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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對她說過帝王的為人。
說實話,在曹貴嬪看來,一個不能與她探討話本的男子,不堪為良配。
但為了家族,她只能入宮。
不過,宮裡錦衣玉食,也沒甚不好。
就是應對帝王時有些吃力。
雖說侍寢次數不多,但每回都堪比是受刑吶。
楚湛抬手捏了捏高挺有型的鼻樑,抬眼時,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陪朕對弈。」他當然不能直接離開。
眼下的詭譎狀況已讓他很不適應。
他是不行了?
他素來寡.欲.,但也不是吃不下。
這下可好,完全提不起興致。
這無論對一個男子,亦或是帝王而言,都是奇恥大辱。
或許與曹貴嬪獨處,醞釀片刻就能好了。
曹貴嬪的銀盤臉頓時僵住:【此等附庸風雅之事,應該去找淑妃呀!皇上難道忘了,我之前只不過是一介教頭之女!我們曹家的女子哪會這些?嗚嗚嗚……別再折磨我了!】
楚湛:「……」折磨?
怎麼就連曹貴嬪也覺得他是折磨人?
武將家的女子皆是如此麼?
除了溫舒瑤與曹貴嬪之外,後宮其他十四位妃嬪哪個不是眼巴巴的渴望著他的垂簾。
又是興致全無。
曹貴嬪被迫與帝王對弈了十幾局,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帝王才沉著臉敗興而歸,曹貴嬪如釋重負:「來人!傳夜宵!板栗燒野雞、桂花糖蒸新栗粉糕、牛乳菱粉香糕、清燉蟹粉獅子頭……還要一份藤蘿餅!本宮要好生補補!」
今晚消耗太大,可不得補回來!
*
楚湛棄了車攆,一人疾步行走在青石宮道上。
身後一眾宮人一路緊跟其後。
張蒔不明其意。
時辰已不早,皇上到底是打算歇在後宮,還是回帝王寢殿?
說實話,後宮十六位妃嬪,人數著實少了些,但也不至於沒有一人能夠令得帝王滿意。
新帝正當男子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即便每日夜宿後宮,也實屬正常,何況新帝登基之後,來後宮的次數算是屈指可數,張蒔也難免憂心。
【不知太醫院的大補湯能不能湊效?皇上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張蒔的心聲,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楚湛的耳朵里。
男人腳步突然一滯,他側過來身來,幽眸看向了張蒔,那眼神不可為不陰冷。
張蒔立刻小跑上前:「皇上可是要去溫美人那裡?」
【喜歡的人終於到手了,皇上何故憋著自個兒呢?】
楚湛:「……」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楚湛還沒有意識到問題,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至少在張蒔與曹貴嬪等人看來,他是對溫舒瑤有興趣的。
還有……他為何醉酒時執意納溫舒瑤入宮?他自己卻不記得?
楚湛狹長的眸微眯,對失去的那幾年記憶更加好奇,但此事事關重大,他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
「嗯。」
楚湛應下。
張蒔道:「皇上,溫美人的居所頗遠,皇上乘坐車攆吧。」
楚湛沉默著坐上了帝王車攆。
千蘭苑的確偏僻甚遠,車攆總算抵達時,迎接楚湛的只有漆黑一片,安靜無聲。
要知道,這個時辰不算早,但也並不遲。後宮的女子都會給帝王留燈,以防帝王隨時過來留宿,但溫舒瑤倒好,就連庭院中也熄了燈,似乎根本就不期盼帝王過來。
好得很!
楚湛磨了磨牙,這是登基為帝之後第一次被人置之門外。
夜色蒼茫之下,張蒔即便看不清帝王臉上神色,但也能感知到一股子煞氣。
溫美人,當真是性情中人啊!
沒有半點身為後宮妃嬪的覺悟!
張蒔頗為為難:「皇上,許是溫美人不習慣宮裡的規矩,老奴這就去叫門。」
「不必了。」
張蒔話音剛落,楚湛即刻制止了他的行為,男人嗓音低沉至極,在這樣的夜色之下,有種莫名的落寞感,就好像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事。
張蒔:【皇上真可憐,單相思的確傷人。】
楚湛:「……」呵呵,他可憐?還單相思了?他為何對此一無所知?
從今晚開始,他絕對不會再主動靠近溫舒瑤半分!
*
這一夜,註定有人安穩,有人躁動。
淑妃徹夜難眠,宮裡的線人告知她,帝王去了曹貴嬪那裡,待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又去一趟千蘭苑。
可見皇上的.欲.望.極高,一個曹貴嬪都滿足不了他,完事後又去找溫美人。
雖說帝王沒有在溫美人那邊逗留,但他的確去了一趟。
皇上寧可捨近求遠,也不來她的宮裡,由此可見,皇上根本不在意她。
淑妃容易鑽牛角尖,一夜心思翻轉。
曹貴嬪與溫舒瑤卻是一夜酣睡,只恨此夜不夠漫長,滿足不了她二人嗜睡的毛病。
楚湛又是孤枕難眠。
昨夜也只是小憩片刻,還被.綠.帽.的噩夢驚醒,今夜尤是毫無睡意。
*
翌日無早朝。
這個時節,御花園正當百花盛放,後宮的妃嬪時常出沒於御花園,只盼著與帝王來一個不期而遇的緣分。
楚湛原本很不喜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