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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辰王還在被關押之中,雖然留在這一條命,但朝中幾乎已無人再支持他。
楚湛到底是不是明君,已經是有目共睹之事了。
為君者,不可仁慈。
楚湛介於仁慈與狠厲之間,正好合適。
關鍵是,眼下也無人能有那個實力與帝王抗衡。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臣們都懂。
此番,外邦使臣如此憋屈,大晉臣子們從未像這般大快人心過。
此刻,魯國太子張哲手心皆是汗。
楚湛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魯國占地不大,一直以來都在攀附楚國,為虎作倀,是十足的小人。
楚湛清冷的嗓音再度傳來,對張哲而言,如同催命符咒,「魯太子,看來你學藝不精啊。」
張哲雙腿發軟,直接跪地,「是外臣眼拙,認錯了地圖,還請皇上恕罪。」
楚湛眸光一沉,「無妨。大晉地處中原腹地,人傑地靈,朕想邀請魯太子長住下去。」
張哲:「……!!!」
這是要把他扣下來當做質子了!
還講不講理?!
有必要如此咄咄相逼麼?!
張哲冷汗淋漓,「皇上,外臣以為……」
楚湛直接制止了他的話,便就是這般強勢,「不必以為了,就這麼定了。」
張哲:「……!!!」說好的禮儀之邦呢?!太不講道理啊!
張哲貴為魯國太子,若是被扣押在大晉,那就幾乎是與魯國皇位失之交臂了!怎叫他不焦躁?!
這一刻,張哲已是後悔莫及,這次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定要想了法子離開大晉!
*
外邦使臣企圖「裝死」,用來矇混過關。
但無論是楚湛、溫家人,亦或是國師,都不是省油的燈。
先帝在時,大晉外交之所以一直處於劣勢,無非是先帝總拿聖賢之道說事,講究禮儀治國。
而事實上,爭權奪勢,必然會大動干戈,甚至血流成河。
一個國家的強盛,從來都不能依仗所謂的聖賢與禮儀,實力與兵馬才是硬道理。
外邦使臣離宮回到驛館,被帝王命人團團圍住,楚湛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另外,魯國太子張哲直接被人從驛館綁出去,送去了質子府「關押」。
這一系列操作,不可謂不雷厲風行,完全不把外邦放在眼裡。
這無疑讓兩國使臣深刻以為,大晉如今的實力已到了可以傲視群雄的境地了。
*
御書房,幾位心腹大臣繼續議政。
溫玉抱拳問道:「皇上可是打算借題發揮?若是楚國不雙手奉上兩城,大晉就有發兵的充分理由了,臣倒是盼著能夠領兵出征。」
這些年一直以防守為主,溫玉早就想轟轟烈烈打一場。
楚湛笑了,兩行白牙整齊乾淨,閃爍著健康的陶瓷白。
在這之前,他鮮少會這樣笑。
而今,江山美人都在身邊,他眉目之間的神色也不再是單一的清冷無溫了。
楚湛:「嗯,朕正有此意。」
國師這時道:「四大藩王皆在京城,皇上可以先調用藩王的兵力,這四股兵力加起來也有近五十萬兵馬,正好也可藉此機會徹底收了藩王兵力。」
那麼,從今往後,藩王就真的只剩下頭銜了。
楚湛眸光微眯,唇角揚了揚:「好。」
曹慎之和冷川也支持開打。
而且,這一次討伐的理由有了,不出意外的話,魯、楚兩國可以一併拿下,屆時,大晉國土將擴大一倍,往後繼續版圖擴張就事半功倍了。
*
溫舒瑤聽聞了今日談判的結果,笑得花枝招展。
她迫不及待來了御書房,想要見楚湛。
兩人在榻上時,她也沒有這般熱情,這次在外邦來使身上占了這麼大一個便宜,她簡直快活的飛起來了。
溫舒瑤在宮裡沒有任何束縛,也無人敢束縛她,就連太后如今都把她當做小祖宗供著。
她若好,皇上才能好。
溫舒瑤提著裙擺,在千步廊下一路小跑,她不注意儀態,但康嬤嬤等人不能如此奔放,只能落在了後面。
眼看著就要到御書房,突然有隻大手從一側伸出來,一把抱住了溫舒瑤,把她抱入懷中的同時,一個側身躲在了欄柱後方。
楚湛長臂摟著溫舒瑤的同時,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唇,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對她笑。
溫舒瑤立刻明白了,水眸使勁眨了眨。
楚湛懂了她的意思,手掌放開了她的唇,但另一條臂膀依舊禁錮著她,幾乎是把她整個人摁入了懷裡。
楚湛眼神示意她往另一側去看。
溫舒瑤照做。
兩人如今十分默契。
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此時,溫舒瑤瞳孔一怔。
她看見了什麼?!
大哥與莊世子在一旁的花圃里摟摟抱抱?!
不是……
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能接受這畫面。
但……
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
莊九明知道溫玉志在家國,她也不想困住他。
其實,她和他是同樣的人,肩上都擔負了太多。
莊九明在溫玉懷裡深吸了一口氣,「你且安心去戰場,我會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