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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穆王已除,倘若她不再去開啟地庫,這世上就再無人可以進入了。
如此一想,溫舒瑤心裡的大石放下了一半。
她現在不宜出汗,就坐在鞦韆上,讓婢女推著她蕩來蕩去,恨不能把腦子盪壞,再失憶一次。
溫舒瑤一門心思想心事,楚湛過來時,她一無所知。
楚湛揮退婢女,親自以相同的力繼續給溫舒瑤推鞦韆,她墨發傾瀉,沒有梳髮髻,隨著鞦韆晃動,髮絲幽香撲鼻而來,像是淡淡的花香。
溫舒瑤鮮少會如此「安靜」。
楚湛知道她在想心事,就按兵不動窺探。
【小湛子真傻。】
【他為何那般想不開?】
【應該不會英年早逝吧。】
【此事,兄長一定知情。】
【不過,話說回來,小湛子也甚是厲害,當初竟然能連續三天三夜都不睡覺……話本子都寫不出來。】
【我的心情甚是複雜,無法再面對小湛子,但他終歸是我男人啊,我能始亂終棄麼?能麼?】
楚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一句也不懂。
楚湛長臂一撈,把人從鞦韆上抱了下來。
溫舒瑤不是一個輕易會受驚的人,就在楚湛抱起她的瞬間,她就認出了對方。
這會子又嬌又軟,還差點就要梨花帶雨,但是一句話也不說。
溫舒瑤:【小湛子怎麼來了?罷了,我還是沉默吧,師父說了,人人都喜歡嬌軟美人,我才不會承認自己很強大。】
楚湛:「……」
她這次雖然協助他除去了穆王,但也讓他措施了武器庫,這個小東西,是故意裝模作樣。
以為這樣就能讓他不追究?!
帝王面色沉沉。
美人黯然傷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湛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以柔克剛,有些人即便做盡了大逆不道之事,他也束手無措。
楚湛:「說話。」
溫舒瑤抿唇。
楚湛噎住了,「你可知錯了?」
溫舒瑤垂眸,輕輕晃了晃腦袋,輕咬著下唇瓣,何其無辜又無奈啊。
楚湛:「……」
帝王像是被一隻漏氣的羊皮筏子,生生泄了怒氣。
*
把溫舒瑤送回房,楚湛一走出庭院,身子猛然一僵。
他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看了一眼臥房的方向,心頭一股一樣襲上來。
疑心如同雨後春筍,一發不可收拾的冒了出來。
又往前走了幾步,楚湛才沉聲低喝,「把溫浪給朕叫來!」
許是溫玉心性過於強大,以至於他無法窺探其心聲。
但溫浪就不同了。
不多時,溫浪聞訊而來,見帝王並未召見其他人,且還在庭院中的石案上擺了一壺酒,溫浪立刻整體不明白了。
【大哥說,不可與皇上獨處,還說讓我在皇上面前最好能三緘其口,若是能直接閉嘴就最好不過了。】
【大哥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溫浪只覺得自己走路都不太協調了,總感覺邁腿的姿勢也不對勁,好不容易走到了帝王跟前,他抿著唇,爭取不說話。
說多錯多,這是鐵律。
楚湛:「……坐下,陪朕喝幾杯。」
帝王下令了,溫浪無法拒絕,只好落座,他坐姿端正,看上去甚是「乖巧」。
但由於過分緊張,導致身子緊繃,都能隱約看見衣裳裡面的腱子肌了。
楚湛:「……」何至於此?溫家就沒一個正常人。
楚湛親自斟酒,「來,朕敬你,這次圍剿穆王兵馬,辛苦你了。」
溫浪對酒沒有多大的抵抗力,這一點,和溫舒瑤如出一轍。
幾杯下腹之後,溫浪終於不再「矜持」,從被動變成了主動,小麥色的臉蛋也開始泛紅了,笑眯了眼,「皇上有話就直言吧,我知道皇上是故意灌醉我。」
呵呵,幸好,沒有傻到無藥可救。
楚湛但笑不語,覺得還沒到火候,於是繼續灌酒。
直到溫浪開始廢話連篇,楚湛才開始徐徐引導,「朕當初離開西北時,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如今回想起來,倒也記起一些,當真是……令人惆悵啊。」
楚湛故意模稜兩可。
溫浪打了一個酒嗝,愣了一下,這才擺擺手,道:「皇上放心,皇上的恩情,我溫家記著呢,不然皇上以為,為何臣父在幾個月前,會對京城的變故視而不見?就是再賣皇上的人情!小妹和臣已故的娘親長得一模一樣,她就是臣父的命!皇上救了小妹,等於救了溫家全家。」
「不過……皇上你不是應該不記得了麼?如何又想起來了?」
「難怪了……皇上是不是此前就恢復了記憶?不然為何要把小妹納入宮?!」
「皇上你現在身子還好麼?」
楚湛:「……」_||
依舊是疑點重重。
溫浪這廝說了半天,也沒說上重點。
楚湛眸光微眯:「是啊,朕當然會救瑤兒,誰讓瑤兒對朕而言,很重要呢。」
溫浪連連點頭,又憨笑了幾聲,「當初皇上的確是真心的,不然豈會冒死替小妹解/媚/毒呢。說起來,皇上和小妹也是有緣分,原本我溫家是打算讓小妹終身不嫁,索性圈養幾個男寵罷了。」
楚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