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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花木枝繁葉茂,簇簇團團,開得璀璨壯麗。
沒一會兒,眾人面前便是一副繁花似錦、花團錦簇的盛景了。
嫻妃瞧著眾人嘖嘖稱嘆的神情,很是滿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諸位妹妹,本宮園裡的奇花異草近日開得盛,本宮心中高興得緊,特邀諸位同賞。」
眾人聞言起身,對著嫻妃的方向行福禮:「多謝娘娘。」
「諸位妹妹多禮了,快請坐。」嫻妃笑著又道:「不過今日既然是茶會,聯詩作對自然是少不了的,不如大家以此些花木為題,行飛花令如何?」
「好。」
「好啊好啊。」
眾人紛紛應和,場面一派其樂融融。
此時,突然有人出聲道:「嫻妃娘娘,既然是飛花令,那有沒有彩頭啊?」
話音落下,嫻妃同眾人的目光齊齊轉了過去。
一時間,姜嬋兒成了備受矚目的那個,她眨巴了一下俏麗的眸子,眸光清冽如水。
嫻妃見狀,倒是沒有惱,相反,她認真瞧著姜嬋兒,和氣地詢問她的意見:「姜美人,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彩頭好呢?」
姜嬋兒起身恭敬行了一禮,語聲綿長,「娘娘不如用些花種來作彩頭,可好?」
此話一出,嫻妃稍稍一愣,旋即連連點頭。
「好,如此倒是應景,那便如此吧。」
飛花令開始後,便有太監宮女取來了各式花木種子,端在盤中立於一旁。
誰贏下一局,邊將相應的花木種子分發下去。
姜嬋兒悄悄拉了拉身邊秦蒼的衣袖,附過去在她耳邊小聲嗡嗡:「妹妹,幫我,我需要這些。」
秦蒼扭頭看到姜嬋兒那雙帶著祈盼之色的眸子,心中軟了一片,雖不知她為何如此想要這些的呢過下,但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姜嬋兒沖她感激地彎了彎唇,用唇形道:「謝謝妹妹。」
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姜嬋兒知道秦蒼飽讀詩書,是位才女,是以有她相助,自己定能贏下那些花木種子。
果然,沒過幾場下來,秦蒼便幫她贏得了許多彩頭,姜嬋兒看著腳邊越來越多的錦盒,激動地連連撫掌叫好。
果然,有秦蒼這位大才女出馬。
這小小飛花令手到擒來。
不過,由於秦蒼出了這麼大風頭,倒是叫一些人心裡不痛快了,尤其是那些輸給她,平日卻趾高氣昂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人。
「浮光菡萏次第開,恰似仙子水中來。」
在裊裊婉轉的嗓音中,秦蒼又一次贏得頭籌。
主位上的嫻妃亦對她刮目相看。
姜嬋兒看著小太監捧過來的又一隻錦盒,眼睛都冒著光。
看來,她璇璣宮的花圃來年可以大豐收了。
她迫不及待想將這些花種帶回去,即刻就種上,好等著它們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最後還能變成滾滾錢銀。
就在她如此想著的時候,底下有人說話了。
「秦才人今日獨霸頭籌,可是要讓我們這些姐妹們空手而歸了。」
那語氣嬌滴滴的,卻透著股陰陽怪氣之感。
出聲的人是延熹宮的主位娘娘劉貴人,她素日就因秦蒼的家世低便欺負她,如今見她出盡風頭,心中更是難平,非得夾槍帶棒地說話刺她不可。
秦蒼哽了哽,試圖解釋道:「劉貴人說獨霸,是否太過嚴重了?我只是認真對嫻妃娘娘所出的題目而已。」
聞言,劉貴人一聲嬉笑,打著孔雀翎扇子說話綿里藏針:「妹妹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是我宮裡的,今日大放異彩自然是為我延熹宮長臉的事,沒什麼不好的,只不過我作為一宮主位,還是要提醒妹妹一句的,凡事莫要太急功近利了才是,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點小心思在座的姐妹心裡明鏡似的,哪位看不出呢?嫻妃娘娘亦是有七竅玲瓏心的人,又豈會讓你這種小門小戶之女攀附。」
話音落下,秦蒼氣得紅了眼眶,渾身不停打顫,幾乎要哭出來了。
劉貴人竟然將她歪曲至此。
將她毀謗成是曲意奉承、意圖攀附高位的獻媚小人。
一時間,因為劉貴人的話語,不少方才就因她蓋過自己而心存不滿的人,亦開始對她抹黑、冷嘲熱諷起來。
「我說呢,平日看她性子寡淡,今日卻賣力成那副樣子,也不知道是作給誰看的。」
「是啊是啊,就知道在嫻妃娘娘面前賣臉,半點情面也不留給各宮姐妹們,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呢。」
秦蒼聽著那些詆毀的話語,雙手攥成拳,眼眶一熱,滾下淚來。
姜嬋兒瞧見這一幕,終於忍不住了,她頭腦一熱,豁然對著那些人吼道:「閉嘴。」
話音落下,所有人瞠目結舌。
連她自己都震驚不已。
平日裡,她一直都告訴自己她是一個柔弱的大家閨秀。
可現在,她卻驀然發現自己的嗓音冷得似刀,冰得似雪,眼神也凌厲得好似森森寒霜,一寸寸掠過方才那些嘴碎之人。
讓人不寒而慄。
場上一時間鴉雀無聲,連嫻妃也愣住了。
姜嬋兒恢復了神志後,立刻冷靜下來,轉向嫻妃,語聲誠懇道:「嫻妃娘娘,我無意衝撞大家,只是不忍見姐妹蒙受污衊,還望恕罪。」
嫻妃還未說話,便傳來劉貴妃的一聲嗤笑,「污衊?姜美人,你如此說話可要拿出真憑實據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