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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著楚凌風的所有行徑都似乎很符合「男德」標準。
楚凌風眸光淡淡,與帝王對視間,像是流露出一抹無奈。
【皇上該不會也步我的後塵吧?】
楚湛:「……」他當然不會!無非只是好奇心使然!
楚凌風清了一下嗓門,「一千多年前,華洲大陸分為兩半,一半是以男子為尊的夏國,另一半則是女尊男卑的汝國。在汝國,男子皆要三從四德,亦是男德。皇上這些年苦於習武、習兵法,對那些千年之前的古籍,可能並未涉獵,不知情也是常理。」
楚湛:「……」還真有此事?!
帝王面沉如水,並未流露出任何吃驚情緒。
楚凌風問道:「皇上可是有難解之事?可需臣算上一卦?」
楚湛當即拒絕:「不必,國師可以出宮了。」
「當真不必?臣或許可以解惑。」
「退下!」
楚凌風無奈搖頭,只能離開,楚湛一人在御書房沉思半晌。
饒是千年之前當真存在女尊男卑,與他又有何干係?!
*
楚湛回到寢殿,溫舒瑤已經睡下。
帝王眸光微沉,這個小混帳,他都沒睡,她豈敢先睡?
正要伸手推醒溫舒瑤,卻見她趴在榻上,面頰酡紅,小臉都被壓扁了,他不由得又止住了即將做出來的動作。
罷了,他到底在較真什麼?
縱容小東西一些,不代表自己就是守男德。
楚湛把溫舒瑤從軟榻上抱起來,將她送到龍榻上去,她睡相不雅,軟塌窄小,以免夜間掉下來,可誰知,小東西這個時候卻醒了。
【皇上回來了?他把陸南風怎麼了?算了,我還是繼續睡吧。】
她沒睜眼,心安理得的享受帝王的「服侍」。
放下溫舒瑤,楚湛身上傷口崩裂,鮮血溢出雪色中衣,他低頭看了一眼,沒叫御醫,以免吵得小東西睡不著,又滿腦子數美男。
他自行處理了傷口,上榻時,溫舒瑤又再度陷入沉睡,楚湛盯著她的側顏看了片刻。
是對她用忘情/蠱?還是情/蠱?
他其實不甘心用蠱,用手段得來的真心,當然不如實實在在的「情」。
所以,他還想繼續等一等。
或許,她能把真心交給他,不是麼?
*
翌日,御前一品侍衛親自「偵查」過後,最終得出結論——北疆王陸南風無罪。
至於那兩名舞姬,名義上是被處死了,實則改名換姓,以新的身份待在了宮裡。
她二人本就是楚湛安插在北疆的細作,培養出這樣的細作,需要不少財力與時日,她二人被帝王指派去了千蘭苑。
從今往後就是溫舒瑤身邊的人。
對此,溫舒瑤表面感恩戴德,她一邊給楚湛擦拭身子,一邊莞爾羞澀:「皇上對嬪妾太好了。」
【皇上是故意在我身邊安插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無妨,師父早就教過我反偵察手段。】
楚湛:「……」他現在對溫舒瑤的那位師父甚有意見!
*
又過了兩日,帝王傷勢有所好轉,北疆與朝廷的比武,正式拉開帷幕。
帝王坐在龍椅上,太后見他氣色尚好,才勉強心安。
溫舒瑤品階最低,故此,她的席位離著帝王頗遠。
後宮嬪妃頻頻望向溫舒瑤,恨不能把她看出一個窟窿出來,各種嫉妒羨慕恨的情緒交織。
要知道,帝王登基迄今,無一名嬪妃可以在帝王身邊待這樣久。
溫舒瑤的確美,美得自然,毫無鋒芒,卻又讓人不得不注意到。
【溫氏的確美,皇上是不是每晚沉迷於她?】
【皇上數日不曾去過後宮,我要等到幾時才能受寵?】
【好氣啊,何為同人不同命,這便是了吧。】
【不知皇上幾時才能膩了溫氏?】
【……】
楚湛聽著後宮嬪妃的心聲,眉頭輕蹙,幽深的眸閃過不悅之色。
他與溫舒瑤的事,與旁人何干?!
這些女子未免操心太多!
楚湛猛然驚覺,後宮那些人,似乎都是多餘的。
他不由得又是一番詫異與思量。
朕……該不會當真被國師影響了吧?
西南雖不摻和比武一事,但西南王父女二人也入宮參加觀賽。
這一日,陸南風一改往日痞態,他十分乖巧,坐姿端正,也沒飲酒,並拒絕和西南王眼神對視,以免會讓人覺得,他北疆與西南勾結上了,總之,求生/欲/極強。他要打起萬二分的精神。
比武開始之前,西南王毛遂自薦,起身抱拳道:「皇上,臣的女兒準備了一首琴譜,正好藉此機會,獻給皇上。」
嘉晨郡主落落大方,更是膽大直接。
她喜歡的男子,她當然要主動出擊,這沒什麼丟臉的,自己想要的東西當然要自己爭取。
楚湛讀懂了嘉晨郡主對自己的心意。
他眼角的餘光瞥向了溫舒瑤。
這個壞東西如此聰慧,應該也知道嘉晨郡主對自己的心思,她會吃醋麼?
楚湛眸光一閃,應允了:「好。」
嘉晨郡主抱著琴,來到了御前的中軸線上,她生得美,是那種大氣的美,眸光清澈明亮:「臣女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