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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瑤試圖下榻。
她沒那麼嬌氣。
楚湛也知女子生產過後,需得儘快排除惡露,下榻緩慢行走是有好處的。故此,楚湛沒有制止她,而是上前攙扶。
聽著隔壁傳來小公主的哭聲,楚湛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奶娘在哺/乳,他不便過去。
溫舒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帝王的雙手禁錮住了,她錯愕抬頭,就見帝王眉心緊鎖,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瑤兒,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孩子。」
溫舒瑤,「……」
她貴為皇后,也是帝王唯一的女人,母族兵權在握,家族甚得帝王寵信,試問誰會傷害她?
雖然溫舒瑤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聽說她是在北疆落崖失蹤了一年多,但饒是如此,骨子裡的倔強和任性還在,她能夠感覺到所有人都在護著她。
以她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被人欺。
楚湛把溫舒瑤打橫抱起,又將她放回榻上。
溫舒瑤四肢纖細,除卻小腹還沒恢復之外,看不出不久之前剛剛生育過子嗣。楚湛一手給她揉小腹,一邊商量,「瑤兒,朕把孩子抱過來可好?」
小公主還沒有取名,大小名都沒有。
楚湛始終找不到一個字能夠配得上女兒的名。
溫舒瑤的小腹被楚湛源源不斷的輸送內力,陣陣暖流舒緩了小腹的不適,生產過後身上並沒有明顯痛感,她也想和小糰子一直待在一起,「可嬤嬤說,剛出生的嬰孩一個時辰就要餵一次奶,臣妾……又沒有……」
她略顯為難。
按理說,她的也不小,可生產之前楚湛控制了她的飲食,這會子沒有/奶/水。
楚湛明白了她的意思。
帝王忽然擰眉。
他坐擁江山,但也不具備這種能力……
女兒在隔壁偏殿,他不放心,恨不能時時刻刻看見她。
可若是餓著女兒,那就不好了。
巴掌點大的小人兒,是應該一個時辰進食一次。
楚湛忍了忍,這幾日一直不曾好好睡覺,今晚也毫無睡意。
他的小皇后身子纖柔,他也捨不得讓她餵養女兒。
最終,楚湛只能強忍著一腔溢滿而出的父愛,沒跑去隔壁。
*
翌日,楚湛又從宮外弄了三名奶娘入宮。
小公主身邊加起來足有六名奶娘,帝王生怕自己的女兒餓著哪裡。
小公主出生的第二天,正好輪到了五日一次的早朝。
早朝結束後,德高望重的文臣,以及國師都被單獨留了下來,被帝王委以重任——
給小公主取名。
楚湛雖是文武雙全,在給女兒取名一事,半點不可草率。
他眼底有血絲,精神卻是極好。
一頭白髮也黑了幾根,看上去十分突兀。
國師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由得納罕:皇上這白髮之症,似乎有好轉徵兆。
國師自己的白髮症,他想了諸多辦法,也沒治好。
見帝王墨發重生,當然想請教一二。
最終,楚湛在眾多候選名字之中,取了一個「昭」字。
明月昭昭,寓意出眾美好。
至於小名,楚湛首先想到的是,賤名好養活,小公主出生第二天就有了自己的封號:福祿。
這充滿塵世俗氣的封號,讓國師以為自己幻聽了,不過,帝王卻是態度認真,還讓禮部官員一一記錄在冊,就等著滿月那日,正式將小公主記入皇家玉碟。
大臣們完成任務,這才被帝王放出了宮。
眾人算是瞧出來了,帝王對這位公主甚是重視。
家中有稚齡公子的官員,已暗暗戳戳盤算起來了。
國師特意單獨留下,他帶了一把大金鎖,笑道:「皇上,這是臣的一片心意。對了,既然皇后娘娘已安然生產,那臣的夫人……能回府了麼?」
楚湛這才想起來,國師夫人還被他困在宮裡,他揮揮手,不以為然,「嗯。」
說著,楚湛從龍椅上起身,大步往寢殿走去。
國師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皇上到底是如何讓白髮變黑,此時,皇上已大步遠去。
國師,「……」
罷了,今日能接回夫人,他已是感恩戴德。
幾月不見夫人,他甚是想念。
國師在宮門口靜等,溫舒情出來時,他立刻迎上前,俊顏浮笑,「夫人!」
溫舒情愣了一下,相較之國師的熱情,她卻清冷的多。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丈夫太過粘人,但這陣子見識了帝王對皇后的寵愛,她這才意識到,她的丈夫也不過如此。
溫舒情不知幾時開始,已經適應了這段夫妻關係,並且也接受了國師。
她也一直以為,國師深愛著自己。
但此刻,溫舒情卻略顯懷疑。
國師上前,摟住了自己心愛的妻,肉/麻道:「夫人,數日不見,如隔三秋。」
溫舒情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眼神清冷,「夠了!少說情話,倒不如像皇上那樣實實在在!」
國師,「……」→_→
夫人這是何意?
嫌他不如皇上實在?
皇上幾時成為好男人了?
溫舒情直接上馬車,她也是自幼習武,半點不矯情,用不著旁人攙扶。
國師隱約覺得,他接下來又要開啟漫漫追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