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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瞳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大筆撒錢而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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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車駕抵達了天問宗。
山門外的守衛弟子見到這車駕,紛紛讓開路,並不阻攔。
只是有人詢問:「蘇師兄,駕車的是什麼人?」
「蘇清瞳」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
「我新收的侍奉弟子,用不著你們管,放心吧。」
守衛弟子就讓開了。
車駕經過他們的時候,車窗里丟出來幾枚元幣,也許是「通融」的費用?
守山弟子麻利地接住,態度更和氣幾分。
蘇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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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靈樞峰的山路往上,峰中的其他弟子也都很恭敬地讓開道路,口稱「蘇師兄」。儘管他們的表現很疏離,但是都還是恭敬的。
車窗里探出一隻細長柔軟的手,隨意擺了擺。
車駕直愣愣地繼續往上,顯然不怎麼愛搭理他們。
蘇清瞳想想自己,如果是他回來了,面對峰頭上弟子們的疏離,他會怎麼想?
可能會覺得有些自卑於此時的容貌,有些傷心吧?
總之不會如此的張揚、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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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山腰,蘇清瞳眼睜睜瞧著車裡那位嬌貴公子是被聶驍給抱下來的。
也是在這時候,有個正好下山的白衣少年暴露出了身形……
蘇清瞳想,這個就是新的六師弟?
而「蘇清瞳」則搖著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少年。
「姜秋瞳,你是沒瞧見我?」
白衣少年臉上划過一抹怨憤,卻只能不情不願又恭恭敬敬地行禮。
「見過五師兄。」
稍晚一步的駱華風剛好看見白衣少年彎腰不起的模樣,揉了揉眉心,說道:「清瞳,你這是在幹什麼,又找秋瞳的麻煩?」
白衣少年——姜秋瞳小聲說:「不是的,大師兄,清瞳師兄只是叫我不可沒有禮數……」
駱華風皺眉:「都是同門,沒人如此嚴厲地要求過他,他又何必這樣嚴厲要求你?」
蘇清瞳眼瞳微縮,沒想到大師兄會不問前因就先責怪起來,後續還有嫌棄。
他心裡湧現一抹酸楚,滿口都是苦澀的滋味。
「蘇清瞳」卻扯了扯嘴角,用扇柄扒拉著姜秋瞳那尖尖的下巴,笑著問道:「怎麼,你覺得我欺負你了?」他看著姜秋瞳被他扒拉著又不敢動的屈辱情態,「你自己說說看,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是該每時每刻都記得禮數,才能勉強像個樣子?」
駱華風的臉有些難看。
姜秋瞳的淚珠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第89章 蘇清瞳迷茫
明玉昭的扇柄輕輕拍了拍在姜秋瞳的側臉, 輕蔑地說:「哭什麼哭,本來就長得平常,氣質也畏縮, 難道還想哭成個梨花帶雨的美景不成?別醜人多作怪了。」他還露出個納悶的表情, 「當時我抓到你和姜騁的時候,還覺得挺奇怪,姜騁好歹是個大家公子,做起這檔子事兒來還挺不挑的。看我選的阿驍高大威猛, 英武不凡, 他選的你是個什麼玩意兒?磨磨唧唧話都說不出, 整天活像是誰欺負了你,難道是從哪個三四流、要倒閉了的樓子裡學來勾搭人的法子?老掉牙的, 看著讓人生厭。」
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聶驍:「……」
被那一連串嘲諷以及其中透露出的實情而震撼到的蘇清瞳:「……」
姜秋瞳的臉色乍青乍白的,要「唯美」落下來的淚珠子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聽見「長相平常」等話語時, 他不由得看向「蘇清瞳」那張極美的容顏, 心裡在恥辱之餘,也忍不住地生出了嫉妒。
他要是有這樣的美貌……
但即使被如此辱罵, 姜秋瞳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垂頭不語。
他大概是摸清楚了「蘇清瞳」的性子的, 知道這時候他多說就多錯, 反而會讓「蘇清瞳」更打他的臉, 而且他那個未婚夫聶驍,尤其不好惹。
姜秋瞳深深地記得有一次他挑撥了一位靈樞峰的普通弟子在背後搞事,那靈樞峰弟子對他很憐惜,加上自己又是出自一個勢力不小的家族嫡系, 因此對「蘇清瞳」產生反感。當然他也沒敢多做什麼, 只是故意陰陽怪氣了幾句而已, 卻被聶驍掐著脖子拎起來,扔到了一邊斷了兩根肋骨——期間聶驍竟然朝著他藏匿身形的地方看過來,那眼神中充滿冷酷,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叫人心驚肉跳!
從此以後,姜秋瞳對聶驍就隱隱生出一絲恐懼,他明白,聶驍跟姜騁太不同了,姜騁的性子裡有弱點,而聶驍只在意「蘇清瞳」的感受。
另外,大概是其他人也都有些忌憚的緣故,哪怕姜秋瞳事後去探望了那弟子數次,那弟子也沒責怪他,其他弟子卻依舊只對他保持有禮卻疏離的態度。而且再也沒人敢在聶驍面前,甚至是背地裡說「蘇清瞳」一句壞話,對他怠慢半分。
這一回,姜秋瞳不過是因為駱華風也在,試圖稍稍地讓駱華風對他產生些憐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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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駱華風忍不住地說道:「你從哪聽來的樓子不樓子的?話也太髒了!」
他很明顯對姜秋瞳有點同情,態度是偏向於姜秋瞳的。
然而明玉昭「嗤」地一聲笑了,側頭盯著駱華風說:「大師兄,我這話對旁人是挺髒的,可對這個大街上就跟姜騁搞起來的人來說,不是很貼切嗎?再說了,就許姜騁把人帶過來拜在師尊門下做六弟子噁心我,不許我噁心回去?」他手裡的扇子又在姜秋瞳的臉上拍了兩下,「這玩意要是懂事,就該在看到我的時候拔腿就跑,他不跑還露在外面,不就是知道大師兄你馬上也要出現嗎?他這是明擺著知道我要收拾他,想在你面前裝可憐呢。那些樓子裡都這個做派,有空師兄你們幾個多過去逛逛,也不至於被這種小把戲騙到了。」