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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也只有玉昭公子才會要求那麼高,要如此罕見難得的東西才能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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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閔靖元和侯文博心裡都閃過無數的想法,但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準備巴結諂媚。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更多的還是認準聶驍的「恩人」身份,以及明玉昭是「恩人的愛侶」。
所以兩人還是決定,一如此前那樣和他們相處。
不叫「恩人」可以,但只叫名字還是有點不尊重……他們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想法。
閔靖元就笑著稱呼道:「玉昭兄,聶兄。」
侯文博拱拱手,同樣笑道:「原來是兩位,真是意想不到。」他非常坦然地點出了他們這就知道兩人來歷的事,「我們兩個特意被長輩教導,見到玉昭兄和聶兄一定要尊敬有加。如今看來,這可不用長輩們叮囑。」
明玉昭瞅了兩人一眼,依舊態度很隨意地說:「行了行了,別再一大堆帖子再來幾個不知所謂的人套近乎就行了,倒也用不著怎麼尊敬。」說話間,他似乎就把這個話題拋到腦後,而是搖了搖扇子,又合攏來用扇柄指著水面某處,興沖沖地催促,「快看那!那是不是你們剛提起的銀絲魚?頭髮絲粗蹦挺高但難抓的那個?快快快!阿驍快幫我抓起來!」
聶驍毫不猶豫地閃身而出,並且幾乎是在明玉昭提出的剎那,就已然傾身伸手,將雙掌上遍布元力,抓了過去。
這架勢仿佛不是在抓魚,而是在對付某個老謀深算的敵人。
閔靖元和侯文博則是一愣。
這位玉昭公子可真是孩子性情,情緒變化極快,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不對,聶兄就能反應過來!居然真的抓到銀絲魚了!
兩人驚訝地發現,他們的恩人出手如電,竟然好像比他們這些住在濟陵城的修武者更老道似的,只一瞬,就有一抹銀光在他手掌之中跳躍。
更讓他們難以言喻的是,又一眨眼,恩人就把銀絲魚捧到玉昭公子面前獻寶了,雙掌合攏任由銀絲魚在他掌心的元力之中跳躍,一閃一閃的,尤為美麗。
在方寸之間閃動的銀光中,兩人看見明玉昭露出個明媚的笑容,眼裡的光也亮閃閃的,一會兒看看魚,一會兒又看看聶驍,眉眼間都是喜悅和情意。
兩人:「……」
哇。
閔靖元不由暗暗感嘆,看來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向恩人學習才是。面對心上人的時候,不用顧及顏面,也不用太理性,只管憑著本心來獻殷勤就最好了。
而侯文博仿佛察覺到閔靖元的心思似的,側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說呢,喜愛之人想更珍重自己當然很好,但他還是希望閔靖元別只跟著恩人學了表面,他的喜好可跟玉昭公子不同。要是閔靖元也來了個銀絲魚閃光的,且不說他能不能像恩人一樣輕鬆又帥氣地抓到魚獻寶,只說他自己,他對看魚真沒什麼興趣,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閃光中表露出和玉昭公子一樣的喜悅來啊。
侯文博還是很細心的,很快就從自己的乾坤戒里取出一隻長頸的透明瓶子,上面有塞子,可以將一些液體狀的天材地寶放在裡面封存。如今剛好可以拿出來敬獻。
稍微等了一會兒後,侯文博悄然把這瓶子送到了明玉昭的手邊。
明玉昭順手拿起來,笑吟吟地打開塞子。
聶驍的神情帶上柔和,輕輕地把銀絲魚放進了瓶子裡面。
明玉昭再自然地塞上塞子。
兩人這番動作,也是十分默契,就好像一起做過無數遍似的。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因為兩情相悅,才有這樣的心意相通。
瓶子裡,一抹銀絲若隱若現,映著透明的琉璃,又收到一抹日光墜落,著實是美麗極了。
明玉昭捧著瓶子,跟聶驍一起站在船舷。
聶驍側頭看著他,低聲問:「我們再抓一些?」
明玉昭高高興興地說:「好!」
聶驍再沒其他話,將大半心神仍舊放在明玉昭身上,但也有一些心思,飄到了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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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閔靖元和侯文博就這樣被夫夫倆給遺忘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放輕了步子,朝著畫舫的另一邊走去。
先前兩人意外打擾到夫夫倆,現在好像彌補回來了,他們也覺得很輕鬆。
而且將心比心,愛意上頭的時候,的確是會忽略掉其他人的,稍微有點眼色的人,就該知道不要破壞氣氛。
待到足夠遠了,閔靖元才感慨道:「他們兩位的感情可真好。」
侯文博很是贊同,也說:「真是難得見到這等情意深厚的愛侶,莫看玉昭兄的性子傲慢些,但面對聶兄的時候,卻是很讓人喜愛。」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船尾。
侯文博提議道:「跟船夫吩咐一下,不要去打擾貴客,我們兩個不如一同下水,直接為兩位貴客去抓些食材。」
閔靖元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雖說剛剛是打趣了要等玉昭公子不滿意才親自下水,但既然出來玩嘛,其實也不用一板一眼的,他跟文博一起下水,也其實是一同玩耍了。
挺好的。
兩人說定後,各自取了避水的珠子掛在腰間,然後互相看了看,都是忍俊不禁。
接著,他們與船夫吩咐過,自己就悄無聲息地進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