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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他的,只有沉默。
楚湛,「……」
他就連對皇后強制寵都不太敢了。
*
剛立秋,帝王就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御駕親征。
溫玉被封護國大將軍,隨帝王一道出征。
對此,滿朝文武大半都在反對,但帝王心意已決,無人能夠左右他的決定。
要知道,帝王膝下還無皇子,僅有一位小公主,這萬一帝王在遠征途中有個閃失,豈不是要輔佐女帝?!
但饒是群臣憂心忡忡,帝王還是準時出征了。
臨行之前,帝王回頭望去,不見佳人來送。
楚湛知道,溫舒瑤需要時間,他便給她時間。
又是一年春去秋來,前線連連傳來好消息,帝王的大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無數人臣服。
這一年,帝王二十七,已基本上占據了大半個九州,是名副其實的天下之主了。
*
帝王遠征的第二年。
溫家,後花園,滿地菊花盛放,秋風中清雅的菊香蕩漾。
楚昭昭身披大紅色小披風,在庭院中追逐嬉戲。
小公主已出落的粉雕玉琢,宛若白玉一般的小人兒,眉眼精緻,水眸靈動,圓潤可人,人見人愛。關鍵是,她的性子隨了溫舒瑤,人前花見花開,人後就是小狐狸一隻。
她太清楚如何討人歡心。
但其實,小心機甚多。
溫長佐今日回來的格外早,給女兒和外孫女帶了剛出鍋的點心。
見女兒坐在亭台下批閱奏摺,他走了過去,清了清嗓門,勸道:「皇后,皇上下月就要歸來,你……可別再與皇上鬧了。」
就連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楚湛為了驗證自己的真心,這兩年幾乎不曾歇息,一直在擴張版圖,政務直接交給了皇后,這是打算把江山也雙手奉上。
在溫長佐看來,女兒有些過頭了。
溫舒瑤抬起頭來,二十有一的她,春光無限,美艷如初,看上去還有幾分稚嫩與嬌憨。
但溫長佐知道,這個女兒,實則手段雷霆。
帝王遠征這兩年,朝堂被她治理的有條有理,太后與丞相也不敢輕易置喙。
溫舒瑤望了一眼滿目的秋菊,淡淡一笑,「本宮是該歡迎皇上凱旋而歸了。」
皇后攜帶小公主回宮後,就命人準備了無數鮮花,都養在了暖房裡,縱使深秋也不會敗落。
這兩年,溫舒瑤想了很多。
她想要的感情,是毫無瑕疵的,她和楚湛的過去有過瑕疵,她這樣的人挑剔又敏銳,自然會介意諸多事。
可時間總能改變一個人。
她現在的心境又不一樣了。
這人間太過浮躁,自私的人占據多數。
她不再問過往,當下和今後才是可以把握得住的。
再者,楚湛當真得了天下了。
整個九州都是他的,她又能往哪裡逃……?
總不能把他幹掉,自己再取而代之吧。
溫舒瑤對料理政務,可沒多大的興趣。
帝王,當真是勞心勞力的身份。
「母后、母后!父皇這次歸來,還會給我帶許多好玩的東西麼?」楚昭昭幾乎每月都會收到楚湛命人送回宮的小玩意兒。
楚湛走到哪裡,就會命人把當地的吃食和玩具送回宮。
他遠征兩年,卻又似乎從未離開過。
溫舒瑤回過神,看著女兒一臉期待的模樣,笑道:「無論昭昭要什麼,父皇都會給你。」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楚湛無論當初多麼混帳,可他總會給她們母女兩所有想要的一切。
他啊,說到做到。
寵她如故。
像年少時一樣。
*
帝王凱旋而歸這一日,城門大開,長街兩側都是手捧鮮花的百姓。
得益於楚湛,大晉成了史上第一個一統九州的國家,百姓們亦是與有榮焉。
從今往後,大晉再無戰火。
帝王一身銀色鎧甲,髮髻已完全轉黑,一頭墨發,墨玉冠束髮,曾經白皙的面容,已是小麥色,顯得剛毅俊朗。
如今這個年紀看上去還像個二十四五的健碩青年。
沿途的少女與婦人們,一腔芳心蕩漾。
皇后的鳳攆緩緩駛來。
溫舒瑤與楚昭昭坐在一塊,母女兩人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穿著同樣的大紅色披風,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女。
隔著數丈之遠,一看見這一幕,楚湛當即眼眸濕潤,大掌捏緊了韁繩,踢著馬腹往前趕路。
溫玉挑了挑劍眉。
說實話,事到如今,他有些同情帝王,這輩子只怕是栽在了小妹手裡了。
皇后今日妝容精緻,手捧鮮花,鳳攆停下,她站起身,捧著鮮花走到帝王面前。
楚湛直接跳下馬背,攬人入懷,「朕甚是想你。」
溫舒瑤抬起頭來,笑了笑。
楚昭昭兀自跳下車攆,一路小跑過來,大紅色披風在她身後揚起,雙丫髻上的銀鈴鐺叮鈴鈴作響。
「父皇!」
小公主嗓音清脆。
楚湛放開皇后,看了一眼小東西,立刻彎腰把女兒抱了起來。
小公主與兒時的溫舒瑤幾乎是一模一樣,楚湛的心都快化了,「昭昭,父皇回來了。」
小公主摟住了楚湛的脖頸,在他額頭親一口,「昭昭日日夜夜都在念想著父皇,父皇回來就好,以後昭昭就有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