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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川這才聽明白,皇上是要去對付辰王的兵馬了。
天色昏暗,不多時就開始雷雨交加,炸雷仿佛就在頭頂響起,轟隆隆——
一聲響過一聲。
帝王親自帶兵殺入辰王駐紮在北疆的營隊。
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去殺辰王。好像是特意留下辰王的命。
電閃雷鳴,天際炸雷如同一條條驚龍閃現,楚湛手握寶劍,雨水如注,他身後是一條血流,縱使再大的雨水,似乎也沖刷不乾淨一身血漬。
「不降者,給朕格殺勿論!」
帝王一聲令下,眾人聽命。
一時間降者無數。
就在大局即將定下來之時,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直擊在了楚湛頭頂,眾人只聞炸響一聲,楚湛頃刻間身處在一片刺目的光亮之中。
眾人:「……」
「皇上!」冷川驚呼出聲,嚇掉半條命。這怎的又被雷劈了?!
第85章 帝王白頭(1)
陸南風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次。
他已在暗暗戳戳想著賄/賂史官,一定要把北疆這一戰轟轟烈烈的寫在史書上,尤其是要渲染出北疆王英勇抗敵的細節。
他和這一次安然脫身的西南王把酒言歡。
這二人此次莫名其妙成了贏家。
另外兩位藩王的處境可就不太妙了。
陸南風人逢喜事精神爽,俊臉彤紅,舉杯敬酒,「西南王,你我這次算是站對了隊,眼下辰王被俘,張、王兩位藩王必然逃不了這一劫,他二人眼下也在本王的地牢里待著呢,一會咱兩去看看。」
他可真是太喜歡看著昔日死對頭成為階下囚的樣子了。
西南王大快朵頤,這陣子一直被當做人質,且還被溫浪折磨許久,終於得了自由,自是歡喜。
兩人酒過三巡,又不約而同想起一事來。
「你說,皇上會醒麼?」
「皇上上回也是被雷劈,這一次竟還是安然無恙,只不過是暫時昏迷,可見皇上是真龍附體。」
「可不是,那夜本王親眼看見皇上手中的寶劍都起火了,可皇上龍體卻是絲毫未損。」
「是啊……」
兩位藩王不由得回想起了三日前的驚天炸雷,那當真是史無前例啊,就仿佛整個北疆上空都要炸開一樣,而且持續了近半個時辰,一直到皇上被劈之後,雷雨才戛然而止。
此刻想起來還真是玄乎至極。
而今,就算是再給他二人一次機會,他二人也是不敢有半分造反僭越之心的。
即便楚湛此刻依舊昏迷不醒,他二人對新帝的態度也已完全改觀。
不敢惹、不能惹!
陸南風和西南王相繼沉默了片刻,兩人喝多了,難免心思紛飛。
西南王好奇一問,「國師給皇上算卦了麼?皇上幾時能甦醒?」
陸南風來了興致,對國師的卦術堅信不疑,「國師算過了,皇上這次會安然無恙。本王偷偷告知你,國師算卦,向來百無一失!只不過,卦費稍高。」
兩位藩王又默了默,打算準備好錢財去找國師多算幾卦。
*
帝王臥房。
國師站在腳踏一旁,他除卻精通卦術之外,還略懂岐黃。
太后憂心忡忡,「國師,皇帝這都昏迷三日了,為何還不醒?」
國師擰眉,凝視著榻上人一眼,他掐指算了算,稍作沉思,這才道:「皇上身上並無任何傷口,臣掐指一算,也並未算出異樣,按理說,皇上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聞言,太后雖稍稍心安,但還是忍不住哀嘆。
「皇帝啊,你早些醒來吧。」
「若是溫氏能回來,哀家再也不與她起爭執!哀家把她當菩薩供起來!」
「這次危機雖解除,可還有外患呢,皇帝可千萬不能有事!」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嘈雜聲,守門婢女稟報,「太后娘娘,國師大人,冠軍侯帶兵殺過來了,還說……要給溫娘娘報仇。」
太后當即頭昏眼花。
冠軍侯溫長佐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且視女如命,尤其是么女。
他真要是闖進來,誰也擋不住他。
國師一聽是老丈人來了,自然也是不敢造次,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要站在老丈人這邊,故此,國師不置一言,清了清嗓門,對太后作揖,「臣先告退。」
國師很有身為女婿的覺悟,走出了帝王臥房,直奔前院。
溫長佐十三歲從軍,是個正統武將,幾乎是戰無不勝,曾經笑傲九州的大楚,也因溫長佐而偃旗息鼓數年。
他此生鍾愛一人,那就是他的髮妻。溫舒瑤與髮妻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從小到大備受他寵愛,也因此驕縱了一些。
溫長佐帶援兵前來,名義上是助新帝一臂之力,實則都是為了女兒。
可竟聽說女兒跳崖了,溫長佐恨不能用鞭子抽打新帝,讓他一命換一命。
「放開老子!老子要找皇上算帳!」
國師大步走來,隔著兩丈之遠就開始作揖:「小婿拜見岳丈。岳丈稍安勿躁,小姨子眼下只是下落不明,小婿敢篤定,小姨子尚未出現生命危險。」
國師一頭白髮實在惹眼,溫長佐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搶了自己的大女兒。
溫長佐長袖一揮,推開了拉著他的冷川與曹慎之,冷哼一聲:「哼!是你!我瑤兒當真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