凡是靠海的地界都深受水寇之苦,說水寇是吸著這些地方的血存活著都不為過。」
「那些地方都像雲北一樣被捨棄了嗎?」
「倒也不曾,那些地方多少還有些防禦工事,後方也會給予些許支援,不至於如雲北一般完全被捨棄,所以雲北一直被搶得最慘。」
祝長樂聽明白了,「爹爹和大哥想改變這個情況,果然是件萬世流芳的事。」
祝長望笑,「爹爹之前是文臣,且是重臣,萬不能插手軍中之事。現如今他是一地父母官,訓練當地人手對付水寇誰也不能多說什麼,至於之後事情能做多大,是不是能萬世流芳得看最後做成什麼樣。雲北獨自面對水寇多年,已經積攢了些許經驗,據我所知近幾年他們組織過幾次和水寇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