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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嬋兒見蕭晗心情好,心中的畏懼減了不少,便壯著膽子說起來。
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吐露出來。
末了,她道:「陛下,在我看來,秦才人並沒有做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出要攀附嫻妃娘娘之心,只是她作詩做得好,展露頭角鋒芒,便要遭人所記恨,這本不該如此的。」
聞言,蕭晗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像是若有所思,最後化為一聲淡淡的應和。
「嗯。」
姜嬋兒順勢叩首道:「還請陛下還秦才人一個清白,莫要讓她白白受了委屈。」
蕭晗頷首:「好。」
作者有話說:
掉馬掉得快吧
第14章 侍寢
蕭晗說著,目光悠然轉至了一旁被人壓著的劉貴人身上。
「來人,拔了她的舌頭。」
聽聞此言,在場之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劉貴人更是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姜嬋兒亦愣住了,她沒料到蕭晗會用這般雷霆手段對待劉貴人,好歹她的父親在朝堂也是舉足若輕的重臣。
很快,劉貴人便被帶了下去,慘叫聲劃破天際。
眾人皆冷汗涔涔,噤若寒蟬。
蕭晗半彎下腰,輕輕在她耳畔道:「姜美人,如此可算還了公道?」
姜嬋兒聞言,下意識抬首,與他清冽的鳳眸對上,小臉上神情驚魂甫定,瞧著他的那雙杏眸充斥著懼色。
蕭晗俢眉輕動。
方才為了姐妹出頭時膽子大得很,這會兒卻害怕成如此模樣。
倒是讓他有些難捉摸了。
「都起來吧,坐。」
他不再逗弄她,轉身坐回了主位上。
他身邊的王貴妃和嫻妃因為方才一事,也都面有餘悸。
姜嬋兒扶起早已腿軟的秦蒼回到坐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垂首默然。
場上落針可聞,無人再敢發聲。
蕭晗游目逡巡了一圈,突然輕笑出聲道:「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了,倒是朕攪擾了你們的雅興了?」
嫻妃努力打起了圓場,「陛下說笑了,妹妹們只是初次得見天顏,有些拘束罷了。」
蕭晗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嗓音淡然中帶著幾分慵懶之氣。
「何必拘束,方才你們不是在接飛花令嗎?繼續便是了。」
嫻妃沒辦法,只好讓大家繼續接下去。
「諸位妹妹,方才輪到誰了?」
秦蒼從位置上顫巍巍站起來,語聲恭謹又小心。
「回稟娘娘,是嬪妾。」
嫻妃朝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扯了扯唇角溫婉道:「那便以這株三蕊水仙為題,作詩一首吧。」
秦蒼盈盈福身,輕輕答了一聲,「好。」
沉吟片刻後,她朗朗吟誦出聲:「得水能仙天與奇,寒香寂寞動冰肌。仙風道骨今誰有? 淡掃蛾眉篸一枝。①」
此詩一出,當即贏得了滿場讚嘆。
就連不苟言笑的蕭唅,也難得地撫起掌來。
姜嬋兒亦對秦蒼的才情佩服得雙眼冒星星,望著她滿心滿臉都是驕傲。
「好詩,真是好詩!」
此時,倏然一道清凌悅耳的嗓音傳入眾人耳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而後,寧王蕭澧步履穩健地走進來,路過秦蒼面前時,腳步頓了頓。
打量的目光中閃爍著欣賞之意。
秦蒼低垂著小臉朝他福了福身。
蕭澧沖她彎了彎唇,而後來到在蕭晗面前站定,深躬抱拳,「臣弟參拜皇兄。」
蕭晗:「七弟如何來了?」
「臣弟有事要與皇兄通稟。」
蕭晗聞言,站起了身來,說道:「既如此,朕便同你回紫宸宮商議。」
「好。」蕭澧連忙跟在他身側,兩人離去時,他不禁回頭又看了一眼溫雅如蘭的秦蒼。
她亭亭立在人群中,穿著潔麗的宮裙,宛若初冬的新雪,明淨無暇。
「恭送皇上,恭送寧王殿下。」
眾人齊齊福身行禮,恭送二人離去。
*
安泰宮外,朱牆碧瓦之下。
蕭晗和蕭澧並肩而行。
蕭晗無意地瞥了蕭澧一眼,見他神思悠遠,像是陷入某種情緒之中,不由輕嗤。
「怎麼,看上了?」
蕭澧連忙垂首,「臣弟不敢。」
蕭晗卻是毫不在意,面上一派泰然,「若是真看上了也無妨,朕將人送去你府上便是。」
蕭澧的眸子稍稍亮了亮,但頃刻又被他斂藏了下去,他知道即便是皇兄不介意,如此荒唐的行徑也定會滑天下之大稽,被人眾口鑠金。
且就算他看中了秦才人,對方喜不喜歡他也還是未知之數。
情愛之事講究郎有情妾有意,他不喜強求於人。
於是他道:「皇兄的一番美意臣弟心領了,只是臣弟眼下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或許只是出於一時的仰慕,情愛之事不可草率,沒得到時耽誤了人家姑娘終生。」
蕭晗見他難得正經,輕輕抿了抿唇,「隨你。」
蕭澧正經不過片刻,當即轉了話鋒,眉眼俱笑,彎彎得像是月牙。
「若是臣弟哪天改主意了,會即刻跟皇兄說的,到時候皇兄也要如此大度才好。」
「滾。」
蕭晗斜睇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