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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美人,你好大的派頭啊,本宮與諸位妹妹們都不曾乘坐嬌子,你這是想告訴所有人,你正得寵麼?」
淑妃.強.行.安罪名。
溫舒瑤掃了一圈。
淑妃雖然壞,但心智有限。
曹貴嬪一看就是個心寬體龐的。
最終,溫舒瑤的目光落在了淑妃身側的麗昭容身上。
薛沁梅,薛太傅的嫡孫女。
文臣之家,彎彎繞繞的鬼心思都是格外多。
溫舒瑤嬌笑了一聲,半點不被淑妃影響,「淑妃姐姐說笑了,嬪妾哪裡得寵了,真要說得寵,麗昭容姐姐才是真的受寵,嬪妾聽聞麗昭容姐姐是唯一一個得了封號的嬪妃呢。」
麗昭容面色一白。
她也不知皇上為何給她封號。
「麗」字,著實艷俗,毫無品位。
她甚是不喜,甚至覺得皇上是嘲諷她當初入宮那日穿得太過明艷。
可在外人看來,她的確有封號。
淑妃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側的麗昭容,露出不悅之色。
她在妃位,是後宮女子身份最為尊貴的嬪妃,楚湛又是她的嫡親表哥,在淑妃看來,帝王應該屬於她。
吃醋、獨占、偏執,都會讓人瘋狂。
尤其是一個沒什麼腦子的女子。
當下,淑妃又本能的厭惡麗昭容。
麗昭容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她本想借著淑妃除掉溫舒瑤,卻不想,溫舒瑤也是個狡猾的。
「太后宣見!」長壽宮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十六位妃嬪這才一個個收斂鋒芒,往殿內走去。
太后已坐在上首的圈椅上。
如今,太后依舊是半老徐娘,加之有穆王滋潤,她幾乎容光煥發,先帝殉情之後,她的日子愈發好了起來。
太后掃了一眼眾人,見淑妃的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不免恨鐵不成鋼。
太后是過來人,輕易就能看出後宮女子的心思。
她一心想要把淑妃立起來,但也知道淑妃容易意氣用事。
「給太后娘娘請安。」十六位妃嬪齊齊跪下。
「都起來吧。」太后道了一聲。
就在眾人都要起身之時,溫舒瑤被人踩住了裙擺,她自己意識到了,按著她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免。
但溫舒瑤將計就計,她就要是惹事,讓太后懲戒她。
等到帝王過來,她就完全處於弱勢,必會幫襯她。
今日這事一出,如果沒猜錯的話,楚湛會當眾表態。
無論她得寵與否,最起碼接下來好一陣子,她都是安生的,不會有人再輕易招惹她。
「啊!」溫舒瑤佯裝摔倒。
果不其然,太后小題大做,竟勃然大怒,「溫氏,你放肆!在哀家面前如此失儀,可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太后果然會敲打她。
溫舒瑤抬起頭來,精緻的面容淡淡一笑:「太后娘娘哪裡的話,嬪妾可不敢呢。」
「你……」太后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挑釁她的後宮嬪妃,「來人,把溫美人拖出去,仗責十棍!」
溫舒瑤不喊冤,也不嚷嚷,她自行站了起來:「太后說的是,的確是嬪妾不好,嬪妾自己走出去挨罰。」
眾人:「……」這溫美人怕不是腦子不正常吧。
太后:「……」以她宮斗的豐富經驗來看,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淑妃露出滿意且大快人心的笑意。
曹貴嬪驚呆了,她完全看不明白這一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太后何至於此?
溫美人為何不反抗?
曹貴嬪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裡一片漿糊,她只覺得自己與這個複雜的世界格格不入。
麗昭容擰眉,目送著溫舒瑤走出大殿之時,她心裡七上八下,大約猜出了什麼。
殿外,溫舒瑤主動趴在了長凳上。
粗使婆子擼了袖子,高高抬起笞杖,但到底是用幾分力道,婆子也不敢定奪,雖是太后旨意,可溫美人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打壞了哪裡,可能會掉腦袋的。
一棍子下去時,溫舒瑤慘叫了一聲:「啊——」
這叫聲綿延波折,還似乎轉了幾個圈。
粗使婆子:「……」莫不是自己下手重了?
就在粗使婆子算計著第一仗的力道時,御前大太監張蒔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楚湛幾個箭步上來,且先不管發生了什麼,他親眼看見婆子仗打溫舒瑤,也聽見了溫舒瑤的慘叫聲,要知道這個女子在少年時是不怕疼的,受了傷根本不吱聲。
可見這一仗究竟有多重。
「滾開!」楚湛走上前,抬腳直接踹向了婆子,那婆子身子後傾,連連後退了幾步,這才往後栽倒,當場口吐鮮血。
下一刻,楚湛把溫舒瑤拉了起來,無關乎.情.愛,按理說他只愛他自己,但護著溫舒瑤的動作純屬是本能。
溫舒瑤順勢癱軟了身子,楚湛見狀,當即將她打橫抱起。
美人泫然欲泣,臉邁入帝王懷中,低低哭泣。
驀的,楚湛心臟一縮,這感覺甚是微妙。
他愣了一下。
心頭有股絲絲縷縷的酸澀,不明顯,但又揮之不去。
然而,下一刻,他又愣住。
【狗皇帝可算是來了,疼死老娘了,老娘的翹.臀.還好麼?太后和狗皇帝果然是母子!一樣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