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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溫舒瑤如釋重負時,楚湛突然拉下了帷幔。
溫舒瑤一抬頭,就撞入了楚湛幽深晦暗的眼眸中,男人的一手放在了玉鉤上,隨即長臂一揮,眼看著不像是鬧著玩的。
溫舒瑤:「……」
【別呀……】
楚湛低笑。
帷幔將床榻與外面的光線隔開。
男人這幾聲低笑,意味深長,仿佛一瞬間在有限的內製造出了足夠的/旖/旎。
楚湛的指尖勾起一縷美人鬢角的髮絲,在指尖打著圈圈,附耳道:「不准昏睡,朕有要事與你……探討。」
溫舒瑤:「……」
*
長壽宮。
宮人回稟過後,太后沒忍住,一手拍在了案几上。
「什麼?!豈有此理!這溫氏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皇帝三翻四次失了方寸!這才晌午!」
太后不敢自信,她那個不貪/女./色.的好兒子會如此作派。
和昏君有什麼兩樣?!
淑妃眼眶彤紅,以帕搵淚,「姑母,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眼下完全被溫舒瑤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
太后聽見淑妃哭哭啼啼,煩不勝煩,一個狠角色是絕對不會像淑妃這樣的。
「夠了!你今日也真夠蠢的!你以為那點小伎倆就能難倒溫氏?!今日這事一出,哀家已不便再繼續針對溫氏。」
太后的偏頭疼又犯了。
自從當上太后,她已許久不曾體會這挫敗的滋味。
淑妃的哭聲戛然而止。
太后怒其不爭:「且先等著吧,讓溫氏自己露出馬腳!皇帝是個聰明人,溫家軍權在握,皇帝豈會心安。你放心,皇帝也是一個男人,不過就是圖個新鮮!」
「你要記住,你的男人是帝王,現在有一個溫舒瑤,以後也會有其他女子,你要適應。你真正要抓住的,不是帝王的心,而是權,是子嗣!」
「你昨日對皇帝做出那種事,皇帝並未怪罪,可見他是在意相府的。」
聞言後,淑妃稍稍恢復理智,如醍醐灌頂,她的確沒法跟溫舒瑤比容貌,但她是蘇家女,有太后做靠山!
*
千蘭苑。
楚湛終於「吃飽喝足」,他撩開帷幔,看了一眼靠前的沙漏,竟已是近兩個時辰過去了。
若說昨日是因為被淑妃設計之故,他才會情難自抑。
那今日呢?
這一番胡鬧,他完全忘卻了朝政與時辰,是完全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楚湛斜睨了一眼正熟睡的溫舒瑤,擰眉沉思。
他是當真喜歡與她做這種事。
而且一開始,溫舒瑤也在極力配合,甚至很想輾軋、征服他,這無疑讓男子更是投入。
在溫舒瑤之前,楚湛從不知,風./月.之事可以如此暢快。
楚湛俯下身,正要去親一親美人.香.腮。
但這個動作剛做出,他又頓住了,旋即又站直了身子。
眉頭愈發緊鎖。
他這是在幹什麼?
對方沒心沒肺的酣睡,他自己卻意猶未盡?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楚湛隱約之中有些擔心什麼。
他能活著走到今天著實不易。
若說是刀山火海走過來,也不為過。
他不會輕易允許自己沉迷任何事情,包括美/.色。
楚湛最後看了一眼溫舒瑤,覺得她露在外面的.細./腿.有些礙眼,拉著薄衾遮得嚴嚴實實,這才離開。
康嬤嬤回內室查看時,又是一陣唏噓。
到底是年少一起長大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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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張蒔很想提醒帝王去沐浴更衣。
但帝王似乎並沒有那個意思。
說好的……喜潔呢。
「皇上,事情經過就是如此。」安插在長壽宮的線人如實稟報導。
楚湛知道溫舒瑤狡猾。
但後宮那幾個嬪妃的行徑,也讓他不甚滿意。
溫舒瑤狡猾,他並不厭惡,反而覺得有趣。
可淑妃的次次僭越,令得他覺得,有些人不能再繼續袒護了。
「取聖旨來,朕要冊封。」楚湛道。
張蒔還以為是溫舒瑤要被晉升了,畢竟能連續被帝王寵/.幸.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一個。
誰知,帝王卻是晉升了麗妃與曹修儀。
原先的麗昭容直接升到了妃位。
曹貴嬪則被封為曹修儀。
張蒔去後宮宣旨時,引起一陣轟然大波。
不過,千蘭苑那邊卻是安靜如斯。
京墨一邊嗑瓜子,一邊嘀咕:「嬤嬤,皇上.寵/.幸./了二小姐,為何卻冊封別人?」
康嬤嬤也抓了一把梅子味的瓜子,道:「人不能有軟肋,若真有軟肋,也有藏好了。」
京墨眯了眯眼,立刻明白了。
這時,康嬤嬤又說:「在這後宮裡頭啊,一時的風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到最後。」
誰能熬到最後,誰就是最大的贏家。
*
麗妃猜出自己只是一個靶子。
但以她的身份,能做到妃位,她已毫無所求了。
要知道,她入宮近三個月了,也才侍./寢.過一次,帝王對她不感興趣,她能感覺出來。
好在,她要的不是情,而是權!
是靶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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