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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昭微微抬起下巴,又問:「什麼時候要?」
秦一塵毫不猶豫地回答:「秦某手裡的元石還夠,如果玉昭公子不介意,自然是越快越好。」
明玉昭就吩咐翠瑛道:「去準備出來。」
翠瑛應一聲:「是。」又對秦一塵說,「秦公子稍待。」
秦一塵拱手道:「多謝姑娘。」
接著,有碧羅等婢女端來些茶水點心,一一呈給客人。
秦一塵和他師兄師姐都是雙手接過。
凌俏和石濤剛剛沒敢打擾兩人對話,但也都滿懷喜意的,雖說一直努力保持儀態,但是眼角眉梢的笑意根本就遮掩不住。不過儘管喜不自勝,他們也依舊小心地陪伴著秦一塵,照顧他時也仍然仔細。
一時間,室內很是安靜。
聶驍自然地剝開幾個果殼,將果肉放在一隻小碗裡,擺在明玉昭的手邊。
明玉昭也毫不客氣地隨手拿取,有覺得不錯的,還會順便往聶驍嘴裡塞一顆。
未婚夫夫二人之間的親近十分自然,讓人瞧著就頗為舒服,他們互相沒有太多刻意的動作,卻是給人一種插不進其他任何人的感覺。
秦一塵不經意瞧見,再想起之前薛真真的自作多情,不由有些好笑。
而且……
不知怎麼的,從明玉昭答應賣給他那些寶藥開始,隱約間,他似乎覺得有什麼極為沉重的東西從自己身上挪走了似的,叫他很是輕鬆了幾分……
盞茶時間後。
翠瑛翩然而來,手中捧著一隻乾坤袋。
明玉昭抓過乾坤袋,直接朝著秦一塵那邊拋去。
秦一塵連忙接過,稍微查看後,立即露出笑意,連忙說道:「多謝玉昭公子,這裡三十份寶藥湊齊了。」說著他也不含糊,拿出兩隻乾坤袋來,交給了身邊的師兄。
石濤把兩隻儲物袋送到明玉昭的面前,聶驍幫著他接過來。
秦一塵解釋道:「其中一隻裡面有三千中品元石,是為購買寶藥的。另一隻是此次貿然上門拜訪的賠禮,還請玉昭公子笑納。」
明玉昭捏著乾坤袋看了看,也沒怎麼在意,就隨便收進乾坤戒里。
「行了,錢貨兩訖。」他拿出一塊令牌,又丟給秦一塵,「這是我的身份憑證副令,二十幾年後,你要是找不到我人,就帶上足夠的元石,拿著副令去東雲帝國的國都見我飛羽舅舅,找他求取一株煙朧霞光草。」
看在秦一塵倒霉到家的份上,明玉昭又拿出一張信箋,在上面刷刷寫了幾行字,交給翠瑛,說:「讓人把這個送到我舅舅那邊管事的人手裡,等舅舅空閒的時候自然能看到,到時候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給我面子。」
秦一塵越發感激,但他不是個很會諂媚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表達出來這份感激,也只好再次拱手道謝了。
明玉昭擺擺手,說:「就這麼著吧。」
秦一塵目的達成,眼見這位沒什麼跟他多聊的意願,也就很識趣地告辭了。
明玉昭又擺擺手,走吧走吧。
秦一塵就走了。
而且,秦一塵不僅是離開了羽親王宮,還很快離開了琉光宗。
因為現在其他勢力的才俊也都走很多了,秦一塵的離去並不顯得奇怪。
明玉昭還是跟聶驍在琉光宗里遊玩,這一次給他們做嚮導的,變成了薛勉的大弟子陶蘭清。
陶蘭清的性情跟薛真真、鄭海寬截然不同,比較爽快利落,而且不多話,也沒有什麼很怪異的表現。她就是普通地帶路、解決機關、稍作介紹,然後就不再打擾。同時她的情緒也很穩定,在明玉昭和聶驍的感知里,她始終都是沒有惡意的。
明玉昭原本就不討厭她,這麼接觸了幾天後,也依舊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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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明玉昭和聶驍躺在一片清澈湖泊的小舟上曬太陽。
[陶蘭清……在薛真真的印象里出場不多啊,跟薛真真的接觸好像也不多,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修煉和替薛宗主分憂上,總體是個非常優秀的姑娘。]
[現在來看,要不是陶蘭清被炮灰掉,只怕薛真真後來也沒法那麼放肆——只要陶蘭清活著,宗主之位多半還是要落在她手裡的。]
[薛真真提過一嘴,說陶蘭清是意外隕落在一個秘境裡的,去秘境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尋找幫助自己恢復實力的寶藥?她受重傷又似乎是一次替薛宗主辦事的途中。不過那次是個新秘境,薛真真實力還太低,沒有進去,秘境裡是個什麼情況就不清楚。]
[陶蘭清到底是怎麼死在新秘境裡的,誰知道呢?]
聶驍一邊附和著,一邊剝了個果子,送到明玉昭的嘴邊。
明玉昭咬住吃掉。
[唔,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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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整個琉光宗都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三大宗門交界的某個山脈處,居然出現了一個新開的秘境。
秘境的洞口正在孕育中,大概最多一個日夜就可以孕育完成,到時候會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供給修武者進入,而進入的修武者,實力必須局限在中輪境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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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昭原本正喝著果釀,聽到花瀲帶來的消息,一口噴出來。
「什麼,新秘境?」他訝然道,「不會……吧?」
[不會剛好就是死了陶蘭清的那個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啊,夢裡薛真真搞什麼婚約的時候,好像想到過陶蘭清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事……這麼說來,前段時間陶蘭清給咱們兩個做嚮導,反而避開了她的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