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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絕無可能!
他是帝王,他才是天!他的命數只有他自己能夠決定!
楚凌風把該說的都說了,就看楚湛自己能不能想通。
帝王眸光晦暗不明,盯著楚凌風看了小片刻,語氣陰冷無溫:「國師,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楚凌風:「……」他句句屬實啊。瞧瞧,皇上眼下處境,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國師無言以對。
帝王臉色更加難看。
「國師,你走吧。」
「……是,皇上。」
以防再度被莫名其妙召見,楚凌風臨行之前,道了一句,「皇上,臣與內人如今正走向關係融洽的境地,臣等這一日已等了太久,臣年歲不小了,打算來年當父親,還望皇上成全。」
這話的意思,昭然若揭。
那就是希望帝王不要再打擾他了。
楚湛:「……」
國師情路愈發順暢,溫玉等人亦是如此,仿佛只有他自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
穆王終於坐不住了,這一日夜幕降臨之前,他又來求見太后。
帝王對此,視而不見。
穆王以為,是楚湛畏懼於他在朝中盤根錯節的勢力,這才不制止他,甚至於還幻想著,楚湛知道自己是他的生父。
人,一旦自負久了,就容易開始自欺欺人。
穆王原本打算今日在太后面前一展/雄/風,太后是一個寡婦,又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碰其他男子,穆王自詡自己是太后的救贖。
可誰知,穆王在殿外餵了半天的蚊子,也沒得到太后召見。
同時,太后也沒直接趕他走,而是讓他枯等了近一個時辰。
等到穆王被蚊子咬了一臉包,王嬤嬤也走了過來,道:「王爺,太后今日忙於抄寫經書,無暇見王爺呢。」
穆王:「……」
到了這一刻,若是穆王再察覺不到異樣,那就愧對於他在朝中混跡了這麼多年。
穆王沒有強求,而是順從離開。
對付女人,他自詡很有手段,死纏爛打最是要不得。
這廂,太后冷笑一聲:「哼!先晾著那個狗東西!皇上暫時沒打算直接對付他,是在等待最合適的機會,哀家曾經沒幫過皇帝,而今,只想全力配合皇帝。」
王嬤嬤憂心道:「接下來,穆王爺會不會做什麼?」
太后眸中露出狠色,「那就等他行動,一旦他露出馬腳,暴露野心,也就是皇帝除掉他的時候了!」
王嬤嬤瞭然,見太后如今少了執念,一心只為了皇上,她也欣慰,道:「太后,皇上與溫美人似是鬧了罅隙,您看……」
太后是過來人,哪來看不明白楚湛的心思。
小年輕的事,她是沒法制止了。
誰年輕的時候,還不是把情情愛愛看做比命還重要。
若是能輕易斷情,這世上就沒那麼多痴男怨女了。
太后輕嘆一聲:「從哀家私庫里取幾件首飾,送去千蘭苑。皇帝孤高,不會哄人呢。別以為哀家今日沒看出來,皇帝今日把麗妃帶走,是故意在氣溫氏,這法子哪能行得通?」
太后很不看好帝王的手段。
若是尋常女子,或許還會吃醋。
可溫氏……
只怕皇帝折磨死了他自己,溫氏也無動於衷。
王嬤嬤笑了:「還是太后英明。」
*
接下來幾日,帝王不曾踏足後宮。
並且拒絕了所有後宮嬪妃送過來的參湯。
這一天,陸南風鼓足了勇氣到帝王面前請辭,卻被帝王一口回絕。
帝王目光沉沉,他位居龍椅之上,宛若俯視蒼生,即便對手握二十萬兵馬的北疆王,也是不屑一顧。
「陸愛卿,你是覺得京城不夠好麼?你急著回北疆,是想做什麼?」
這眼神、這姿態、這語氣,妥妥的強勢無情。
陸南風一個月之前絕對沒有想到,他這一次來了京城,竟然會有去無回!
新帝這是要扣押他?!
陸南風張了張嘴,楚湛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說:「朕與愛卿也算是舊交,既然愛卿千里迢迢來了京城,不妨多待一陣子,愛卿急著離開,該不會是不願與朕敘舊吧?」
陸南風百口莫辯。
【本王這次是真的栽了。】
【皇上該不會一直困著本王吧?!】
【本王這是要剋死異鄉?】
楚湛看著陸南風一臉糾結無辜的表情,淡淡啟齒:「放心,朕沒打算殺你。」
陸南風:「……!!!」
可憐見的,北疆王十五歲繼承衣缽,囂張數年了,今日是受驚最大的一次,他渾身一冷,頓時覺得新帝無比可怖,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陸南風敗興而歸。
見完陸南風,楚湛把溫□□入了宮,而且是單獨見了溫浪。
溫浪擔心自己言多必失,故此,抿唇不說話,挺直的站在內殿,一雙亮炯炯的眼睛眨呀眨。
楚湛:「……」
看著溫浪,他莫名聯想到了溫舒瑤。不愧是兄妹,相似之處甚大。
【小湛子叫我來,是有何事?】
【幾日不見,小湛子又消瘦了呀。】
【他應該不會記仇吧?當初我可沒少欺負他。】
楚湛聽到這些心神,已是心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