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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緩緩打開,冷川十分無力地笑了笑:「侯爺,還沒歇下呢?皇上……」皇上這般大動干戈,究竟意欲何為,他亦不知。
楚湛不請自來,而且來意不善,外面的數百鐵騎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帝王,靠勢實力說話。
楚湛臉皮很厚,「侯爺,朕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朕懷疑東西就在貴府,朕要好好找找,侯爺沒意見吧?」
溫長佐:「……」
外面是鐵騎,且又是帝王親自帶人搜府,他敢能有什麼意見?
楚湛揮手,讓自己人入侯府搜人。
溫家父子三人就站在一旁。
京城的夜,冰寒刺骨,但帝王胸口卻又一團火苗,他的瑤兒就在眼皮子底下了,一旦找到就能看見的、碰到、感受到她了!
他已迫不及待。
但這都熬了一年多過去了,他暫且還可以繼續隱忍,不宜與溫家父子起衝突。
此時,溫舒瑤坐在屋頂,用滾兔毛邊的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望著庭院中站著的高大男子,見他一頭白髮,倒也聽說過此人就是帝王。
哼,氣勢真大,嚇唬誰呢?
不多時,搜府的禁衛軍們又紛紛折返,帶回來的消息無一例外,是沒找到人。
楚湛不怒反笑。
必然是瑤兒回來了,否則溫家不可能這般戒備,她真的就在京城。此刻就在這座宅子裡。
這也算是好消息,望著同一片天,看著同一彎明月。
楚湛低低一笑,「侯爺,若是你發現了朕無意間遺失的寶物,你可一定要還給朕。」
溫長佐當然聽懂了帝王的言下之意。
可帝王的寶物,也是他的心頭肉啊!
溫長佐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是……」
這廂,帝王又聲勢浩蕩的離開,倒也沒有為難溫家父子。
溫舒瑤從屋頂一躍而下,眨眨眼,聰明如她,也完全不明所以,「爹爹,大哥二哥,皇上他弄丟了什麼?為何這般興師動眾,擾了我的好覺,害我在屋頂凍了半天。」
溫家父子,「……」
溫長佐親自送女兒回閨院,一路上給她灌輸了不少帝王的壞話,總之,讓女人下回見到帝王就繞道走。
溫玉和溫浪已經不太看好父親的計劃了。
小妹被帝王找到是遲早的事啊。
*
翌日,心腹對楚湛匯報了侯府的一切蔬果供應,果然比前幾日豐盛了不少。
倘若讀心術還在,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瑤兒找出來。
楚湛倒是很想再被雷劈一次,但近日來京城無風無雨更無雷。
「來人,把國師給朕叫來!」
這個國師,拿著朝廷俸祿,卻整日在家帶孩子,簡直豈有此理!
楚湛對國師愈發不滿,尤其不願意看見國師一臉慈父的笑容。
小半個時辰後,國師入宮面聖。
楚湛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國師是個精明人,自然是聽明白了,而且他也已經知曉,小姨子就在侯府,但眼下失憶了。
他不能背叛岳丈與妻子,也不能對帝王不忠。
國師一籌莫展,在帝王的凝視之下,道:「不如,臣給皇上算一卦?」
楚湛心情尚且還算好。
總算是知道了瑤兒的下落,不是麼?
溫家正是妥妥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現在就等著最佳時機,把小東西找出來。
「好。」楚湛首肯。
國師這便給帝王算卦,片刻他大喜,「皇上的姻緣卦象有變動!此前的桃花劫轉危為安,不久之後將會迎來桃花運!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啊!」
無論真假,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沒人會拒絕好話。
楚湛的一條胳膊肘往前稍稍一挪,饒有興致,「是麼?不知國師有沒有白髮變黑的法子。」
國師:「……」他若有法子,還會一直白髮?
再者,白髮難看麼?
他可是全京城少女少婦的夢中情郎啊!
國師如實說:「回皇上,這白髮之症,迄今無解。」
楚湛難免失落。
他比瑤兒年長,時隔一年不見,不知她會不會嫌自己老……
*
三日後,京城上空飄起無數隻紙鳶。
尤其是在冠軍侯府附近。
溫舒瑤在庭院中憋不住,又見遠處的天際浮漂著紙鳶,遂自行出了府。
溫長佐若是想用幾句話,亦或是一堵牆圍住她,那就是太天真了,縱使告訴她外面都是豺狼虎豹,她照樣會有膽子出去浪。
外面風和日麗,年關將近,集市熱鬧極了。溫舒瑤最喜歡這種場合。
楚湛也算準了這一點。
少女一身紅色披風,雪色兔毛衣領襯得小臉清媚明艷,楚湛就跟在她身後,不近也不遠,怕打擾,又怕觸碰不到。
這時,溫舒瑤止步,她猛然回頭,對上了楚湛微微濕潤的眼。
咦,是皇上。
他在這裡作甚?
溫舒瑤看著帝王,眨眨眼,絕對對方神色不對勁。
楚湛卻笑了,千言萬語,最終只有一句,「回來就好。」
他不問過往,也不介意她這一年到底去了哪兒。
總之,回來就好,回來就行。
溫舒瑤假裝不知此人是帝王,淡定道:「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